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直接被拍在地上的大漢,眼前的視線已經是一片模糊,被壓在地上的臉一時間都感受不到疼痛,隻覺得各種感官都湧了過去,隨即便是交織在一起的某種麻木無措。
可就算是這樣,他的腦海中還在轉著這個念頭:“那靈能者的架,是怎麼打的啊?”
“不對,我的身體已經進行了元素化!他是如何抓到我的?”
他總覺得,自己若是搞不清楚這兩個問題,一定會死不瞑目的,然後……就真的這麼死不瞑目了。
他的腦袋被完全壓在了地上,接著便被靈能脈衝的近距離轟擊,直接砸成了一個大血餅。
這個勁裝漢子能夠使用元素化身體,開啟應該是“駕馭”或“共融”之類的星環,而且實力至少應該在兩環以上。可是,這家夥明顯是個野路子出生,下意識地就覺得身體元素化便意味著無敵。可實際上,低環靈能者的所謂元素化是不完全的,很多重要部位,譬如說頭部都無法徹底變化。一旦被敵人捏住了這些要害,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他有個靠譜的老師,一定會告訴他,身體元素化是為了防禦,而不是衝到敵陣裡去莽。
不過,這種事情,餘連實在是懶得回答,還是送對方到宇宙之靈那邊自己去問吧。
剛才那個騷包的白西裝既然稱呼這兩人為“大師”,便已經變相說明了他們的身份了。
愚蠢的唯心主義者勉強可以看做是價值論和方法論的問題,應該還是可以求同存異的。可邪教,就真的是世界觀的問題了,實在是沒辦法通融,既然遇到了就順手弄死吧。多弄死幾個,這世界就會越來越乾淨的。
餘連直起了身,將手上戴著血沫子的手套丟到了一邊,然後一個加速便衝向了那邊支撐著光幕的另外一人。
這道光幕,和當初西尾星域戰役的跳幫作戰中,那尼少校所展開的能力一樣,是被稱作“靈能光盾”的技能。戰士的分支“血路”,信徒的分支“擁靈”,哨兵的分支“審判”,以及衛士的兩條途徑都可以掌握,算是比較大眾的靈能戰技了。
雖然是大眾的技能,但卻非常好用。真正的靈能高手,可以將其不斷地延展,形成庇護萬人的靈能長城,同樣也能夠不斷壓縮保護自己,甚至連無畏的主炮也能抗住。
然而,很顯然的,此人玩盾的水平確實不是太高,隻能展開一個兩米乘以兩米的屏障,將自己和身後的轎車護住了。在密集彈雨的衝擊動能之下,他竟然連前進都前進不了了。
比起當初那尼少校開了一麵覆蓋整個無畏艦通道的護盾,頂著數百敵人的火力轟炸,還能扛著衝鋒前進的水平,真是境界級的差距啊!
是的,同樣都是二環,但這樣的境界差距,就是存在的。
拿遊戲的說法,環數真的隻能代表藍條和等級,真的不能代表實力,至少不能絕對代表。
這個邪教徒實力真的一般,因為展開了護盾,他甚至都失去了用靈能技反擊的能力。不過,這家夥的心思倒還算是活泛,雖然沒辦法用靈能反擊,但卻還是從大衣中摸出了一柄可以發射爆矢的大號多功能手槍。
他並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戰友的臉已經被按在地板上摩擦爛了,當下隻是衝著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獰笑了幾聲,然後將手槍斜指向天空準備來一個拋射。
然而,沒等到他扣動扳機,卻忽然覺得頭皮發麻。一個不留神,便見一個身影直接從自己展開的護盾上方飛躍而至。
還沒等到他做出什麼反應,一個黑壓壓膝蓋便在他的視線中出現,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整個撞在他的額頭上。
他隻覺得自己被一膝蓋撞得天昏地暗,三魂不見了七魄。緊接著,整個人便仿佛是入了個水陸道場,磬兒、鈸兒、鐃兒一齊響個不停。
不過,這家夥明顯是個走坦克路線的,身體素質還算不錯。雖然被砸得那麼慘,但也隻是一個踉蹌,總算是沒有倒下。然而,還沒等到他站穩,腿上又是一軟,卻已經是被人一腳跺在了膝蓋上。
他的身體下意識就向前傾倒,腦袋一躬,嘴巴一張,卻還沒有來得及慘叫一聲,便正好湊到了一把手槍的槍口上。
“這,這,這……”這位邪教的“大師”確實是懵逼了。他其實以前是考慮過自己會怎麼死的,應該是在一場足可載入史冊的戰鬥中,和一位靈能高手大戰三天三夜,最後惜敗。
一個靈能者,不就應該有這樣史詩般的落幕方式嗎?
“噗……”槍口在他的嘴巴中打響了,聲音很悶,但威力卻被加成到了極致。他的腦袋當場四分五裂化作了一團血肉模糊的碎片。
然而,那些飛濺出來的紅的白的黃的碎肉,卻被張開的靈能屏障推開,一點都沒有沾到行凶者的身上。
“咕嘟!”九鬼組的一眾圍觀群眾們認真咽了口唾沫。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他們隻能看到兩個靈能高手忽然就變成了被爆了頭的屍體,中間的過程完全看不清楚。
可正因為如此,才顯得特彆恐怖。
“這,這……”六叔看著輕描淡寫的餘連,嚇得哆嗦了一下,趕緊琢磨自己剛才打招呼的時候,自己有沒有什麼不禮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