無關貪心或欲|求,人走上更高的台階,看向的必然是更遠處的風景。
“阿雲……這個新區,要怎麼發展呢?”青岩想了又想,還是沒法開口拒絕,甚至忍不住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他可不想因為出去建設新區而被阿雲丟到腦後,他還沒蠢到到了現在還看不出部落的發展方向很大程度上是被阿雲的意誌影響的。
蕭雲哈哈一笑:“青岩你知道虎族有個王庭的嘛,咱們也是在草原上發展,但是咱們不去學虎族那一套,我們不搞什麼王庭,我們和精靈、人類一樣,也來搞屬於我們草原人的城市。現在的部落是第一個城市,你們要去的丘陵新區是第二個城市。不同的地方隻在於分工,部落這邊是全力種田生產,你們的新區呢,要專注於冶煉製造。部落建設要用的鋼鐵、工具,由新區提供,新區需要的糧食物資,部落提供。”
“不是說把人分出去建設新區就等於是分成兩邊了,咱們還是一家人,根本不可能分,你想獨|立是不闊能噠,腿都給你打斷!”
青岩:“……”
把部落蓋成獨城是站不住的,任何城市都需要衛星城,以冶煉製造為主的丘陵新區就是蕭雲作為試驗點的第一個衛星城。紅葉很靠譜,青岩的組織能力很強,放這倆出去蕭雲比較放心。
青岩氣呼呼地起身要走,蕭雲連忙拉住他:“開個玩笑嘛,怎麼脾氣越來越大了。”
“還不是你!”青岩怒道。
“好了好了,咱們還得商量下你走了誰接你的班繼續帶孩子呢,你覺得魚骨如何?”
“我……”
“阿雲——!”
蕭雲和青岩同步回頭,驚訝地發現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的居然是小花。
“小花,你們回來了?”蕭雲驚喜地迎上去。
小花滿麵風塵、神色憔悴,身上的太陽布衣物臟得跟什麼一樣,人也是疲憊得不行,找到蕭雲後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喘氣。
“還沒有呢,大隊伍還很遠,草根族長讓我提前趕回來報信。”喘了半天,口唇開裂的小花才緩過勁兒來,急切地道,“路上死了好多人、好多!”
“什麼?!”蕭雲大驚失色。
一年中最忙的時間已經過去,工作隊多多少少抽得出人來,再加上陸續到的五個部落裡的戰士,蕭雲很快拉出百來人的接應隊伍,帶上物資、藥物、煉金藥水,急急忙忙趕往運輸隊回來的方向。
連續跑了十幾個鐘頭的小花萎靡得不行,但她不肯休息,強撐著加入接應的隊伍裡。躺在蕭雲化的狼背上休息了幾個鐘頭,稍微恢複體力的小花坐起來跟蕭雲講了好會兒,才算是讓蕭雲了解到運輸隊的情況。
這次出行很順利,有謹慎的紅葉、毛毛,還有老成持重的草根族長在,一路上都沒遇到過危險,回來時還成功地帶回來了七個中部的雪狼族部落。
卻沒料到,問題恰恰是出在回程的後半段,切確地說,出在降溫後。
草原上本就有較大的日夜溫差,當夜間氣溫開始降低後,隨隊的殘疾貓族和灰矮人便出現舊傷複發、感染、發燒發熱等情況,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死了一小半。
草根族長受到驚嚇,將保暖的物資集中給殘疾者使用,才勉強將餘下的人保住。
但從十天前夜間氣溫降到零度後,隊伍中又出現人員染病情況,連續有人身體發熱、全身乏力、呼吸困難、嘔吐、拉肚子、食欲不振,並陸陸續續出現死亡!
蕭雲聽得一腦門的汗……小花描述那些漸漸衰弱死亡的人時非常驚恐,因為她根本不明白為什麼隻是身體的溫度提高人就會變得脆弱,明明沒有受到傷害卻莫名其妙地死去,而蕭雲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水土不服!
說是水土不服其實也不對,更正確的稱呼應當是食物中毒。出門在外沒有條件保持較好的衛生習慣,飲用生水、接觸到病菌細菌等,都會出現類似於食物中毒的症狀,若不能及時緩解,就會逐漸衰弱直至死亡。
在火炎部落裡生活過的人都會被強迫提高個人衛生,懂得讓自己保持乾淨,輕易不會喝生水,自然不擔心這個問題;但從中部來的雪狼族,從來沒接觸過西南部這邊的微生物環境、本身就需要一個適應過程,再加上降溫、食物缺少維生素、自身不講衛生等因素,不出事才怪了……
當初火炎部落好幾年的時間才遷移到西南邊陲,緩慢的遷徙過程也給了火炎部落適應的時間;若是當時火炎部落不是走一路停一路、而是目標明確地對著西南邊陲跑,那麼原主很有可能活不到蕭雲穿越過來……
蕭雲簡直想仰天長歎……所謂百密一疏,他方方麵麵考慮了一大堆,偏偏就是沒有想到環境適應問題!
