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房間裡隻剩下她和他二人。
一個人站在房間中央,一個人站在門口,互相看著對方,一動不動,看誰先開口。
這是一場無聲的對抗。
房間裡安靜地可怕,她身上的水滴,一顆顆掉落在地毯上,吸收,腳下一圈漸漸浸濕,比周圍鮮豔的顏色更深。
裹在身上的紅色披風濕跡斑斑。
她還在努力回想曾經的光王是怎樣的模樣。
李琚拿起琪安修女送來的新衣遞給她,換上。帶著命令的口吻。
嗬,曾經的那個孩子如今會命令她了呀。
不用,我用內力烘乾。說著就要運轉內力,卻被李琚打斷。
不行,換上。他不容反駁道。
看著她身上那身灰麻的裙子,李琚眉頭緊皺,最近幾次見到她不是穿灰色就是黑色的裙子,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喜歡穿那些顏色看上去既老成又顯舊的衣物,跟她明豔的外表一點也不搭。
他喜歡看她穿的漂漂亮亮,明豔動人的樣子,而不是老氣橫秋像個老人。
而且,李琚隱隱察覺,他們這次相見,她對他的態度沒有那麼決絕了。
這或許是個好的開端。
袁月輝抓住披風的手緊了緊,沉默片刻後,解下披風,展顏一笑,好啊,你先回避一下?
李琚被她這一笑迷失了。
從她決定與他決裂後,她就再也沒有對他笑過了。
他等了好久。
而這一笑,來得那麼晚。
李琚激動地上前一步,修長的手指插進她尚濕的秀發中,捧起她巴掌大的小臉,似情人般神情地低喃,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