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乘客朋友請注意(1 / 2)

身份證019 西西特 12314 字 8個月前

“你什麼意思?”

有些脾氣又臭又衝的站了起來,仿佛這次的詭異事件是青年造成的,憤怒的嚷著罵著要對他動手。

卻沒一個真的敢上前,都不想帶頭。

哪怕出了這樣的事,他們也不想讓自己惹上麻煩。

除非彆人先衝上去。

都這麼想,就都在那臉紅脖子粗的打嘴仗。

“草他個奶奶的,說的什麼鬼話,什麼叫失蹤的是我們?腦子有毛病吧?”

“就是啊,我們不是都好好的在這嗎?”

“快!攔住他!彆讓他走!”

“……”

“小夥子,你看你三句話說的,把我們大家夥都嚇到了,不能沒頭沒尾啊,說清楚好不嘛?”

有人打圓場。

其他人附和:“對對對!把話說清楚!不說清楚就彆走!”

青年藐視的掃掃那十幾人,慢悠悠穿過那些吼叫離開候車室,他背著身子停在門口,晃了晃拿著那枚硬幣的手。

“智障們,自求多福吧。”

青年邁出半步一頓,回頭準確逮到陳仰的視線,眯眼看著他,一邊的嘴角斜斜上揚。

厚重的劉海鍋蓋一樣蓋住眼眉。

乖乖仔的長相,卻給人一種帶有惡意的邪氣感。

陳仰麵對青年不屑的笑意,非常從容。

青年對他做出一個開槍的手勢,嘴裡發出一個“biu”,還像是吹槍口一樣,有模有樣的對著指尖吹吹。

再是一個往腰部彆槍的動作。

陳仰:“…………”

.

愛裝逼。

陳仰對青年的印象除了邪,又加了這個。

對方趕著去候車室的時候,不是假裝,是真的急著上車,跟他一樣以為任務是在火車上麵。

還是他身邊的少年聰明。

陳仰竟然有種孩子真爭氣的虛榮家長心態,他的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下一刻就見那乖乖仔吃了蒼蠅似的,擰巴著臉迅速離開候車室門口。

對方最後那一眼停留的方向好像是……

陳仰湊到少年耳邊,剛想問“你怎麼他了”,就一愣。

這位戴著口罩,好看的眉眼全藏在帽簷的陰影裡,陳仰還是能看出來他的心情很差。

發生了什麼嗎?

陳仰不明所以,也不想在這時候惹他,就把那句話吞了回去。

幾個瞬息後,陳仰耳邊響起一聲:“槍聲是砰。”

“啊?”

陳仰隨意看少年收縮拐杖的手,點頭道:“昂,對,是的。”

朝簡又道:“槍放在腰上的位置也不對。”

陳仰沒留意:“是嗎?不重要,不用管了,就是裝逼。”

朝簡鼻子裡發出一個音:“嗯。”

.

“那個乖乖仔跟我們上個任務接觸的幾個隊友都不同,他有那種……”

陳仰試著形容:“投入遊戲的趣味。”

“他應該會很積極的找線索,享受這個過程,我們先不用急著行動,看他做什麼。”

四周掀起吸氣聲。

陳仰的思路被打斷了,他還奇怪是怎麼了,抬頭瞧見斜對麵幾個女孩子變得呆鈍,一下明白是少年取下了口罩。

乘客裡麵,女性占比過了一半,大多都是年輕人,對著這麼一個骨子裡散發出古老尊貴氣質的美少年。

此情此景可想而知。

大腦都沒怎麼想,就跟看到光似的,條件反射的看了過來。

陳仰善意提醒身旁的某少年:“口罩還是戴著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朝簡朝他伸手:“奶片。”

陳仰下午去超市買了很多,除了一板板的,還有一個一個小包裝的,糖果那樣,他兜裡就有一把,直接全抓出來放到少年手裡。

“少吃點,吃多了容易渴,雖然車站不缺水,但上廁所危險,那裡是鬼故事取材地之一。”

朝簡剝開一個奶片咬進嘴裡,再將口罩戴回去。

陳仰正想摘了自己臉上那隻,就被少年的冷眼阻止,他解釋道:“我尋思自己長得不至於跟你一樣引起轟動,這個沒必要一直戴,還是摘了吧。”

“我一個人戴?”朝簡眉頭打結,“你要我裝逼?”

