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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星瑜的注意力還在剛剛譽晗來的那一趟,他腦海裡重新浮現那幾張薄薄的紙,可對他而言,卻很重要,那代表著他能保住那個地方,那個曾經的家。

何星瑜對譽晗是感激的,他這會兒冷靜下來,猜測譽家主這麼費心思,應該是為了他的手藝。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不介意以後多給譽家主做些吃食。

來償還這個大恩情。

何星瑜和羅金盛一行人很快就裝扮好去了酒吧,他們去的時候正是人聲鼎沸客人最多的時候,那幾個跟他們一起來的,一進來打個招呼就像是魚入了水,很快就不見了,去獵豔去了。

羅金盛雖然說是要來,其實也就是過來坐坐喝幾杯酒,加上何星瑜怎麼看都不像是玩得開的,乾脆兩人就坐在吧台前這麼喝著酒。

何星瑜喝了一杯,瞧著熱鬨的景象,也有人在不遠處跳舞,很快有人來邀請何星瑜和羅金盛。

何星瑜拒絕了,羅金盛本來想下去玩玩,看何星瑜拒絕也想不好留何師弟一個人,他剛想拒絕,何星瑜湊近了些,“你先去吧,這個不是我的類型,我再等等。”

羅金盛詫異,隨即了然擠擠眼,沒想到何師弟也是個深藏不露的啊。

他也就沒再客氣,跟著那個人去了舞池。

何星瑜坐在那裡慢慢喝著酒水,一直等羅金盛跳了兩首,第三首開場的時候,他轉身結了賬,給了酒保一疊消費,“如果剛剛跟我一起的先生回來,你告訴他我跟人走了。”

酒保雖然奇怪,可有錢不拿是蠢蛋,他幾乎沒任何遲疑答應了。

何星瑜這才拿過背包,回頭看了眼羅金盛他們的位置,確定沒人看到,這才出了酒吧。

他要上山拜祭,這一晚上怕是回不來,可天武觀的事他沒辦法跟彆人說,那就乾脆讓羅金盛他們以為他是跟人出去了一夜,那等他再回去也就不會有人多說什麼。

他出了酒吧就去了一個酒坊,買了不少烈酒還有杯子,加上背包裡的香燭等物,離開小鎮,往山的方向去。

何星瑜走得快加上用了靈力,所以到山頂的時候才剛剛十點,他站在那片廢墟前,風呼呼吹著,仿佛這世間隻剩他孑然一人。

他蹲下.身,開始在那片廢墟下尋找,等終於把所有包括他的牌位都找出來擦拭乾淨,又把之前留在這裡的牌匾拚好放在一旁,做完這一切,何星瑜又在這些東西前清理出一塊地方,把背包裡的香燭等物,還有一些素食都一一拿出來擺好,點了香火,擺好酒杯,把帶來的幾瓶開了一瓶倒滿。

他舉起第一杯,開始一杯杯喝著敬過去。

大概是這是重生之後第一次這麼難過,尤其是此刻盤腿坐在山頂,風獵獵吹著,他垂著眼,等一瓶酒喝完,他看著旁邊剩下的幾瓶,聲音壓得低低的,“沒想到一轉眼過了這麼多年,師兄師弟你們都作古這麼多年了,等下次再來看你們應該就是重建天武觀的時候了,也不知是何時。既然這次來了,那我就陪你們暢飲一番,不醉不歸。”

何星瑜就這麼一杯杯灌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直到半夜涼風灌入脖子裡,他打了個哆嗦,慢慢站起身,望著這些牌位,眼底因為醉酒都是紅的,隻是意識還算清醒。

他最後把牌位一個個都小心翼翼放回背包裡,熄了香燭之後,扛著斷成兩半的牌匾打算下山找個地方先寄存在那裡。

因為離天亮還早,何星瑜走得很慢,隻是等何星瑜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突然發現下方有動靜傳來,他一愣,以為是有人半夜上山,他看了眼自己扛著的牌匾,反射性從另外一條道之前他們救人走過的那條道下去,躲在兩旁茂密的樹叢後。

不多時,果然有腳步聲傳來。

何星瑜本來以為他們會直接經過分叉口繼續上山,誰知來的兩人停在半山腰口,一人開口,竟是之前說要離開小鎮的譽家主:“你下山吧。”

“可家主……”唐半生還是擔心,這深山老林的,家主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個地方,如果家主沒有提前三個月醒來就好了,直接把這一天睡過去多好。

譽晗勉強維持住淡定,其實他眼前已經看不清東西,尤其是莫名的,覺得從之前開始體內就像是躥了一團火,難道是這麼早就發作了?

往年都是快天亮的時候才發作,維持一日,他隻需要克製住即可。

他不想讓唐半生發現,畢竟唐半生是人,除了擔心也幫不了彆的,“明天淩晨你來接我。”說罷,直接轉身朝通往深山的岔路口走去。

唐半生最終歎息一聲,“那家主你小心,若是有事給我電話,我讓人在那裡賣了信號發射器,已經能接收到信號。”

聽到譽晗應了,唐半生才一步三回頭的下了山。

何星瑜卻是躲在暗處瞧著越走越近的譽家主,奇怪對方這大晚上的要去哪裡?

他明明還在這裡為什麼之前要說離開?

