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菀淡淡一笑,說再多也沒用了,名頭已經被吹出去了。不過按著薑清嫵的人設,的確是個大才女。她也不好太過推諉。
一朵大紅花快速的傳遞,最後被放在薑清菀麵前,鼓聲快速停止。
擊鼓的女子抬眼一看,臉上笑開了花:“我剛剛還在想有沒有機會看薑姐姐展示才藝,這不,就來了。不知道薑姐姐要表演什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這……”薑清菀無奈,還真巧。但是琴棋書畫她並不擅長,如果沒有原身的記憶在,她恐怕一點兒都不會。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彈琴,薑清菀就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她有點苦惱,最後下定了決心,道:“那我就清唱一曲,如何?”
看來以後要好好補,最基礎的還是要會,琴棋書畫,要將就著學一點,至少能唬人,不然遲早要被人家發現。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多情纏綿的聲音,包含著濃濃的情思,聽起來絲絲縷縷扣人心弦。霎時這裡就安靜了下來。
薑清菀的嗓音天生適合唱這種纏綿的曲調,飽含情誼,又清麗明朗。聲音好像帶著小鉤子,直接能搔到心中最柔軟的那塊兒。這種好似在情人耳邊耳鬢廝磨的語調正適合她。
稍微有點故事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紅起了眼眶。
薑清菀一出聲就被自己的聲音給驚到了,沒想到唱歌竟然這麼好聽。不是她自戀,比起那些唱歌出道的明星好多了!
看周圍沒人出聲就知道自己的感覺不是錯覺。應該是真的很好聽。
“沒想到……沒想到薑姐姐不光四藝皆精,就連歌喉都那麼動聽……”一個女子情不自禁的感歎。
“是啊,東坡先生的春景我不止一次聽人唱過,可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能把裡麵的感情表達的這麼淋漓儘致!”她彆過頭,眼眶微紅,悄悄的落下兩行清淚。
“玉二夫人的曲兒,唱得真好。”用帕子按按眼角,她朝薑清菀善意的笑笑。
“
那我們就接著進行吧。”為首的女子笑笑,連忙道。本來想讓她出醜,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倒讓她好生出了一把風頭!
“薑姐姐的曲兒唱的這麼好,想必是心中極為喜歡玉公子了,才有這樣的真情實感,玉公子應該也是極為看重姐姐。真是令人好生羨慕!”那個女子又不尷不尬的說了兩句。臉上掛著溫婉大方的笑,心中卻對這些話嗤之以鼻。
玉公子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的看上這個女人。她雖然才情出眾,但是這張臉委實不算絕色,最多隻能算中人之姿。
玉公子向來挑剔,和她定親之事本就不情願。成親之時,更是沒有親自迎親。可見心中對這個妻子並不滿意。
薑清菀笑笑,不置可否道:“姑娘過譽了,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她沒想到嗓音竟然這麼給力。
但是她有些犯愁,這次唱首曲兒過去了,那麼下一次呢?等她回家,彆的事情不急,一定要先學琴。出門在外,沒有一技傍身,心裡有些不踏實。
更何況現在頂著平城第一才女的名頭,一個搞不定,兩家都要被看笑話。
拜托拜托,下次千萬彆抽到她了!
薑清菀有些心驚肉跳的暗中祈禱。每次大紅花落到她這裡,她就會快速的丟到旁邊。跟丟□□似的,好像慢一點兒就丟不掉了。
不過,幸好幸好!這半天折騰下來,竟沒再落到她手中。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
薑清菀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就看著彆人在那裡比拚才藝,還真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都有,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們做不到的。
很快,這裡的動靜就驚動了旁邊曲水流觴的文人雅士。他們都悄悄的看過來,但是人群中卻有一個人,始終沒有往這裡多看一眼。
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那邊也確實沒什麼好看,若說看美人,他不可以自己照鏡子嗎?
玉成景波瀾不興的穩坐在原處,淡定的就好像一個入定的僧人,好像沒有什麼事兒能讓他在意。
“嫂夫人……倒是與傳聞中的有些不太一樣,我還以為像她這樣才名在外,一定會彈琴賦詩,和那些女子一樣,自覺高雅……沒想到她竟然完全沒有才女的架
子。”玉成景旁邊的一個廣袖長衫,風流無瑕的學子道。
玉成景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薑清菀,她此時正津津有味的看表演,好像頗有意趣。
不過下一瞬他就收回目光,涼涼的道:“君子不可背後語人是非。”
那人一笑,手中的扇子嘩的打開,遮住了自己上揚的唇角,彆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玉成景就是在裝模作樣,君子不可背後語人是非,他會相信就見鬼了!
“玉兄啊玉兄,你和嫂夫人也是這麼裝模作樣嗎?就不怕人家嫌你無趣?”
“夔、意、遠!”玉成景狹長的鳳眸輕眯,一字一頓地喚他的名字。這小子看來又皮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