陳仰:“……”

他確定自己隻要再多說一句,這位就要頂他十句,把他頂死。

.

口罩這個風波持續了一兩分鐘,以陳仰的退讓落下帷幕。

朝簡在看一個體型偏胖的白胡子老頭。

現在這境地,那老頭坐在角落裡,不慌不忙翻著報紙。

陳仰也在看那老頭,很有文化底蘊,同時也看淡生死,看破紅塵的樣子。

就在這時,有個三四十歲,夾著公文包的眼鏡男經過老頭那,駝著背,走路聲很輕,像是平時在公司經常被欺負,很懦弱,呼吸都小心翼翼,他沒注意到一個乘客倒在過道上的編織袋,腳被那拎繩絆倒了,摔了一跤。

老頭收起報紙把那人扶起來,拍拍他膝蓋上的灰,麵容慈祥的透過他看什麼人,似是自己兒子。

那股子脫離世俗的感覺就沒了。

“現在才剛剛開始。”

老頭對眼鏡男說:“孩子,想要離開這裡,方法有兩種。”

大家都蜂擁的靠近老頭,七嘴八舌的詢問。

“要麼完成任務,要麼……”

老頭隻跟眼鏡男說話,他拖長了音調,蒼老的笑容忽然變冷:“死!”

對於眾人集中過來的目光,老頭抖抖報紙疊起來,鬆垮的臉上十分寡淡。“那個小青年說的是真的,你們如果理解不了,可以這樣想,我們這個火車站,是從原來那個火車站分裂出來的平行空間。”

“也就是說,那些人,包括城市,其實沒有消失,還在這裡。”

“隻是我們這個空間看不見而已。”

.

麵對這樣的真相,大家的反應不一,有憤怒,有懷疑,還有崩潰。

隻有少數幾個表現的是情況不算壞。

因為他們知道家人並沒有出事,都還好好的活著,而且一定在想方設法的找自己,說不定還報了警。

現在,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務,回去跟家人團聚。

老頭讓眼鏡男檢查自己身上每個口袋。

很快驚呼聲就此起彼伏。

這些人發現了一張從來沒見過的,被稱為“身份證”的白卡。

還有,他們的車票信息也都變了。

老頭看眼鏡男抖得如同篩糠,他有心想安慰,卻又大概覺得這種時候還是要靠自己,太無能是不行的,否則隻會死得更快,最後就隻說了句。

“記住自己的車票信息,準點上車,這是任務,上去了就能回去,沒有上車或者錯過班次的人,會被抹殺。”

周圍人聽見了老頭的話,候車室裡的窒息感登時退散大半。

準點上車就是完成任務?

這麼簡單啊。

一夥打扮很潮的男女不屑的吐槽,說什麼還以為是大逃殺,敢情就這樣,這也太不刺激了,無聊,沒意思。

.大家本來是不同候車室過來的,現在又散了。

哭鬨聲也都沒了,各自找地兒打發時間。

陳仰目前知道長發男,乖乖仔,白胡子老頭都是老人,經驗看起來比張延跟林月要多。

剩下的那十四人還沒確認。

“哥們!”

陳仰背後的座椅一個震動,他轉頭差點跟一張臉貼上。

那臉他認識,給他帶過心理陰影。

向東,監獄裡的瘋狗。

陳仰第一反應就是去摸口罩,戴好了,他垂下眼,藏起眼底湧動的情緒,刻意壓低聲線:“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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