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雷肖·維恩實際上已經開過一次派對了。那是在上上周,他包下了月麵都市的廣寒世紀酒店的大宴會廳,宴請紅藍雙方參與演習的同學。
當然,這家酒店其實也是切斯特·肯特他們家的產業,所以也破費不到哪裡去。
也是在那次會上,來自校外的小夥伴們正式和餘連道彆,從此各奔前程。
不過,沒有名字的姑且不說,有名字的可都是餘連親自抓來的,以後見麵的機會可多得是呢。
而這次在獅子樓舉行的party則是一個月之內的第二次了,雖然這次宴請的所有畢業的同學,但這也隻能說明,豪門出生的公子哥們還真的挺喜歡這個調調的。
好在,這次維恩總算是沒有來生事挑釁,倒完全是一副好客的主人的做派。
既然如此,大家也都願意給他麵子,也都放下了在學員中的恩恩怨怨,開始享受現在。反正,一旦出了學院之後,他們也就隻剩下“月球人”這個身份了。
“宴會結束之後,先不要散啊!幫我把大家召集一下。”在酒會中,餘連壓低了聲音對秋名山八幡道。
秋名山八幡推了推眼鏡,上下打量了對方一下,麵無表情地喟歎一聲,用鬱悶的聲音道:“你不會是準備乘著酒勁把我們一網打儘吧?”
見餘連不說話了,對方又道:“反正也畢業了,而且我們也不是每個人都會留在現役。你就真把我們再揍上一頓,校規也管不了了,說出去也都是青春時代最後的荒唐啦!”
餘連沉吟了一下,伸出拳頭用力一敲手掌。
原來還可以這麼玩!學到了啊!
“你彆一副恍然大悟的德行啊?”
“等等,你剛才說,不是每個人都會留在現役?”
“至少我應該是不會的……吧?”秋名山八幡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酒瓶給餘連滿上了。
他的話之所以聽起來那麼猶豫,大概是被餘連後來的眼神震懾住了。
這特麼算是哪門子蝴蝶效應?你們這幫830黨的核心哪個沒留下啊?
“我不是有生意嗎?啊不對,我不是有我們的生意要打理嗎?這種事情是需要人盯著的,這樣我以後才好接班嘛。”
接班?接個哪門子的班?不就是個黑幫老大嗎?未來的元帥,共同體海軍作戰部長,義勇軍總參謀長,這樣的前途難道還比不上區區的黑幫老大嗎?
不行,哪怕就是為了糾正這個錯誤,你們今天就必須出現!
餘連用犀利的眼神盯著對方。
幾秒鐘後,秋名山躲閃開了目光,又不自然地推了推眼鏡:“所以,應該是好事吧?”
“那就由你們自己去判斷了!而且就是乘著酒勁才好說,不然我怕嚇著你們。”
他這麼一說,哪怕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會被嚇到,至少維恩就一定會去的。
他隻要去了,大家又怎麼會不去呢?
秋名山八幡歎了口氣,心想彆的不說,至少這家夥真的是維恩的天生克星。他倒是不至於蠢到去問“大家”都包括誰,這就準備去一個個通知了。可這時候,他卻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等等,我什麼成你的秘書嗎?
可這個時候,餘連早已經端著酒杯揚長而去了。
隨後,餘連又和其餘認識但因為是龍套注定不會留下名字的各路同學們聊天打屁喝了喝酒,這才又慢吞吞地擠到了姑娘那邊。
他觀察了一下環境,見琉璃一個人正在大宴會廳的角落中,捧著一杯烏龍茶,一副暗中觀察的樣子,臉上還掛著嫻靜而輕鬆的笑容。
餘連整了整衣領,這便走了過去。
鷹司琉璃小姐的視線有些閃爍,緊張地看了看還在宴會中的菲菲,又迅速地掃了一眼學生會的其他姑娘,頓時越來越緊張了。
“琉璃,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
“我,我又不能喝酒。連君是知道的吧?”
“好像是這樣。”餘連思索了一下,便道:“哦,你是準備明天晚上離校吧?”
琉璃漲紅著臉,點了點頭。
像他們這樣畢業的軍校生,就算是即將加入軍中,都將獲得將近一個星期的假期,等待國防委員會人事部門的調令。至於不參軍有錢繳學費的,就更自由的。
“我記得,琉璃好像也是不準備留下的吧?”
“……我,我們確定留下的隻有安妮呢。”她垂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沒辦法,學生會真的就是一幫大小姐紮堆,真正要以軍人為職業的還真不會太多。
“以後見麵的機會可能就不多了。”餘連悵然地歎息了一聲。
“是啊……”姑娘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就明天上午,明天上午十點。我有些事要說。哦,對了,得稍微隱蔽一點,後花園的小山大榕樹下巴?”
琉璃猛地抬頭,一雙杏眼中閃過了接近於震驚的狂喜,但隨即又多了一絲慌亂,乃至惶恐:“連君,你你你,太突然了啊!不,雖然我……可是,菲菲那邊,你……不,我……”
你語無倫次個啥啊?又臉紅個啥?
餘連莫名其妙地看著對方:“這和菲菲有什麼關係?”
“可是你,連君,這種事情,我……不行的,我雖然……呼!連君,你真的明白你在說什麼嗎?”到了最後,這個姑娘似乎總算是恢複了冷靜,沉下了臉,埋怨著道。可話裡話外似乎又多了一絲期待。
“是啊!就是明天上午十點,咱們慢慢說。”餘連不由分說地替姑娘做出了如此的決定。
鷹司琉璃小姐在持續震驚了半分鐘後,露出了一張幾乎都要哭出來的表情,捂著小臉直接出了會場,就此不見了。
所以你這姑娘到底是在發什麼病啊?說好的人淡如菊的大和撫子人設呢?
餘連不明所以地聳了聳肩,端起了酒杯,又向離自己的安妮·羅曼諾娃小姐走去。
“啊哈哈,安妮,喝上了!咱們來乾兩杯吧。噸噸噸噸噸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