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小目標和大目標的敵人(1 / 2)

所謂的“三月不知肉味”,雖然或許是個誇張的形容詞,但聽完了現在的維恩和肯特,倒有點這種感覺了。

所以,我的話也有點聖訓的味道了?餘連覺得自己的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

當然了,大概是因為大家剛才大腦運轉得過快,體能和血糖都有點消耗過度。當餘連撤掉了靈能陣列之後,食物的香氣鑽入了鼻腔之後,方才發現自己真的餓得厲害。

好在,食物很快就上來了。並且為了表示抱歉,正在食堂中的拉姆齊先生又送來了一鍋據說是自己新開發的雞肉燉菜鍋。

維恩仿佛是為了表現出在食量上也能超越餘連的氣魄似的,在吃到了自己的套餐之後,又一口氣吃掉三碗燉菜。

不過,在這個場合,考慮那過肌肉燉菜散發出的香氣,應該也不是太勉強讓自己憋下肚的。就連平時一直在任何方麵都表現得相當節製的肯特,也都再添了一碗,而且要不是被維恩搶光了,說不定還得再來一盤。

他們既然這麼精神,餘連覺得自己也應該表達一下對廚師先生的尊重,但卻被維恩一句“你這個飯桶還能吃”給懟了回去。

好吧,要禮讓自己的達瓦裡希,這也是我們這種人的自我修養。

飯後,阿爾迪尼下士為大家端來了咖啡。大概是為了再次表達歉意,是他親自端來的,並非服務機器人。相對的,已經忙過了中午最繁忙時間的拉姆齊先生也親自來了一趟,應該也是抱有同樣的目的。

這是位大約四十五六歲年紀的一級軍士長,長相樸實敦厚而且也很有精神。實際上,以他廚藝,如果真的去星級餐廳中工作,社會地位和收入可是會遠遠超過在軍中服役的。

然而,他確實履行著自己“為所有人創造幸福料理”的誓言,一方麵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廚師,一方麵也在繼續擔任著那家近日烹飪學院的老師。他每年有半年的時間在這裡,另外半年則在學院中。

不過,據拉姆齊先生自己所說的,自己在永恒城的軍方總部餐廳擔任軍士長,便時常能和將軍甚至元帥談笑風生,甚至偶爾還能遇到來蹭飯的政界人士。拉姆齊先生確實有一手好廚藝,就算是用普通食材做的家常菜也能讓大人物們讚不絕口,反而在上流社會中積累了相當程度的人脈。如此一來,他對近日料理學院的教育改革

“我隻是希望學院裡教出來的,是真正的廚師,而不是大人物們的玩偶罷了。”拉姆齊先生是如此解釋自己的行為的。他當然並不喜歡和大人物們迎來送往,虛與委蛇的生活,但卻也說服自己,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了。

“哇,原來您是劉先生的外甥?哎呀,在我們廚藝界,他可是讓人高山仰止的四天王之一呢!還是最低調的一個,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凡物虛無的生活了。”聽說餘連的身份之後,他眼前一亮。對他來說,餘連中校的身份,其實遠不如一個他那個正在內陸小城開街邊老店的舅舅更值得重視。

原來廚藝界也有這麼不正經的稱呼啊?所以像舅舅這樣級彆的廚師其實是有五個的是吧?

不過,雖然這個宇宙的廚藝界的畫風聽起來也不怎麼正常,但經過了簡單的交流,餘連倒是明白肯特為什麼會欣賞這位拉姆齊先生。

這確實是一個純粹的人,但純粹在他的目的。為了目的,他也確實擁有變通的手段,現在更已經有了實績證明了。

餘連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說出“有沒有覺得這個銀河已經停滯了”這樣的話,卻給了一旁的肯特一個交給你去辦的眼神。

大家心滿意足地離開餐廳的時候,已經將近兩點了。三位現役軍官卻似乎都沒有返回工作崗位的意思,就這麼坦然地沿著海邊的步行道,漫無目的地都走了幾步,權當是消食了。

當然,餘連不用消食,但可以當成是陪陪朋友,順便再多聊上幾句。

“你在遠岸星雲乾的那些事,拜你所賜,太陽係艦隊這兩個月,怕是十年來最緊張,訓練起來也是最刻苦的一段時間呢。”

“這就叫居安思危了!可惜的是,太陽係艦隊不能一直保持這樣的態度。”

“這才是目前共同體軍隊的常態啊!像是外環艦隊那種反而有點格格不入了。所以我們才希望能有改變啊!而且,抱有這樣共同目標的,可遠不止我們這幾個人。”肯特終於說到了今天的正題。

“到目前為止,希望加入我們……希望加入我們俱樂部的人已經有四十幾個了,都是各大軍區和艦隊的德才兼備的年輕軍官。我們這段時間的線上和線下聚會,主要討論的都是純粹的軍事技術。他們控製的部隊倒一直是在保持著不錯的精神麵貌。”

誒呀,四十多人啊?不會太激進了,讓組織的純潔度受到影響嗎?

“放心吧,你不是說過了嗎?組織還在初創期,既然要加入,就必須是我們大部分人都認可,並且還要有我們中任何一人的介紹才可以。我之後就會把這些名單和詳細人事資料給你的。既然會進入討論階段,至少也是霍雷肖看得順眼的人。你可以懷疑他腦子有時候不正常,不能懷疑他看人的品位嘛。”

“這倒也是。”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還真是挺有說服力的。

“確實,能被我看重的,都是有獅子之心的大好青年。”維恩傲然道。

所以也不否認“腦子有時候不正常”嗎?

“說起來,其他人到哪兒去了?”餘連道。

“威廉去了新神州天區,加入了星區防衛司令部,還在擔任星區首府的地麵警備司令。切斯特和正清去了懸臂艦隊,相比起遠岸星區,那裡還要麵對銀心的掠奪者,國防壓力更大一些。他們說是看看那邊有沒有可能發展一個俱樂部的分會出來。”

這怎麼整得和傳銷似的。餘連想。

肯特忽然想到了什麼,不好意思地道:“呃,抱歉……餘連。”

為什麼要道歉?餘連剛有些疑惑,隨即便意識到,那支艦隊那便是自己母親服役的艦隊,是她戰鬥和犧牲的地方。

餘連搖了搖頭表示無需介懷,想了一想,又道:“霍雷肖、米希爾,我想過了,等我從帝國返回的時候,就準備對我們的青年政友會改組吧?”

“改組?”

“是的,到了那個時候,你給你們看的那些文章,會改頭換麵,換一個方式流行起來的,而這段時間就是觀察期了。我們的俱樂部成員,一定不要拘泥於軍隊。政界、商界、知識分子乃至普通的勞動者。於是,俱樂部可不能永遠隻是俱樂部了。”

肯特很快就明白了餘連的意思,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所以,準備組建屬於我們的政黨,在未來通過選舉上台?如果我們真的能實現你在那些文章中承諾的宗旨,在民眾中會很有聲望的。不過,要籌集競選資金就有點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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