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壽宴(2 / 2)

偏愛作對 虛小花 12858 字 4個月前

宋秉文自然跟了過去,他看到這邊的區域布置稍有差異,問了句:“怎麼這邊的櫃子不一樣?”

江澄子頭也沒回,指尖轉動著射燈的燈罩,答道:“這裡是學徒作品展示區,宮老師專程設置的。到時候我們的作品會根據質量進行評比,然後被安排在不同的位置上。”

宋秉文問:“有你的作品?”

“嗯。”

“也參與評比?”

“當然了。我最近都在打磨,為了能選上我費了好大勁呢。”

宋秉文道:“你怎麼不直接說場地是你的?”

“乾嘛要說這些無關的?”

“你可以提出,將場館租賃費減免作為交換條件,換取最好的展示位。”宋秉文半開玩笑道,“你如果不好說,我可以去幫你暗示一下。”

江澄子迅速回頭瞪他,音調也提高了些:“你彆亂來!我們各憑本事上不同的展示位,這樣才是良性競爭。大家都在很努力地打磨自己的作品,你把這個搞得烏煙瘴氣的。”

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你彆染指這個,這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就像你不讓我碰你的學術會議一樣。”

宋秉文本來也隻是說笑,但看到江澄子激烈的反應,他有些意外,他第一次見她這麼正經到有些嚴厲的樣子。他也想起來,當時她說笑著要家裡讚助他的生物學會議時,他厲聲製止的回複。

原來那時他是這個模樣。

宋秉文半闔了下眼:“好,我不亂來。”

江澄子便不再理他,轉回頭繼續朝著下一個玻璃櫃走去。

——

日子晃眼過去,很快端午節到了。今年正逢宋老爺子做壽,所以宋家開宴,兩節齊辦。江澄子一家早早受邀,按時來到了宋老爺子所住的宅子。

宋家老宅位於城郊的一大片莊園深處,附近幾畝地都是宋老爺子的私產。因為喜靜,所以當初一口氣全部買下,然後挑了個靠近密林的地方蓋了一棟仿古式建築,周圍又配置了亭台水榭和懸空樓閣。

江家的車在宅院大門處停下,由專人領路帶了進去。

因為是長輩過壽,所以江澄子穿得較為正式。

一件el的春季禮服套裙,鵝黃暖色調,腰身緊致,裙擺垂墜過膝,露出的一截小腿修長筆直,下麵配了一雙低跟的淺口銀白色單鞋。

頭發也挽到了後腦勺,發際線圓潤,露出整張白皙精致小臉,顯得整個人明眸皓齒卻又不失端正。

宋家長房宋承書一家自然也來了。江澄子一進大門,就看到宋承書在門廳處,手裡端著一杯茶,一個人站著那裡。

不遠處是宋秉文,跟金馳那幫朋友在前廳的沙發上坐著。那些人還是像往常一樣吵鬨得不可開交,宋秉文也沒有搭話,手鬆鬆地搭在沙發扶手上,就安靜地坐在裡麵。

他穿了件黑色的襯衣,不知是否是因為深色的緣故,還是因為現在已經開始執掌企業,他整個人的氣質比之前還未畢業的時候顯得淩厲一些。

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坐著,都有幾分鋒芒若隱若現。

大門處迎賓的宋家管事剛叫了一聲“江小姐”,宋秉文幾乎是同時抬起頭,視線射了過來。

但江澄子卻看向了宋承書的方向,衝他一笑,指了指正廳那邊,示意要先去跟宋老爺子祝壽。

宋承書也回應了她一個溫和的笑容,點點頭,口型道“快去吧”。

江澄子跟著父母走向了正廳。

宋秉文的目光全程落在她身上,薄唇緊抿,眼中有說不出的情緒。直到江澄子的背影消失在羅馬柱後麵,他才收回視線。

同時,好似察覺到什麼,略一怔,轉頭看向宋承書,他正看著他。

兩人的視線隔空相撞,凜冽之氣裹挾而來,周遭的空氣流動似乎都停滯了,宅子內的喧囂刹那間變得遙遠。

兩秒後,宋承書對他彎起唇角,依舊是那副溫潤的笑顏,然後轉身去茶座處又倒了一杯茶。

江澄子很快拜了壽又回來了,她徑直走向了宋承書。

宋承書將另一杯茶遞給了她:“今天到得還挺早。”

“我爸媽早上七點過就差保姆把我叫起來了,說我梳洗化妝時間太長,要早點準備才不會遲到。”江澄子喝了一口茶,抱怨,“來這麼早了還不是乾站著沒事做,我都快困死了。”

“你再忍一忍,忍過這個上午。”宋承書笑道,“今天下午市裡的雕刻藝術博物館預開放,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我們就彆參加無聊的儀式了。”

“真的,有這事?”江澄子高興起來,“太棒了,正合我意!”

