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秉文抬手往麵前一擋,輕鬆地接住了抱枕,蹙了下眉:“江澄子,你大早上發什麼瘋?”
“你昨晚把我怎麼了?”江澄子問完後深吸一口氣,一屁股坐下來,盤起腿,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你說,我扛得住,你照實說。”
宋秉文看著她,表情難言:“我就是把你從酒吧帶回來了而已。”
江澄子不可置信地抬眼:“真的?你沒碰我?”
“想都彆想。”
“......”
江澄子回憶了一下又問:“被子是你幫我蓋上的?”
“嗯。”
“那你怎麼沒有順便幫我卸個妝?”
“......”
什麼叫做得寸進尺,他在江澄子身上已經見識了無數次了。
宋秉文沒有再跟她糾纏,將抱枕往床上一扔,丟下一句:“出來吃早飯。”
就轉身出去了。
江澄子磨磨蹭蹭挪到床邊,穿上酒店的拖鞋拖拉著走出房間。
宋秉文應該是叫了客房送早服務,客廳靠窗邊的餐桌邊有一輛銀色小型餐車,他正在將餐食從保溫托盤裡拿出來,在桌上一一擺放好。
江澄子隨意地用手指抓著順了幾下頭發,也走了過去。
“你把我帶來酒店乾嘛?”
“你昨晚醉得跟一灘爛泥一樣回家,你父母會怎麼想?”
“那你跟我爸媽說了麼?”
“嗯。”
“他們沒說什麼?”剛問出這話江澄子就意識到是多此一舉,如果是宋秉文打的電話,她父母估計隻恨不得讓他從今往後都彆把她送回去了。
她也就不多問了,拿起了勺子。
江澄子腦子還是有些暈乎乎的,看來昨晚確實喝得有點多。她又想到自己昨晚喝多的原因,就是眼前這個罪魁禍首。
抬眼看到對麵的宋秉文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拿著一張財經時報在看。陽光透過窗簾打在他的側顏上,沿著挺傲的線條描了個邊。光影浮動下,瞳仁中有細微的閃。
江澄子收回視線,拿過旁邊的玻璃罐,用小勺舀了些堅果乾和燕麥放進了麵前的牛奶中。
她邊攪拌著牛奶,邊做出漫不經心的樣子跟他閒聊:“聽說,金馳要娶的那位是金家父母給找的,兩人其實也沒什麼感情。”
對麵宋秉文沒有應聲,依舊專注地看著報紙。
江澄子低頭小啜了一口牛奶,舌尖將唇上的奶漬舔了舔,又接著說:“這種不是自由戀愛的婚姻,是沒有溫度的,太冷冰冰了,你說是吧?”
說完她撩了下眼睫,偷偷打量著宋秉文的神色,想看他能不能聽出來這話裡的暗示。
但宋秉文神色依舊未動,連拿報紙的姿勢都沒有絲毫變化,似乎是看進去了。
江澄子有點火了,提高了音量:“宋阿餅,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聽了的。”宋秉文這才有了反應,平淡應了一聲,視線從報紙移了過來,又落到她麵前的杯子上,“牛奶冷了?讓服務生拿去熱一下。”
“......”
她就知道!他從來都不會認真聽她說話!
在他眼裡,她就不配跟他交流。
反正她也說不出什麼有營養的話來。
江澄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賭氣似的端起杯子仰頭咕嘟咕嘟開始猛喝起來。
宋秉文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輕搖了下頭,也沒再說什麼,繼續低頭看報紙。
將早餐吃完了之後,江澄子什麼也不管,往沙發上一癱開始趕人:“一會我要換衣服了,你回你自己房間去吧,彆整天在我這裡蹭吃蹭喝的。”
宋秉文沒有理她,不緊不慢地將桌上廢棄的包裝袋和灑落的麵包屑收拾了一下,才出門離開。
江澄子玩了會手機就進浴室洗了個澡,裹著浴巾剛出來沒一會,門上響起了敲門聲。
她的造型團隊來了。
今天是主婚禮宴會,和昨晚的派對不一樣,算是一個名流聚集的正式社交場合,所以著裝上不能出錯。
她的造型團隊一共三人。搭配師給她帶來了五套禮服,江澄子挑了其中一條valetino的黛綠煙波修身禮裙。
換好裙裝之後,兩名造型師給她做了妝造。
最後她起身在鏡子前轉了轉。
垂墜感極好的緞麵配上鬆鬆的盤發,將她的曲線從脖頸處就修飾得修長而纖細。
得體,大方,又絲毫沒有掩蓋住她的美豔。
不錯,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