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家宴(1 / 2)

偏愛作對 虛小花 10362 字 4個月前

江澄子驀地對上他認真的麵龐, 竟一時語塞。眼裡汪著的淚水也逐漸收了回去,瞳孔恢複了澄澈, 胸膛那股氣好像也瞬間消散了大半。

雖然,不是她拍下來的,沒有成就感。

但是,不要白不要。

她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道:“那你要說話算話。”

“嗯,辦完手續我就叫助理直接給你送過去。”宋秉文說著立即拿出手機按了幾下,又收起來, “你下周一應該就能看到了。”

這種慈善拍賣會,因為物品價值極高的緣故, 所以物權交接是很嚴肅而繁瑣的事宜, 除了錢到位以外, 還另需公證, 整套流程下來差不多需要一周的時間。

江澄子倒也不著急, 點了點頭。

宋秉文見她沒再有哭意了,神色輕鬆了些,依舊微低著頭, 問她:“那我們去吃飯?”

“我不想跟你一塊去吃飯。”江澄子想也不想一口回絕了。

她打定了主意, 不行。

她不能跟著他的步調來, 被他帶了節奏。

“那我送你回家?”宋秉文倒是沒什麼,轉而又提議道。

江澄子想了想,示意了下大廳門口:“你不進去了?後麵還有十幾件拍品呢。”

“不去了, 後麵我讓陳助來處理就行了。”

“哦......”

見江澄子沒鬆口,宋秉文又接著對她道:“我送了你那麼貴的東西,還不能換一個送你回家的機會?”

江澄子撇嘴,搞得好像他多屈尊多委屈一樣。明明可以不出那麼多錢就能順利拿下的, 還不是他故意跟她抬價結果搞成了那麼高的成交價,多了三倍都不止。

雖然她沒資格說這話,但有錢也不能這麼浪費的!

這樣想著,她憤憤道:“你要是不惡意抬價,也不至於會這麼貴。”

“沒關係,這本來就是慈善拍賣會,價格高點也是好事。”宋秉文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像這種慈善拍賣會,實際上就是變相捐款。前來的人對本次讚助的錢款數額心裡都提前有了預算,與主辦方也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所以無論宋秉文抬不抬價,他花出去的錢都是一定的。

而且因為提前離場,隻拍了一件,他後續還會讓助理另外再隨便拍兩件。

江澄子不再說什麼,宋秉文打電話讓司機將車開到門口,兩人就坐上了車。

——

第二天,是江家舉辦家宴的日子。

名義上是家庭的常規聚會,但實際上江母心裡有著自己的小算盤。江澄子上次在展覽上亮相的作品得到了這麼多的讚譽,她還沒有一個機會在圈子裡大肆地慶祝一番。

私底下,她已經將報道江澄子的實體雜誌買來,與報道宋秉文的《時代周刊》並列放在了櫥窗裡。

但鮮花美譽隻有自己欣賞,也不免感到孤寂淒涼。

所以,這次借著輪到江家辦家宴,她一定要抓住這個場合,讓富太太誇誇團當麵欣賞一下自家女兒的榮譽再誇誇她教女有方,滿足她這麼多年來一直未能滿足的虛榮心。

這種場合小輩們自然也是齊聚的,隻是跟那些長輩們離得很遠,在江家彆墅的側廳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交談。

金馳手揣在兜裡正百無聊賴地滿場晃悠跟人打著招呼,忽然看到宋秉文從大門口進來的身影,急急忙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將他拽了過來。

剛拉到靠窗的一個角落,金馳就迫不及待開門見山:“兄弟,昨晚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宋秉文撥開他拽他衣袖的手。

“你不是作死把那位江大小姐惹生氣了麼?”金馳擠擠眼,“哄回來沒有?”

“...沒有,但是我把那個根雕作品送給她了。”宋秉文雲淡風輕地理了下袖口。

“我靠,原來你確實是要給她的啊,那你瞎抬價個什麼勁兒?就為了達到捐款數啊?”

