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執仍然沒有回答他。
隻是將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拉回了原來的位置。
“乖一點。”
“……”
這算什麼?
把他當小孩子看?
陳霧很不服氣:“那我要是不乖呢?”
黑暗裡,他聽到男人朝他的方向側過身。
發絲摩擦著枕頭,發出悉索響動。
和剛才平躺時不一樣。
他這次明顯能感受到他胸口的溫度。
他的呼吸輕柔溫熱,若有似無地吹到他耳朵上。
有些細微的癢。
說話時,甚至能感覺到他喉間的震動。
“你說呢?”
陳霧乖了。
可能是實在太冷。
第二天醒來時,陳霧發現自己居然緊緊貼著顧執。
幾乎就要縮到他懷裡。
他嚇了一跳,急忙跟他拉開些距離。
卻發現他們的手仍然握在一起。
“……”
什麼怪癖。
他小心翼翼地將手抽出來。
見他沒有反應,終於鬆了口氣,轉身去自己房間洗漱。
這兩天有許多東西要置辦。
雖說母親當年將家裡裝飾得很漂亮,就算如今看來也毫不過時,但這棟房子上上下下全都透露著“我是個藝術世家出身的富不知多少代”的氣息。
實在不太符合顧執的身份。
從蘇秘書給的說法來看,顧執出身很不好。
儘管如今似乎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但長久下來,很難掩蓋住。
一旦被眾人知曉,這棟房子反而會變成一種諷刺。
成為他刻意粉飾自己的證據。
所以不能用這種書香門第氣息濃厚的裝飾。
必須把那些花哨繁複的東西全都撤掉,換成簡單卻高級的裝飾物。
這樣一來,有錢和品味就都能體現了。
還顯得很低調。
完美!
再者,顧執如今的房間太過簡單,實在不像是間主人房,就這樣放著不管肯定不行。
他得趕緊給他重新布置一番。
置辦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儘管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親自動手,但挑選搭配也很耗精力,偌大的家具城,光走都能走斷腿,而且等到東西運過來,還得仔細看著他們搬運安裝。
一連幾天,陳霧幾乎都忙到傍晚才回家。
回到家也不過簡單吃頓晚飯。
然後鑽被窩睡覺。
雖然每天早上,他還是會發現自己又莫名其妙貼到了顧執身邊。
幾乎要把他擠下床。
好在一番努力沒有白費。
他總算在客人登門前搞定了一切。
客人在下午一點準時到訪。
但很不湊巧,顧執早上臨時有事出去,還沒來得及回來。
他們隻能到花園裡閒逛。
聽到窗外有人路過時。
陳霧正在房間裡,查詢著最新兩起“V字連環殺人案”的資料。
“我聽萬大少爺說,你們從前的朋友回來了?”
“哪位朋友?”
“還能有哪位?當然是那位小陳爺。”
說話的是一男一女。
聲音由遠及近,慢悠悠地散著步路過他窗前。
似乎是被女人的話刺激到,男人忽然在他窗前停住了腳步。
“嗬,我聽說他如今嫁了個小老板,居然就自以為是,膽敢跟萬枯叫板了。”
聽到他忽然大聲。
女人焦急地嗔怪了一句:“噯呀,聲音小點!這可不是在你們陳家,當心被顧先生聽到了以為你是個野蠻人。”
這句話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