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出門就看見一個花蝴蝶般的女子迎了上來。
“表哥,嫂子,你們快點~,姑母都出來一會兒。”甄玉容抱怨著,似嬌似嗔:“表哥也是,太過沉溺溫柔鄉,讓姑母等了這麼久。”
“玉容!”玉夫人低低的斥了一聲:“慎言!”
現在景兒成親了,不能再這麼沒大沒小。以往也就算了。景兒作為表哥能包容。但是景兒媳婦兒在這裡,這話就不能亂說了。
甄玉容是玉夫人的侄女兒,她的父親因病去世,母親在她年幼時就拋下她離開了。祖母將她養到十歲,實在無力供養。玉夫人心一軟,就把她帶回家裡來了。
現在也年方十六。
“嫂嫂好。”玉沅上前溫溫柔柔的施了一禮。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嬌嬌嫩嫩,好像說話聲音大一點就能把她嚇到。
薑清菀看著這樣嬌嬌怯怯的女孩子心裡就喜歡,和甄玉容一點兒都不一樣,完全是兩個不同類型的女子。
一行人人互相見過禮,玉成景就帶著薑清菀準備上他們那輛馬車。
甄玉容卻不放人:“表哥你日日霸占嫂子也就算了,今天可得讓她跟我們一塊兒走,也要讓我們幾個多多相處,嫂嫂你說是不是?”
甄玉容亮晶晶的盯著薑清菀,好奇的看著這位新嫂子,她們相處的時間確實不多。第一天敬茶的時候,也沒怎麼搭話。直到今天才算是又見著了。
玉成景纏綿病榻久了,就在自己的寫意閣外辟了一間小廚房,輕易不會出門。
他性子獨,也不喜歡彆人打擾。所以平常很少有人去寫意閣。
薑清菀“撲哧”笑了:“對對對,那就讓玉……夫君自己一輛車。”
玉夫人無奈的笑笑,點了點甄玉容的額頭:“你這個鬼丫頭!好了,沅沅,我們走吧。”
甄玉容性格大大咧咧,到哪都能玩得開,和人熟識的極快,倒是她家這個小女兒,處處讓人操碎了心。
“嫂嫂,我們走。”甄玉容拉著薑清菀就要上馬車。
薑清菀笑笑,向這個興衝衝的小姑娘道:“咱們稍後,娘,您先上。”
玉成景看幾個人相處的不錯,輕輕一笑。外麵的陽光並
不刺眼,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他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玉成景覺得心中豁然開朗。
“姑母,到了。表哥!”甄玉容高興的衝著馬車外的人揮手:“我們趕快下去吧,不然等一會兒又有好多人來看表哥了。”甄玉容抱怨著,拉著薑清菀的手臂撒嬌:“嫂嫂,你可要看好表哥,你不知道外麵那些女子也太不矜持了,每次看到表哥就像是蜜蜂看到了花兒一樣,趕都趕不走。”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過是看兩眼,沒什麼大礙。”薑清菀什麼樣的場麵沒見過,以前她追星的時候,那人才是烏泱泱的。隻見人頭不見裡麵的哥哥。現在這些都是小意思。
再說了回頭率高也不能怪他呀。
等下了馬車,薑清菀才發現自己想多了,和想象中的那圍堵一點都不一樣,也許是現在的人比較講究含蓄,幾乎沒有多少人會跑到他跟前,隻不過眼神卻是直勾勾的不懂得收斂。
“娘。”玉成景慢慢走了過來,淺藍的披風微微揚起,微微有些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溫柔繾綣,仿佛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君子,溫文爾雅,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這滿眼的春景竟比不過他微微的一勾唇。他緩緩朝這邊走來,就好似一場美夢。讓人沉溺其中,不願醒來。
紛紛揚揚的桃花瓣,竟似下了一場粉紅色的雨,偶有桃花落在他的肩頭,又隨著他的步伐滑落在地上。綠色的草,粉色的花,可真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色不迷人人自迷。
“許久沒來,這裡的景致倒是越來越美了,景兒,你今天的氣色倒是好了很多,以後可以多出來走走。”玉夫人對這兩個兒子很疼愛,雖然嘴上說著一視同仁,但是對小的著實有些偏愛。
玉成藺和玉成景是雙生兄弟,容貌像了七八分,但是個性卻是千差萬彆。玉成藺風流肆意,整天沒個正形。玉成景因為身體不好,就終日在家看書,比之才學,玉成藺不如玉成景。
玉夫人總覺得是自己虧欠了這個兒子,想要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但是玉成景看不得她偏心,玉夫人也隻能儘量一碗水端平了。不然到時候小兒子又該不高興了。
如果真按著玉夫人的處
事方式,他們兩兄弟的感情也不會好了。
玉成景溫柔的笑笑:“好。”
但是在暗地裡,他卻輕輕的呼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娘說他氣色變好了,並沒有看出來他塗了胭脂。
玉成景強壓下自己想去蹭蹭的手,又唯恐動作大了,引彆人注意。
他當時就應該把臉洗乾淨,怎麼鬼迷心竅就這樣出門了?
“嫵兒。”玉夫人喊了一聲。
薑清菀正在和玉沅說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嫵兒?”玉夫人看她不應又喚了一遍。
玉成景見她一直沒反應,輕輕的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