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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才不會自殘,他明晃晃的跳過這個問題:“阿戊在誤導你,他想借你的手殺了我。”
林月對他的躲避嗤笑出聲。
陳仰無視掉,接著用認真的語氣說:“石洞裡有重疊空間,阿戊知道這個秘密,他應該是先看到黃青進石洞,才引周曉曉進去,為的就是讓他們解釋不清,要我們彼此猜忌,自相殘殺,他的目的也達到了,我們七人隊一下子就少了兩個。”
“所以你殺了周曉曉跟黃青,也是阿戊策劃的。”
重疊空間這個進展讓林月一愣,還真是冤枉了那兩個,那也怪他們自己倒黴,她艱難的撐著地坐起來:“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陳仰說:“我們是島上的變數,他要除掉我們。”
“他給我們送過飯,想害他們,下點毒不就可以了?”
陳仰思索著:“也許是有限製。”
林月垂著頭沒說話,似乎是信了他的話。
“重疊空間的點已經找到了,隻等時間到了就進去,任務快要完成了,”
陳仰趁熱打鐵,說出自己的目的:“阿戊是關鍵人物,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我們必須要找到他。”
林月用沾滿血跟粘液的手梳理頭發:“蘿卜是我騙你的,他也沒死,但他體內的詛咒確實爆發了。”
“不知道去哪了,我沒管,變異了的還不是說死就死。”
陳仰費心說這麼半天,試圖不著痕跡的誘導林月,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他的臉沉了沉:“你怎麼知道他變異了,最後是在哪見到他的?”
“我看他睡在土坑裡。”
林月隻簡短的說了一句,就抬起頭苦苦哀求:“陳仰,隻要你幫我,就一點,你讓我咬幾口,我要的不多,那樣我應該能保留點意識,到時候我可以混進山下的怪物裡麵,接近戚婆婆。”
話是低聲下氣的,眼裡一閃而過的卻是不折手段的狠毒。
就跟殺死周曉曉跟黃青後一樣。
就一點?咬幾口?這還要的不多?
陳仰忍著不拿出鐵釘紮上去,往朝簡那挪挪:“張延不是說隻要還活著,有一口氣就能回去嗎,成為植物也不是真正的死亡,是另一種新生。”
“那怎麼一樣?植物怎麼回去?”
林月尖厲的大叫一聲,情緒失控的揪住頭發,使勁摳幾下頭皮,又神經質的裝出溫和的商量的語氣:“陳仰,我也不是要完全壓製詛咒,我就隻是想維持人的形態,這樣能回去的可能性就稍微大一點。”
“這次你幫我,下次要是我們還在一個隊,我……我……咳……荷荷……”
林月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了,她猙獰的掐住自己,噗一下吐出大量種子。
密密麻麻的攤在地上。
陳仰頭皮都要炸了,他又往少年那靠,被拐杖輕推開一點。
朝簡的呼吸是滾燙的,嗓子嘶啞的厲害:“彆靠太近,會傳染。”
陳仰見他對那些種子無動於衷,不由得佩服萬分:“走吧,我們回石洞,你撐著點,沒藥隻能靠你自身的抵抗力了。”
算了,林月這挖不出阿戊的去向,還是他們自己找吧。
嘔吐聲又有,伴隨著抓土的沙沙聲,林月要把自己跟種子一起埋土裡,她的身體會變成更多的種子。
很快就會發芽長出嫩葉。
陳仰腳步沒停,他要不是對林月有防備,反應夠快,側身那一下踹的夠準,現在已經涼透了,也被啃的亂七八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沒得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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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走了三五步,背後傳來林月虛弱的聲音:“我上個任務裡有個前輩,那是他做的第四個任務,他說每個任務都有一個人獲得信息提示物品,剛上船那會張延也提了,大家都搖頭。”
“我們是真的沒拿到,你卻撒了謊,這次的提示物,在你手裡,這就是你沒中詛咒的原因,你根據提示避開了!”
陳仰腳步頓住。
在船上的時候他一度想說,隻是不知道怎麼說,就是個消化了的麵包塊,其他一無所獲。
後來是不敢說。
要是說了,其他人肯定會想到他們都中詛咒了,隻有他還是人,而且不會變異,那他能活到現在?
隻不過,屎一樣難吃的麵包塊,能提示哪個信息?陳仰覺得估計就給他一個免疫的效用,沒彆的了。
至於避開詛咒什麼的,純粹是瞎幾把亂扯。
林月沒再跟陳仰說話,而是看的少年:“他也瞞你了?”
朝簡神情漠然。
林月兩隻手不受控製的往土裡伸,她掙紮的眼睛充血,卻還對少年嘲諷的笑道:“他沒告訴你啊。”
“原來他也沒多信任你,他也眼睜睜看你中了詛咒,嗬嗬,我還以為你們有多要好呢。”
陳仰本來是盯著林月的,聽到這話,幾乎是本能的轉頭去看少年,近似急切的解釋:“她在挑撥離間,你彆……”
話聲戛然而止,垂在一側的手一陣劇痛。
林月死死咬住了陳仰。
她身體裡的內臟骨骸血肉都像是被掏空了,變成了一個空殼子,整個人與其說是撲,不如說是飄,速度快的可怕。
陳仰疼的眼前一黑,還沒做出反應,一根拐杖就揮向林月的太陽穴,她被打飛出去,帶著從陳仰手背上麵活生生撕咬下來的一塊血肉。
林月不停抽搐著,癲狂的想咽下那塊肉,又是一拐杖揮過來,正中她的頭頂心。“嘭”
她徹底斷了氣息。
嘴裡的肉也掉在臉邊,連同一些黏噠噠的種子。
朝簡還在揮動拐杖,隻對著林月的頭部,準確的不偏分毫,一下又一下。
殘忍,陰鷙,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