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一樣。
宋秉文將她從那個鎮館之寶展櫃邊拖開了,手一直和她的手緊緊攥在一起,寬大的手掌有力地將她的手指握在了掌心。
在旁人看來,是一向高冷的校草忽然和他身邊那個女生開始親昵地手牽手一同參觀,眼裡的羨慕就快溢出來了。
但隻有江澄子能感受到他手上的勁,根本不是什麼甜蜜的牽手,而是按著她的手腕,舉不起來,掙脫不掉。
他就是要管著她,給她立規矩。
半路上,他們還遇到了宋秉文院裡的社會實踐帶隊老師。那位老師是一位矮胖的中年男人,見到院裡最受歡迎的男同學宋秉文手上牽著一個女生,也忍不住笑眯眯地八卦:“喲,小宋竟然也交女朋友了?”
宋秉文並沒有因此甩開手,隻簡短解釋了句:“不是,我妹妹。”
那位老師一副看透了年輕人乾妹妹乾哥哥的把戲的表情,意味深長地嘿嘿笑了笑,背著手走開了。
“誰是你妹妹,我叫過你哥麼?”江澄子衝他嚷嚷,還在掙紮。
“不是就不是吧。”宋秉文倒是看得開,淡定地朝下一個展櫃走去。
人小力氣也小,她不得法,被他拉著手參觀完了整個典藏館。
想到這裡,江澄子在床上翻了個身,將被子卷起來抱住,被沿掖在下巴底下。
“哼,乾什麼總是管著我。”
——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江澄子要去工作室。她換好衣服來到客廳裡,發現沒有宋秉文的身影。
是出去了?她望向宋秉文的房間門,看到大門緊閉,還是沒有起?
她走了過去,輕敲了兩下門,沒有回應。
她乾脆擰了下把手,發現門沒有鎖,就這麼推開了一個縫隙。她將臉貼上去,看到了屋內的床沿,然後視線慢慢往右邊平移,發現被子是有弧度的,像是有人在裡麵。
他還在睡呢?
這個點這位老乾部不應該起來健身操都做完一套了麼?
江澄子乾脆直接將門打開,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床上依舊沉浸於睡夢中的宋秉文。
其實她還沒怎麼見過他的睡顏,小時候她調皮搗蛋,從來都是宋秉文摁著她勒令她老實睡覺,然後他才離開自己去睡。
江澄子悄無聲息地站在床邊,低頭凝視著宋秉文安靜的睡顏。他睡姿如其人,規規矩矩,薄薄的涼被幾乎將整個身體都覆蓋住了,隻微微露了點肩頭。
細碎的黑發被壓塌了些,層層密密地在前額投下暗影,睫毛沿著閉上的眼緣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度,隨著呼吸幾不可查地顫動,整個人又清淡又安謐。
江澄子就這麼一直盯著,越看越覺得,不得不承認,這人不說話的時候,長得還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的。
突然,她就與宋秉文冷不丁睜開的眼對視上了。
她的視線還沒來得及移開,宋秉文緩慢撐著坐起了身。像是吃驚於醒來會看到她在房間一般,他往周圍看了一圈,想確認是自己房間。
因為注意力集中在她這裡,一時也沒顧得上身上的被子隨著起身的動作往下滑。
江澄子這才發現,原來他沒有穿上衣!大片的冷白肌膚像是揭幕一般漸次露了出來,從胸膛到腰身,肌理緊致又分明,深刻的紋路愈發清晰,最終隨著被子的停頓沒入小腹處。
“啊!”江澄子不知不覺欣賞完後才猛地驚醒,隨即轉身背過去,“你怎麼睡覺不穿衣服啊?”
背後是宋秉文沉默了兩秒後略帶沙啞的聲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是在自己房間睡覺。”
“那也不行!萬一我突然闖進來了呢?”江澄子剛說出口,覺得也不是特彆理直氣壯,於是又開始叭叭教育他想找回場子,“我勸你不僅隨時要穿衣服,還要穿多一些。你知道外麵女生都怎麼議論你的麼?你知道你每次穿單衣,風一吹就跟沒穿似的麼?你知道多少人都想看你走光麼,男德男德你知道麼?”
