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情況我們也知道了。餘連還是將資料準備好了,準備直接遞給司法部。
他已經通過知夏和琉璃的關係打聽清楚了,剛剛上任的總檢查長賽恩斯,卻是時任國委員長林源堂的政敵。他手裡要有了這些東西,肯定是會做些文章出來的。
可是,一介學生,若想要直接把資料遞到總檢察長手中,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幾乎陷入絕境的餘連,還真的挺希望自己是那個傳說中的俠盜“黑月伯爵”的。
好像根據都市傳說,如果在八月八日的那天,在應天夫子廟的牌樓底下留下一盒黑椒牛肉月餅,那位扶危濟困的大俠就是會出現,傾聽你的冤屈的。
當時,走投無路的餘連真的差點就這麼做了。
好在這時候,菲菲卻說,她有辦法。總算是避免了餘連被大家當成智障的展開。
“我爸爸的一個會員在錦華樓做行政主廚,而賽恩斯檢察長則是錦華樓的五星vip顧客之一。他是可靠的人,可以想辦法把東西遞給賽恩斯。”
這個,過了一遍手,而且是餘連完全不認識的手,聽起來就很靠不住。
“魚兒,你相信我嗎?”菲菲反問他。
餘連當然一點都不相信那位見都沒見過的大廚先生,甚至覺得菲菲的老爸,那個開道館的李叔叔也不怎麼靠譜,但卻完全願意相信菲菲。於是,他二話不說,便將自己收集到的所有證據送到了她手中。
又過了兩個月,共同體官場的大地震果然是爆發了。國防委員長林源堂因為“身體原因”,而宣布辭職,隨即上台的,便是現在的凱斯·尼希塔了。當然了,學院之中的霸淩和惡性侵害事件為何會最終演變成政壇最上層的權利鬥爭和洗牌,便實在是說不清楚了。
反正,軍法部探員最近進入了校內,經過了一連串的冠冕堂皇地調查之後,宣布托馬斯·普蘭在演習中確實受到了“不正當的傷害”。
可隨後,罪名到底如何定性,犯人又應該受到怎樣的處罰,卻又是一場漫長如馬拉鬆一般的討論。而在這個過程中,作為事件核心之一的餘連,卻因為“實習服役期”的到來,被分派到了偏遠的,治安惡劣的,隨時都會發生戰鬥的新玉門殖民地。
而到了新玉門,他甚至都沒有被就近安排在圖隆,直接被趕到了野外的12號兵站中。
這分明便是威格上校,以及他背後的存在想要弄死自己啊!
好了,仇人確定了!
可是,這個世界的現實主義之處便在於,雖然他知道仇人是誰,但現在不但沒辦法弄死他,還必須再次和此人談話。
還是當遊俠好啊!無憂無慮自由自在!你說,我大小一個“自由騎士”,怎麼就混成個“修士”了呢?餘連望著板著一張臉公事公辦的威格上校,再次確認了這家夥絕對是自己的仇人。那種由內而外的生理性反感實在是太明顯了。
“我看過你的報告了,做得還不錯。”威格上校用公事公辦地口吻慢悠悠地道。
“隻不過,殖民地政府和警備隊司令給你的A+評價……前者暫且不說,後者,我會和校委會好好討論這一點的。”對方冷冷地道。
“上校,我的表現,在報告中不是很清楚了嗎?”
“正是因為太清楚了,太傳奇了,反而有點不真實感。放心,我會找時間核實的。絕不會冤枉一個學生,當然了,也絕不會讓任何一次作弊成功,否則便是對其餘學員的不尊重,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吧?餘連同學?另外,新玉門警備隊代理司令長官是埃莉諾·波拿巴中校吧?”
“這樣啊,主任真是辛苦了。”餘連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友好地伸出了手。
威格上校不明所以地看著餘連,但出於風度和禮貌考慮,還是和對方的手輕輕地碰了一下。
餘連在心裡樂開了花,已經輕輕地讓一絲靈能無聲無息地鑽入了對方的體內。靈他當然不會直接用“靈能控心”。像他這樣的區區一環,直接使用靈能技是會被現有的儀器發現的。可是,通過身體接觸,讓一點點微不可查的靈能波動乾擾對方的反應、情緒以及思路,卻是儀器無法捕捉的。
隻不過,這種操作聽上去很容易,耗的力氣也不大,但其實相當考驗靈能者的微操能力,並非普通的低環“菜鳥”們應有的境界。
可是,作為一個重生的前大佬,這麼玩不是很合理的嘛?
餘連鬆開了手,問道:“不過,這埃莉諾·波拿巴中校有什麼關係呢?”
威格上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著,下意識就把肚子裡的話說出來了:“當然是因為你和她有特殊關係,多半是為你作弊!我們才必須更慎重的考慮……誒?”
主任先生愣住了,一時間覺得自己是在發夢,卻見餘連掛著冷笑道:“上校,不好意思,從剛才開始我就在錄音了。請問一下,什麼叫做特殊關係?什麼叫作弊?我可以把這件事轉給司法部,商討一下你是否涉嫌誹謗的問題嗎?”
對方直接怔住了。他既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腦子斷線了,更不明白為什麼餘連才回來就如此咄咄逼人了。
“這,這個……餘連同學,我剛才隻是嘴巴禿魯了一下。啊哈哈哈,誰都有這種時候嗎?怎麼就成誹謗了呢?是老師錯了,老師錯了!對不起!啊哈哈哈,呸呸呸,你看,這就忘掉了吧。錄音什麼的……”
“我在和您開玩笑啦!既然是來報道,個人終端肯定是關機了的。您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了嗎?”餘連看著對方,露出了同情的,仿佛打量智障一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