那麼一大幫不講衛生的雪狼人混在一塊兒趕路,隨行的還有大群牛羊,不出問題才怪了!
還好,他考慮到新來的人早晚也要剃毛消毒除蟲,把剃頭專用剝皮刀帶來了,消毒粉也裝了一袋……
沒有牛羊拖慢速度,一路狂奔、跑了二十小時左右便看見了龐大的牛羊群,蕭雲帶隊衝進去與草根族長彙合,放下背上馱的物資,二話不說指揮人起灶生火,亮出磨得寒光閃閃的剃頭刀。
草根族長:“……”
半人馬賽爾和他的族人們負責照看牛羊,眼見一大群白狼進入隊伍中,賽爾難掩好奇心,讓族人替他看著點,提提踏踏跑回來看究竟。
才剛走進帳篷處,賽爾便一臉驚愕地發現……那些奄奄一息的雪狼族病人正被人從帳篷中搬出來放到開闊處鋪著的草墊上,一群陌生的雪狼人凶神惡煞地把病人們的衣服脫掉、腦袋上的毛剃掉,然後從鐵鍋中拿出濕熱的布卷狠狠地在病人們的身上搓……
一塊兒趕了幾個月的路,賽爾對同行的雪狼族也算是比較有感情了,連忙快走幾步上前看那些陌生的雪狼人到底是想乾什麼;因半人馬的身高優勢,還沒擠進人群中、他就震驚地看見了他的朋友雪狼族戰士阿一……
要不是阿一標誌性的斷臂,賽爾差點就認不出他這個老朋友了,阿一的腦袋給剃得清潔溜溜、黑乎乎的皮膚給搓得雪白雪白,正被草根族長抱著灌藥……
“……他身上有新傷口,又完全不講衛生、傷口附近的皮都是黑的,傷口能不複發感染才奇怪了,頭發裡還一堆一堆的虱子,哪裡養得好,拖得越久越嚴重。”
賽爾循聲望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挽著袖子的幼崽,邊絮絮叨叨地跟草根族長說著什麼、邊把一堆亂糟糟的白毛丟到火裡燒。
“跟這個還有關係嗎?”草根族長很吃驚。
“身體好抵抗力好、氣溫又不太低的話當然不怕,現在降溫了,抵抗力差又不注意衛生,幼崽和年紀大的、受過傷的就很容易生病。”蕭雲抄起剃頭刀,摁住下一個雪狼人的腦殼,刷刷把大片毛發剃下來,“這個就是有舊傷的,剛才沒洗乾淨看不出來,現在你看,肚子上好大一個疤。”
“唉,我早知道這點就好了!”草根族長給阿一灌了藥,拿過疊在一旁的乾淨太陽布衣物給阿一穿上,無比懊惱地。
“也不能怪你,是我沒想到叮囑你們這一點。”蕭雲把剃下來的毛塞到用石塊壘的火灶裡,捏著下巴給人灌藥,“這邊再來個人給穿衣物,哪個有閒?”
“我、我!”阿雁抓耳撓腮站在旁邊半天了,一聽招呼馬上舉手。
“你……我靠!阿雁!你怎麼臟成這樣,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彆搗亂,先去把你自己洗乾淨再說。”
“……我隻是這幾天沒洗手而已嘛。”阿雁可算注意到自己黑漆漆的爪子,不好意思地把手背到身後。
“彆廢話了趕緊去洗手,趁現在燒的熱水多!”蕭雲喝道。
阿雁灰溜溜的蹲到一邊去……
人群外的賽爾:“……”
百來號接應的人加上草根紅葉等人一快動手,很快就將幾十名病號搓洗清爽、喂藥穿衣、再安排進透氣通風的乾淨帳篷中修養。沒染病的雪狼人們全程好奇地圍觀,見被刷洗後又喝了藥的人呼吸開始緩和,還有人中途醒過來撐著說了幾句話,驚奇得不行……
蕭雲將病人們安頓好,轉過身來目光炯炯地看向一張張烏漆墨黑的臉,深吸口氣、高聲喝道:“好了,餘下的人挨個過來剃頭消毒洗白白!”
蹲在前排圍觀的一名幼崽呆了呆,本能地意識到不妙,起身想跑,被蕭雲就近抓住:“來來你先,幼崽優先。”
“誒——我不要!”這名幼崽急了,看見彆人被使勁兒搓固然好玩,他可不願意自己也來一遭。
“要的要的!”蕭雲哪裡能容忍一幫頂著丐幫頭的黑泥人在眼前晃蕩,不容分說地把這名比較年幼的幼崽按住,亮剃刀。
周圍的雪狼族中有一部分人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偷摸起身想開溜。
“抓住他們!”蕭雲大喝。
紅葉、羽等聽慣了命令的人下意識撲了過去。
“啊啊啊!”
“嗷嗷嗷!”
“彆跑!”
“……”半人馬賽爾默默地退開幾步,又退開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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