說完之後,沒有聽到宋秉文答話,她以為將他說得羞恥了,正想繼續,忽然聽到他緩緩開口了,語調低了半度:“那你想看麼?”
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蠱惑。
“......”江澄子一愣。
宋秉文......竟然會這麼回複。這是他會說的話麼?是腦子睡糊塗了?還是沒醒?
她怎麼感覺,沒睡醒的宋秉文,尤其的騷?
江澄子仍舊沒有回頭,背後一陣窸窣聲,然後穿好衣服的宋秉文掠過她的身側,打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帶進來一陣風,將她的衣角吹得翻起來了些。
江澄子在房間裡站了一會兒,等到她磨磨蹭蹭也出去時,宋秉文已經做好了煎蛋,她洗了手在餐桌前吃了起來。
吃完早餐後,趁著宋秉文收拾餐桌的時間,她將護膚品拿到茶幾上,慢悠悠地進行每日的必須流程。
她熟練地塗抹著貴價護膚品,空氣中是彌散著蘭花的馨香,不濃鬱,恰到好處,讓整個房子都充滿了甜調。
她用無名指沾了眼霜點在下眼瞼,閒暇間,往窗外望了一眼。
今天天氣很好,朝陽初升,光束溫暖而柔和,連帶著玻璃外的枝葉隨著風抖一抖,都能灑下一層碎金。
宋秉文在餐桌邊收拾碗筷的時候,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怎麼回事?我聽陳助說,你昨天一整天都沒有去公司?”宋母一向開門見山。
因為宋秉文主動提出他公司項目上的事比較忙碌,所以宋家才跟江家商量說訂婚宴推遲,結果宋秉文卻沒有去公司。
“嗯,有點事。”
“很要緊的事?”宋母知道,宋秉文一向對工作一絲不苟,態度認真比之他們夫婦有過之而無不及,一般來說,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輕易曠工的。
宋秉文深深地看了沙發上的江澄子一眼,又垂眸:“嗯,很要緊。”
宋母沒有再說什麼,宋秉文掛了電話。
江澄子聽到宋秉文的對話,也猜到了大約是宋家打來的,估計是問他跑哪裡去了。
今天她也要回家了,想到昨天在外麵躲了一天,母親也沒來電話催問,她心裡就不免開心。看來宋秉文也沒有到場,讓母親索性也不對付她一個人了。
活久見啊活久見,沒想到她有朝一日也能在一件事上與宋秉文達成一致,同仇敵愾。
這樣一想,江澄子忍不住衝宋秉文那邊笑嘻嘻道:“我們這次難得站在了一邊,都把婚給逃了,合作得還不錯啊!”
宋秉文手裡端著餐盤,看著她,但最終沒說什麼,往廚房裡走去。
宋秉文將碗筷洗好走出來的時候,江澄子已經護膚完畢,且去房裡拿上了包。
空氣中還有蘭花的清淡馨香,她的皮膚水光盈盈,心情像是很好,眉目間顧盼神飛。
“你一會會送我去工作室吧?”她問宋秉文。
“嗯。”
“那就好。”說著她朝著玄關走去,“出發吧。”
剛轉身,忽然,江澄子的手腕處被從後拽住了。溫熱的感覺在皮膚上流淌,帶著一股力量。
她回頭一看,是宋秉文。
嗯?她拽了拽手腕,他沒有讓她掙脫。
玻璃外的朝陽比剛才升得更高了,大片陽光照進來,玄關處都變得明亮起來。陽光正好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眸子前所未有的清亮,裡麵像是有星點。
“有件事情我覺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宋秉文神態自若,語氣平靜,“我不是站在你這邊的。”
江澄子一愣:“你不也是...因為逃婚才跑出來的?”
其實迷迷糊糊間,她記得那晚好像問過這話,但不記得他怎麼回答的了。
倏忽間,那時的記憶開始一點點回旋。
火車站前。
“好巧,你也逃婚啊?”
......
宋秉文輕抿著唇,眸中的星點彙聚成星河,語調繾綣:“不是,我是來追你回去的。”
江澄子睫毛顫動了幾下。
宋秉文直視她,一字一句:“江澄子,我想娶你。”
作者有話要說:想要六一兒童節禮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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