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她旋即轉頭,看到一個人影過去。
“哎,那個人!”她叫喊出來。
宋秉文不明:“怎麼了?”
“剛才有個人摸了我。”
她說出來後略停頓了下,以為宋秉文會像之前一樣,嘲笑她這個身材有什麼可摸的。
但沒想到,宋秉文神色馬上變得嚴肅:“誰,你看清楚長什麼樣子了麼?”
“看到了他的側臉和衣著,他往那邊看台上去了,我看到肯定認得出來。”
“走。”宋秉文沒有再浪費時間,抓住她的手腕就朝前跑,“我們去找。”
兩人也匆匆上了看台,這個地方比一般的道路位置要高一些,視野很好,因此人也不少。
“在前麵。”江澄子看到了那個身形。
在她跑過去的這段時間裡,看到那個人竟然又靠近了另一個女生,在她的屁股使勁捏了一把。
“哎!你在乾什麼。”江澄子大喝一聲。
那人回頭,看到她,立馬轉身想跑。
宋秉文不出幾秒便追上了他。一把扣住了那人的肩膀,往後一拉,然後迅速絞住了那人的兩隻手腕,往背後一扣,就讓他掙脫不得了。
乾淨利落地將那人製住後,宋秉文回頭:“江澄子,報警。”
“好。”
然後宋秉文又轉頭對另一個被侵犯的女生說:“請留一下,等會一塊去警察局作證。”
那個女生剛才經過了這麼一遭,已經呆住了,這時見宋秉文是在對她說話,似是猛地驚醒過來,卻往後退了兩步,喏喏道:“不、不用了。”
下一秒轉身就跑。
江澄子急了,追了幾步,那女生已經迅速融入了人群中,她衝著對方跑開的方向大喊:“哎,你跑什麼?!你自己都不站出來指認壞人,誰還會為你說話,不是便宜了這些人渣!”
她氣呼呼的,跺了兩下腳,又轉頭指著那個已經被宋秉文按著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就算是我一個人,我也要把你送進去!”
沒一會警察就來了,將那個男人帶走,江澄子兩人也隨之去做了筆錄。出來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過了,警車專門將他們送到了江邊宋秉文停車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江澄子坐在副駕悶不吭聲,但目光時不時瞟向一旁開車的宋秉文。
察覺到她的視線,宋秉文主動問:“怎麼?”
“也沒什麼...”江澄子抿了下唇,還是說了,“就是有些吃驚,我以為你第一反應會是怪我裡麵裙子穿得太短了。”
宋秉文平視前方,認真道:“你有穿衣的自由,但他沒有犯罪的權利。”
聽了這話,江澄子意外地一怔: “你沒有覺得我是小題大做?”
“沒有,我覺得你做得很對。”可能是想起了那個逃走的女生,宋秉文又補充了句,“天助自助者。”
回來之後,江澄子先進了浴室洗澡。然後將全身衣服都扔進了洗衣機裡,全部弄好後出來,看到宋秉文沒有在客廳,但陽台處傳來了他打電話的斷續聲音。
“對,是有些事耽誤了...不會超過deadline的。嗯......我會按時發給老師,不會的....不影響整個組的進度......”
江澄子腳下頓住,他今晚是有事是麼?
過了一會,宋秉文從陽台處回來。他看到了江澄子,道:“趕緊去睡覺。”
“哦。”
說完之後,宋秉文也沒有再管她,而是重新坐回了桌邊,晃動了兩下鼠標將休屏終止,電腦屏幕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數據和曲線。他開始對著電腦忙碌起來。
江澄子進臥室躺下後,輾轉了好一陣才睡著。
半夜,她迷迷糊糊醒過來,突然想起來去廁所。擰開臥室的門,剛打開一個縫隙,客廳裡的光就泄了進來。
還亮著?
她有些驚訝,這麼說來,宋秉文還沒睡?
江澄子輕聲開門,往外看去,一眼就看到客廳的桌子邊宋秉文的身影。
他正對著電腦,全神貫注地工作著。手上敲擊鍵盤的速度很快,幾乎沒有一秒停頓,看起來,似乎是在趕工。
除了頂上的燈外,桌上還開了一盞台燈,照亮了他麵前攤開的一些冊子和書本。他時不時會埋頭看一眼,或者翻過一頁。
江澄子緩緩走了出去。
察覺到動靜,宋秉文手上沒有停下,但用餘光掃了她一眼又收回:“喝水?”
“不是,去廁所。”
宋秉文嗯了一聲,不再說什麼,將鼠標往下滑動了幾下,又開始繼續敲擊鍵盤。
江澄子再回房間的時候,關門時停頓了一下,轉頭看了宋秉文的身影一眼。
腰背挺直,薄唇緊抿,能看到他眉間輕蹙著,像是有些焦急,但整個人的姿態還是很淡定,有種急而不躁的沉穩感。
結合他剛才在陽台打的電話來看,他應該是有什麼工作需要在今晚緊急完成。但是,他們出去看煙花再加上去警察局耽誤了些時間,所以才會熬夜加班。
所以,其實宋秉文並不是什麼有著三頭六臂的神人,他也會像普通人一樣,因為未完成的任務而加班加點地趕工。
這一點,也是江澄子住進來的這些天,逐漸發現的。
隻有走近了,才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勤奮,他的緊張,他的拚命。
才會明白網上那句話,你隻有非常努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
她想起第一次去生物實驗樓時,看到走廊上一溜署著他名字的頂刊文章。
還有和他周圍人接觸時,他們眼裡話裡對他的崇拜和敬仰。
但其實宋秉文擁有的這一切,並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通過努力一點一滴親手獲取的。隻不過他身上的光芒太耀眼,才會讓人看不清光下的艱辛。
也是現在她才明白——
他的光芒,不是自帶神格的光環,而是他汗水氤氳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