笑容還洋溢在臉上,她不經意間餘光瞥見,宋秉文又在盯著她看。

這人怎麼總是喜歡偷窺啊?

她往他那邊稍稍偏了下頭看過去。呃,也不算偷窺,宋秉文差不多是光明正大地在看她,也毫不避諱他周圍那些朋友們。

她覺得很不自在,不知道這人又想搞什麼鬼,是不是又覺得她哪裡不得體了要教育她,她明明今天從著裝到行為都很良家婦女了好麼。

她索性轉了個身子,直接背對他。

隻配看我背影!

午宴的時候,江澄子在長桌上指定的位子落座,剛將餐巾拆開蓋到膝蓋上。

忽然,背後似乎出現了一個人,腿長肩闊,擋住了大片陽光,陰影越過她的頭頂落在了腿上的餐巾處。

她回頭一看,是宋秉文。

他的座位被安排得更靠前一些,並不與她在同一處。但他沒急著去入席,而是來到了她這裡。

像是有什麼事。

江澄子問:“怎麼了?”

宋秉文垂眸看著她,背著光的瞳仁裡一片幽深。

像是有什麼話想說,但沉默了片刻隻問了句:“你這次怎麼不跟我發祝福了?”

“祝福?”江澄子重複了遍,一時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宋秉文也沒提醒她,就站在她身後等著。

想了一陣,江澄子忽然領悟過來,但旋即又覺得不可置信。

她試探:“你是指......那個糞叉子祝福?”

宋秉文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江澄子臉色僵了僵,迷惑得半晌沒說話。

她之前發那個所謂的節日祝福,實際上也就是逢年過節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光明正大地罵他一頓而已。他當然也能看出來,所以這麼多年來從來也沒回複過她,就當沒收到一樣。要不是那次去他宿舍,看到他手機上一連串的信息,她幾乎都以為他把她屏蔽了。

但現在她長大了,心智成熟了,不想乾那麼幼稚的事了。

他反而跑來問她為什麼不罵他了。

江澄子眉頭緊皺,這人內心住著個抖M吧?

她偏過頭,簡短道:“不想發了。”

她覺得不好玩了。

宋秉文沉默不語,視線停留在她的後頸。有些細軟碎發沒有挽入盤發中,黑色的發絲映襯下,肌膚細膩凝脂,白得耀眼。

他有些失神。他發現江澄子現在不一樣了,以前還跟他鬥鬥嘴,現在直接就避開了,連鬥都不想鬥了。

忽而,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這時,宋承書走過來,拉開了江澄子左邊座位的椅子,也沒立馬坐進去,而是問宋秉文:“怎麼,你是想跟我換位子?”

宋秉文轉頭,視線與他對上,與看向江澄子時不同,眼底暗光湧起。

但他最終沒說什麼。

正好這時候宋老爺子也坐上了上位,宋秉文沒法再停留,必須得去自己的位子了,這才抬步走開。

午宴進行的時候,宋秉文的視線一直往江澄子這邊掃過來。

內心很是鬱燥,連盤中的食物也食之無味。

這種感覺在看到她邊吃邊跟宋承書熱聊的時候變得尤為明顯。

比那天在江家看到兩人一同吃飯回來時的那股煩躁更甚了數倍。

午餐後沒多久,宋承書就跟江澄子約定,一塊溜出去,反正下午都是些無聊的儀式活動。和必須參加的宋秉文不一樣,宋承書因為不是內定的宋家繼承人,所以不會有人苛責他。

為了表示禮貌,江澄子還是先去跟宋老爺子道了個彆,再次祝他福如東海,身體健康。

這個間隙,宋承書讓傭人提前拿來了江澄子的外套,朝著大門處走去。

玄關處,宋秉文正站在那裡,雙手揣在褲子側兜裡,清落又挺拔,目光毫不偏頗地看著他。

宋承書隻略微頓了一下,就從他身邊走過去。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宋秉文開口了:“我們之間的鬥爭是我們的,彆把江澄子扯進來。”

聲音不帶溫度,眼裡碎光冷得駭人。

宋承書輕笑了一下,側眸看他:“怎麼,心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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