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順哪裡知道自己竟是把心裡話也說了出來,張嘴看情況不對,剛想解釋什麼,張嘴望著臉色不善的陶老板,對方正一臉鄙夷看著他,他頓時心頭也有了火氣,他都已經這麼伏低做小了還想怎麼著?不過就是一個旁支,還是旁支的私生子,上不了台麵的東西,等他日後借著他搭上陶家本家的人,給他等著,這段時間的羞辱他都好好算算!
“昌順!”就在昌順在心裡腦補解氣的厲害的時候,他的一個狐朋狗友臉色大變的喊他一聲,嚇了他一跳,“什、什麼?”怎麼覺得這頭更沉了,他晃了晃頭朝一群人看去,發現整個包廂靜得出奇,大家都一臉懵逼看著他。
陶老板已經氣得手都在哆嗦了,私生子?哈哈哈,已經多少年沒人敢當麵這麼說了,陶老板猛地站起身,拂開身邊也嚇得不輕的濃妝豔抹的女陪侍,將西裝外套拿起來,“既然昌老板這麼看不上陶某,這生意不談也罷。”
說罷,壓根不給昌順等人機會,直接抬步就走了,眼神陰狠,顯然是動了怒火,不過他既然能從一個私生子得到承認還能在陶家有一席之地,顯然手段不一般,他不會當麵怎麼著,可私下裡這口氣,給他等著。
昌順還沒摸清楚情況就看到陶老板走了,他站起身追了兩步,卻被同來的幾個人攔住了,“昌順,你怎麼回事?是你說的這生意今晚上一定要談成,哥幾個推了多少樂子跟你在這裝孫子,你倒是好,幾句話就把人給得罪了,你什麼意思?”
昌順急著去追陶老板,看到擋道的人臉色不好看,好狗不擋道,他們什麼意思?攔著他做什麼?沒看到陶老板都走了,他說什麼了?他可什麼都沒說,他是不是不想幫他故意擋道的?是不是想自己搭上陶家這條線?平時也沒見幫上他什麼忙?這會兒敢跟他搶生意?
本來擋著的人氣的臉色都黑了,“你什麼意思?昌順,哥幾個跟你當了幾年的兄弟,這幾年你弄死弄殘幾個小明星,可都是哥幾個替你擦的屁股,怎麼?現在覺得哥幾個礙眼了,你行,你可真行!”說完,猛地推了昌順一把,也拿起衣服就走!
“老錢!老錢!”其他幾個人追了幾步,看到包廂的門關上,看著昌順臉色也不好看,可昌順這幾年又不好惹,他們皺著眉卻也沒說什麼,就算是心裡窩了氣,覺得昌順今晚上也太過分了,可到底不想關係太僵,隻是還沒等他們說什麼,就看到昌順皺著眉看著他們,反倒是一個個將他們的老底給揭了,還各種言辭都帶著對他們的不屑與鄙夷,仿佛跟他們為伍是多麼可恥的事……
幾人氣得臉色鐵青,猛地一甩衣袖,全都走了。
昌順看著一個個突然都憤然離開的朋友,臉色都變了,這怎麼回事?怎麼都走了?
他回頭看了眼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幾個女的,正在慌亂整理著衣服,也趕緊都離開了,一瞬間整個包廂竟然隻剩下他一個。
昌順覺得不對勁,他趕緊追出去,隻是剛打開門,猛地又是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摔了個狗吃屎,他氣得罵罵咧咧的,這時候經過的一個年輕人還想上前扶他一把,被他用手直接揮開了,匆匆追上去。
年輕人被他這麼一推,剛好推進了包廂裡。
何星瑜一直裝作摔倒的模樣,等包廂的門一關,他嘴角彎了彎,慢條斯理站起身,撿起昌順摔倒時腳下自然滑落的兩張符紙,指尖一撚,兩張符紙頓時燃燒起來,化作灰燼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重新走到桌前,將之前的針孔攝像頭拿出來,放在口袋裡,抹掉一切痕跡,這才重新打開包廂的門,扶著胳膊低著頭一瘸一拐往外走,端得是一幅本來想做好人卻被推進包廂摔倒手臂的好心人。
何星瑜重新回了洗手間,直到時間差不多,他才擦乾淨手,慢條斯理出了會所回醫院。
何星瑜重新坐在輪椅上,到醫院門口時,還不到九點,他推著輪椅往裡走,從病人不多的小道繞去的病房,經過那棟特級樓拐角時,剛好看到左側前麵一行人從裡麵走出來。
為首的是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從何星瑜這個角度看,隻能看到對方的後背,寬肩窄腰,很高,比身後跟著的人高馬大的保鏢還高一些,他身後則是跟著一個休閒裝的男子,拿著帕子掩唇低咳,親自替男人打開後車座的門,男人進去之後,他才繞到另外一邊,踏進去前,被大堂的光照亮半張臉,竟是唐半生。
隨後保鏢坐在後麵的車,隨後幾輛車緩緩駛離。
何星瑜從看到這些人的時候就藏在了花叢後,他望著離開的幾輛車,皺眉,讓唐半生親自給開車門的,難道……是譽家的那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為首的男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何星瑜想了想,想不出自己何時認識譽家的人,他很快把這個念頭拋開,也許是上輩子在哪個財經頻道見過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