隻是這些疑問卻隨著譽晗一步步靠近時的表情時嚇了一跳,借著夜空微弱的光,何星瑜看到譽晗神色迷離,滿臉潮紅,甚至腳步都已經有些不穩,高大的身形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

何星瑜看著譽晗經過他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就這麼一步步又穩卻又像是隨時能倒下般往山下一步步而去。

何星瑜蹲在那裡等譽晗走遠了才站起身,他從樹叢後出來,緊了緊肩膀上扛著的牌匾,卻沒上去,而是回頭看了眼已經與夜色融為一體的譽晗,到底不放心,他想了想,將牌匾和背包找個地方藏好,跟了上去。

譽晗一步步像是踩在棉花上,四周所有的聲音以及嗅覺都被他隔絕在外,可身體裡的那團火卻像是下一瞬就要衝破身體將他徹底焚燒殆儘。

他想用修為克製,可如今剛開始,如果不適應,等最強烈的時候怕是根本控製不住,他最終還是憑著意誌力,想著以前每次發作也是如此,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可譽晗不知道的事,他之前吃下的那些東西,就像是即將扔進熱油裡的火苗,幾乎是隨時都可能爆發。

何星瑜怕被譽晗發現沒跟太緊,隻是隨著到了山底最後往一個方向走的時候,何星瑜才發現竟然是之前救人的那個坑的方向。

可好端端的譽家主去那裡做什麼?

難道是之前救人的時候發現了什麼?或者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回來找?

何星瑜帶著疑問就這麼一路跟到那個坑前,結果下一瞬,再他詫異之下,發現前方譽家主直接終身一躍跳下了深坑。

何星瑜:???

他瘋了不成?何星瑜一臉懵的趕緊跑過去,結果剛探頭看了眼,就看到坑底的譽家主痛苦地彎下腰,像是在忍耐什麼痛苦,結果這還隻是開始,隨之就看到對方像是瘋了一樣捂著頭,像是渾身都在難受煎熬痛苦般,竟是直接抬起手攻擊自己。

血腥味彌漫開,何星瑜再也等不了,猛地跳下去,卻也遲了一步,對方幾乎是蠻力的撕裂了自己身上的西裝,還抓傷了自己。

何星瑜神色大變,伸手想去製服對方,卻反而被對方給攥住了手腕,猛地翻身就把他給甩在了坑底鬆軟的地麵上。

何星瑜不想傷害譽晗所以一開始就沒動手,所以被對方這麼一壓製,他終於察覺到不對,抬眼的瞬間卻愣住了,一向冷靜高冷的譽家主此刻紅著眼意識顯然不清,一張臉紅得滴血,抓著他的手的溫度也極好。

他沒再遲疑,用靈力勉強控製住譽家主,翻身把他困住,空出一隻手握住譽晗的手腕,隻是搭上脈搏何星瑜臉色一變,他這是被人下了藥?

可不對啊,如果被下了藥為什麼唐特助不送他去醫院?

難道是彆的病?

何星瑜怔愣的瞬間重新被反壓,這麼一番較量,他出了一身的汗,腦子也亂糟糟的,酒勁兒卻在這時也上來了,即使如此也比不上對方周身的溫度,仿佛下一刻就會把自己給燒死。

而這還不是最壞的情況,何星瑜發現他攥著的譽家主的手,他生命體征也在隨之消失,這種狀況讓他腦子更亂了,所有的一切糾結在一起,他最後出神的時候再次被神誌明顯不清的人反壓,何星瑜睜開眼,驚然對上那雙血紅的眼,腦子不知道哪根筋斷了,怔愣許久之後,望著顯然情況很不好的譽晗,突然撤了周身的靈力,也鬆開了禁錮譽晗的手……

……

何星瑜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他是被鳥鳴聲給吵醒的,嘰嘰喳喳的在耳邊,他睜開眼很久都沒回過神,又累又倦,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宿醉後的頭疼得仿佛要炸裂開。

他又重新閉上眼,釋放靈力縈繞在身體四周,不知過了多久,何星瑜才覺得身體恢複了一些體力,他重新睜開眼,突然腦海裡躥進來無數的畫麵,他身體一僵,猛地偏頭。

果然發現不遠處躺著一個渾身半果的男人,身上的衣服被他自己發瘋時扯壞加上沾了一身的泥土,瞧著狼狽極了。

大概是對方模樣太慘,何星瑜慢慢眨眨眼,最後的印象就是對方太過……他看對方身體已經恢複正常溫度卻還不停就一腳踹了過去,把人給踹暈了。

後來他自己醉酒又累也沒去查看對方的情況就這麼睡到現在。

何星瑜晃了晃頭清醒了些,怕把人給踹出個好歹,想了想,勉強起身,去檢查了一番,發現隻是暈了還沒醒,他鬆口氣,坐在一旁,想到自己昨晚頭腦一熱就當了一回解藥,頭疼地閉著眼,又重新睜開眼,轉頭看了眼還昏睡著的男子。

到底不知道怎麼麵對人,想到對方昨晚上明顯神誌不清,加上天這麼黑,不一定能記得,他想了想,起身慢吞吞回到原先的位置,用坑底的土把原本的痕跡全部都清理乾淨,再走回到昏迷的人身邊,找到譽晗摔裂的手機,想到之前聽到唐特助的話,試了試還能用,找到唐半生的號撥了過去,之後把痕跡清理掉,手機壓在昏迷的人的手肘下當成昏迷中翻身時壓到的,做完這一切,何星瑜把能穿的衣服穿上,再抱著被撕碎不能穿的,借著靈力用武功跳出了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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