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快30歲的老男人了,談戀愛很正常的,你又不打算出家當和尚。再說了,就算你有這個打算,伯父伯母也不允許啊。”江澄子一邊遊說他一邊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他要是早點找一個,那她也就解放了。父母不會再逼著她向他靠攏,有事沒事打發她來跟他接近。
“我26。”宋秉文麵無表情回應道。
江澄子像是沒聽到他說話,顧自感慨起來:“唉,時間過得可真快。我剛上高中的時候你大二,我16歲,你20歲。現在七年多過去了,我還是16歲,你都已經快30了。”
宋秉文不想再理會她,電腦已經關了,他啪地關了燈,屋裡一下子暗了下來。
“下來,走了。”
兩人往樓梯處走去,一路沉默,因為江澄子沉默了。
正準備下樓的時候,在轉角處又遇到了剛才那個女生。她這次手裡拿的是一本實驗冊子,看到宋秉文,有些疑惑:“宋師兄,你是要走了麼?”
一般來說,宋秉文幾乎每天都會待到十點過才離開辦公室。
宋秉文停下來:“有什麼事麼?”
“是這樣的,我上周的實驗數據出了點問題,但是又解決不了,剛才看你在辦公室,正想去問你的。”
“什麼問題?”宋秉文詢問道。
女生見狀,立即打開手裡的記錄冊,攤開在樓梯的欄杆上。宋秉文低頭,神色專注地察看起上麵密密麻麻的數據。隻迅速瀏覽了十幾秒,他就找到了問題所在,直接就地跟她講了起來。
江澄子被晾在了一邊。她在旁邊等了一會,眼看著這講解沒完沒了了,失去了耐心。她走過去,扯了一下宋秉文的衣袖:“哎。”
宋秉文回頭:“怎麼?”
那名女生也跟著回頭,一同看著她。
江澄子伸手:“把車鑰匙給我。”
宋秉文沒多說什麼,直接掏出了口袋裡的鑰匙,放到江澄子手心。
她抓起來揚了揚:“我去車上等你。”
然後就往樓梯下走去。
即將出門的時候,江澄子回頭看了一眼,見宋秉文指著冊子中某處,正嚴肅地比劃著對那名女生講解著什麼。那名女生也聽得很認真,手中握著筆,目光停留在宋秉文的臉上,時不時點點頭,再做個筆記。
醉翁之意不在酒,眼裡的愛慕之情都快滲出來了,也就宋秉文那榆木疙瘩看不出來,還隻當人是單純來問問題而已,活該被人套路。
江澄子唇角不屑地咧了一下。
從小到大,她已經不止一次看到他被女生纏著,問各種各樣看似有關學業實則毫無意義的問題。
但宋秉文偏偏每個人都會耐心地講解、回答。
也不知道是看不出來,還是就享受這樣被圍簇的感覺。
假正經。
江澄子懶得再給眼神,一甩門,出去了。
實驗室大樓底下的停車場裡有好幾輛車,江澄子按了下手裡的車鑰匙,一輛黑色的豐田閃了兩下。是宋秉文的車。
江澄子嫌棄地站在車前,久久不願意坐上去。
這人還能再摳一點兒麼?
家裡的豪車三層車庫都擺不下了,偏偏要專門去弄一輛這種車開來實驗室。
欲蓋彌彰。
裝什麼裝!
她又偏頭看了眼自己開來的那輛酒紅色瑪莎拉蒂,歎了口氣,拉開豐田的副駕車門坐了進去。順便給家裡司機發了個信息,讓明天來這裡把車給她開回去。
坐進車裡等了十五分鐘,宋秉文才從樓裡出來,坐進了駕駛座。
江澄子將手機鎖屏放下,側頭道:“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看不出來那個小學妹對你有意思?”
“她問問題,我解答,僅此而已。”宋秉文神色如常地扣好了安全帶,對她伸手,“車鑰匙。”
江澄子將鑰匙扔給他:“她那是想問你問題麼,分明是饞你身子。”
“能學到知識就行。”宋秉文發動了車輛,駛了出去。
江澄子搖搖頭,嘖嘖兩聲,指著窗外:“今天這太陽要是再大點兒,你能化出至少三顆舍利子你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