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敬意,她決定還是儘快結束對方的痛苦,於是便加快了幾步,然後停在了離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
這裡,應該是安全範圍了吧?以這個靈能者現在的狀態,就算是有什麼同歸於儘的招數,也波及不到這裡了。
可這時候,對方卻趴在地上,艱難地轉了個身體,仰起了上半身,向自己舉起了雙手,應該是在哀求。
夏莉這才基本確定,這家夥是真的快掛了。堂堂一個四環以上的靈能者,現在居然連念話都發不出來了。她覺得更加同情了,便揚起了自己手上的蟲肢,正想要徹底結束對方的性命,卻又將對方趕緊揚起了右手,指了指手腕上通訊終端。
夏莉覺得,對方畢竟是蛇的高級打手,怎麼著也是個體麵人,還是應該給他一個表達遺言的機會的。於是,她背後蟲肢忽然延長,手起刀落,用利刃刺穿了他的頭盔和顱骨,將銀手所有的腦部組織和最後的腦內信息,都一起吸了個爽利。
可想而知,銀手現在乾癟的頭顱會是怎樣一個慘狀。可蟲群的主宰卻沒有絲毫動容,任由自己的蟲肢仿佛有生命的猛獸一樣,撕扯吞噬著靈能者的血肉,自己則閉目消化著所有的信息。
“哦,劇作家正在新玉門?”
夏莉當然聽說過這個看似不起眼的綽號,乃是組織最高管理者的十三麵之一,地位僅僅隻在時主之下。如果說環世之蛇是個公司,那執行乾員們頂多算是個前線項目經理,但十三麵就是妥妥的董事會成員了。
據說,他們在現實中的身份,也都是位比王公諸侯的大人物。
她同樣也知道,劇作家其實那個蛇首對外的綽號,但組織內部都是稱其為“大班主”的。
也就說,“劇作家”在現實中,很有可能是個馬戲團的團長?
可是,那個蛇首為什麼會親自到新玉門呢?
銀手腦內信息沒有太多關於這一點的內容,或許是因為死亡之後的信息流失,也或許是因為他本來所知的便有限。
夏莉消化了半天,卻隻知道那家夥是為了某個被稱為“灰”的秘寶而來的。
“好像是聽大可汗說過……”夏莉想。
總而言之,蛇和劇作家的下一步計劃,是希望自己配合著海盜以及掠奪者的襲擾部隊,大舉侵攻共同體的殖民地,這樣便可以給他可乘之機了。
至於為什麼打仗就能給他機會,便不是太清楚了。
而作為回報,蛇組織將會把他們找到的另外一個利維坦之巢送給自己。
夏莉舔了舔嘴唇,強忍著激動,又退後了幾步,才用自己伸展出去的蟲肢隔著二十多米撥拉著銀手的屍體,然後才從他腹腔一側找到了一枚空間袋。
這並不是什麼特彆高能的空間裝備。夏莉便多花了十分鐘時間,很快便用物理的方式撕開了袋子,倒出了一大堆物資武器和少數零元素結晶,以及一顆紫色的“蟲卵”。
小主宰將那枚蟲卵挑了出來,剛將其緊緊攥在懷裡的時候,便像是被訓練除了巴普洛夫反應的狗似的,下意識又往後一躍,金雞獨立外加白鶴亮翅,比劃出了一個防禦並且隨時都能轉成逃跑的架勢。
過往歲月的殘酷經曆可是一直都在提醒著她,千萬不要飄,飄了會挨刀。畢竟,她每次得到好處的時候都會挨揍,會這樣謹慎也是可以理解的。
過了好一會,夏莉在確定,自己這一次真的不會再樂極生悲了,這次真的被感動得直接哭出來了。
她眼淚汪汪地把利維坦之巢一口吞到肚子裡,讓兩枚同類的生物型寶具在自己的體內融合,感受著仿佛無限的力量在自己體內沸騰的雀躍和興奮。
夏莉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支棱一下了。
“我憑什麼要和你們做這個交易?蟲群,還有利維坦之巢,都是父親留給我的遺產!我的我的都是我的,我還第一次聽說,拿著人家的財產和人做交易的呢。”夏莉冷笑了一聲,轉過身望向了漫漫的星空深處,向兩百萬光年外的銀河比了一個中指:“結盟?結你個宇宙之靈的腦血栓啊!”
她無法忘記自己剛剛蘇醒時候遭受的折磨,依然會把蛇當做自己真正生死仇敵。
當然,薩爾文家族的人有恩報恩,所以我和“現在女士”還是盟友。最多以後想辦法幫助她一起打到“過去”和“未來”咯!
至於蛇組織進攻地球人殖民地計劃嘛?
“你們真是多此一舉。”夏莉看了看銀手的無頭屍骸,聳了聳肩:“大可汗又不是什麼善茬,當然是會有類似計劃的。可是,我憑什麼要來當你們的炮灰呢?”
這時候,夏莉忽然覺得心頭一顫,留下了滿地的屍骸和船隻碎片,指揮著所有的蟲子迅速返回。
等到她指揮著利維坦母蟲鑽入一個小行星的地表上,將自己偽裝成一座灰蒙蒙的山脊的時候,卻隻看見遠處的星空有了一個瞬息的閃爍。
緊接著,一條宛若百足蜈蚣似的巨大的太空浮遊物,蜿蜒著自己長達百裡的身軀,耀武揚威地穿過了小行星帶,向著遠處共同體的殖民地鑽去。
夏莉知道,那是一條“噬星者”,以有生命的自然宜居行星為食糧的巨型利維坦,堪稱真正行走的天災。
自己的利維坦母蟲還隻是個寶寶,可沒辦法和那種東西放單。
緊接著,遠處的星空又是數次閃爍,密密麻麻數百個人工製造的光點也進入了這個星係之中。
掠奪者的艦隊,也終於來了。
可是,這兵力規模是不是太膨脹了?不會是把主力都調來了吧?夏莉有點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