宋秉文冷眼看他:“我追我未婚妻,你有什麼意見?”

金馳服了:“沒有沒有,你牛掰。”

雖然金馳一直就覺得宋秉文對江澄子與其他人不同,但還是從那次鬨得沸沸揚揚的江澄子被誣陷事件他才完全明了,宋秉文是真的陷進去了。如果不是真心喜歡上,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在那種時候站出來去趟這個混水的。

但宋秉文這個作死的追法,半輩子混跡情場的他還真是沒見過。

正當金馳想語重心長地告誡他這樣子不行時,突然,大廳中央的樓梯處傳來一陣熱鬨的人聲。

是江澄子從樓上下來了。

她穿了一身香檳粉的el薄紗禮服,圓領設計堪堪露出精巧的鎖骨下緣,緊致的鎖腰扣帶連接著散開的裙擺,刺繡釘珠點綴的邊褶下露出一雙瑩白如玉的小腿。遠遠看去,整個人被籠罩在一團粉嫩中,襯得小臉嬌嫩,明眸皓齒。

一些人圍擁了過去,拉著江澄子說話。

江澄子熟練地應付了一番後,脫了身,往旁邊偏廳這邊過來,想躲開更多的人群。

“澄妹妹。”金馳大聲地喊了一聲,跟她打招呼。

江澄子聞聲抬頭,看到宋秉文也在這邊,略停了一拍,還是走了過來。

畢竟,也不能讓金馳看出什麼異樣吧。

江澄子來到他們這裡站定。

與兩人都離著恰當的距離,她也沒有主動跟宋秉文打招呼,表麵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但不知道為什麼,靠近宋秉文的時候,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怪異的感受。

明明他們兩人已經有過零距離的親密接觸,現在站在這裡,卻不說話,好像沒什麼特彆的關係,僅僅是認識了很久而已。

“哎呀,澄妹妹現在可是藝術界紅人了,金哥都沒有恭喜你一下。”金馳道,“上次小鶯給你攢的那個局,我正好去法國了,就沒能去給你捧場,來,現在祝賀你一下。”

金馳說話間將手裡的香檳舉起來,按理來說江澄子也應該碰杯回應他的祝賀。

但她此刻手上沒有拿酒,她回頭望了一下,見兩名端著酒杯托盤的男侍正在客廳那邊,依次給長輩們上酒,看樣子沒法馬上叫過來。

宋秉文見狀,指間托著酒杯,很自然地遞到她麵前:“用我的?”

這人真是不懂避嫌。

江澄子斜了他一眼,一口回絕:“你喝過了,我不要。”

“還嫌棄啊。”宋秉文頭微偏,帶著些許笑意,意有所指地緩緩道:“我們不是都......”

“哎你!!呀呀呀呀呀!”江澄子急忙扯著他的胳膊,踮腳捂上他的嘴叫道,“你彆瞎說。”

說著她還一邊朝金馳這邊看過來,神色有些窘迫,淺淺的紅暈從她粉色的裙子漸次染上了她的脖子,蔓延到耳根。

宋秉文被她猛地一拽,胳膊晃動了一下,酒也在杯子裡動蕩。

他穩住身形,將酒杯重新放回了旁邊的高台上,淡笑:“好,有外人在,我就不說了。”

說這話的時候,江澄子還半吊在他身上,怔愣著,一時間也不知道是繼續捂嘴,還是鬆手。

“......”全程旁觀的金馳嘖嘖嘴,一臉嫌棄的表情,“你倆真的是,酸死了,站你倆旁邊吃餃子都不用蘸醋了。”

江澄子瞪了他一眼,鬆開手,但什麼都沒有說。

江澄子沒跟他們待多久,就跑去找金鶯了。

經過昨天拍賣會那件插曲,金鶯一見她就問道:“你們倆昨天到底在搞什麼鬼?”

聯想到那天晚上江澄子突然給她發的那條消息,金鶯覺得這兩人可能真的有什麼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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