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綠》(1 / 2)

,最快更新他和她們的群星最新章節!

說句實在話,武德充沛的帝國人,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其實都簡單粗暴得緊。不管是麵對無限皇冠支配之下的,多如繁星一樣的種族,還是麵對不願意滿足自己條件的外國,基本上隻有一個辦法——派出艦隊和星界騎士團,壓過去便是了。

不過,這樣的政策在橫行了近千年之後,也總是有點不合時宜了。尤其是在四十多年前,在連續經過了共同體獨立,聯盟糾集起了反帝國聯合之後,帝國終究是碰了一個頭破血流,於是便不得不琢磨起了新的遊戲規則。

於是乎,便有了對凱泰人和巴克維人的大力扶持,有了遠岸星雲那些得到帝**銜的海盜大頭目們,有了克爾那城,也有了魯米納人的叛軍。

不過,說句實在話,玩這種扶持帝國內部異見分子的離岸平衡遊戲,帝國人的手段真的不太乾淨,可是比聯盟那邊差得太遠了。

餘連覺得,自己實在是有必要,和聯盟的“朋友”們一起好好給這些得意洋洋的蒂芮羅貴族們上一堂課。

據說,伊蘭瑟爾大帝越是到晚年就越寬厚仁慈,於是便聽了“大奸臣”瓦爾波利斯宰相的攛掇,連世仇古美亞人都要寬恕了,還允許他們組團參加戰神祭。這種有趣的事,如果不利用一下,便實在是太對不起這等聖君賢臣的美意了。

不過,具體怎麼做……嗨,說好了要把自己九成九地摘乾淨,就一定要摘乾淨。說好了要讓聯盟的“戰友們”打主攻,自己便一定要打好輔助。所以,還是需要從長計議的。

當然,在此之前,還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

譬如說,現在已經登台的《綠星公主和七個小海星》,就算是最開始的鋪墊吧。

是的,經過餘連“原創”,齊先生親筆改編的舞台劇在歡樂的帝都戲劇演出中登台了。當然,劇情還是經過了相當程度地改變的。

就像文豪先生說的那樣,餘連講的那個故事過於直接了一些,而且悲劇的發生有一定的巧合性,缺乏宿命感,於是便少了高級感。這樣一來,普通人民第一次看了或許會看得怒火中燒或是悲從中來,但其實很快就忘掉的。而自視甚高的知識分子,則會覺得這是在刻意煽動情緒,評價也不會太高。

“可是,如果太注重這個所謂的高級感,不會曲高和寡嗎?”

齊先生用震驚的目光看著餘連,隨即又多了一點點仿佛打量智障的關愛。

“我怎麼覺得你仿佛是在質疑一台電冰箱會不會製冷。”他雖然沒有說話,但卻用眼神傳達了這樣的意思。

多麼簡單明了的比喻啊!餘連頓時覺得自己確實像是個智障。

然後,就有了《綠寶石公主和七個小海星》的全新故事。

這是一個發生很早很早以前的故事,和現在的帝國啊聯盟啊以及所有的國家都沒有任何關係。故事的舞台發生在一個平行世界的共和製國家,所以當然也絕對不是映射現實。

對了,這個國家名叫亞醜利加聯邦,銀河曆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國家,當然不是映射了。向宇宙之靈保證也絕對不是。

劇本最後是齊先生和餘連聯合署名的,雙方都覺得應該由對方單獨署名,爭執了半天便隻能這麼做了。當然,為了劇本的影響力,餘連還是堅持把齊先生的名字放在了前麵。他一個堂堂的靈能者,真的不用蹭這種熱度。

至於那個文化交流團的副領隊,也即是共同體著名的埃斯庫羅斯劇團的團長庫茲先生,則拿著新劇本一臉懵逼,總覺得自己很有可能犯了什麼大事。然而,齊先生的劇本意味著什麼,身為圈內人的他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更何況,這劇本確實精彩之極,要故事有故事要人物有人物要情感有情感,甚至還真的帶著一種讓人窒息和絕望的宿命感。

“可是,這,齊先生,我……”

沒等到齊先生回答,餘連卻忽然握住了庫茲先生的雙手,直視著對方的雙目,語氣中頓時便充滿了一種莊嚴的使命感:“沒什麼可猶豫的。我們是藝術家!庫茲先生,我們的劇本,我們的音樂,我們演繹出的悲歡離合,就是投槍,就是**!就是要給萬惡的反智慧生物奴隸主義匪幫以最沉重的打擊!我們,將會成為全宇宙所有被壓迫,被奴役種族的希望燈塔!這,難道不是藝術家們真正的極致追求嗎?”

庫茲先生望著餘連那雙的黑色的眼睛,仿佛尋找到了光明,他猶豫了一分鐘,乾脆直接便放棄了思考,接著便慢慢地出現了一種狂熱,宛若殉道者一樣的狂熱。

以近乎於自暴自棄的態度將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劇本的排練中。

“我們是藝術家,我們無所畏懼!”他對其餘看出哪裡不對的質疑者們如此說。

“隻要這部戲成功了!我們可以名垂青史!做不到就換人,有的是人想上!”他又化身片場**,對劇團裡的演員們說。

演員們就這麼被逼得開始007的幸福生活,好在這是一個科技昌明的時代,偶爾整上一兩個星期的007也是死不了人的。

於是乎,就在餘連擔任大使館駐在武官的第三個星期,《綠寶石公主和七個小海星》,以後簡稱《綠》的舞台劇,在天域的某個中型劇場開始公演。

第一場來的人不多,上座率還不到一半。畢竟現在的帝都人潮擁擠,全銀河三分之二以上的頂級劇團都來了天域。共同體的埃斯庫羅斯劇團也隻是在國內有點名氣,放在全銀河的國際社會上其實真的不算什麼,說實在話,要不是因為有齊先生劇本的名頭,這樣一個能容納1000人的中型劇場還輪不到他呢。

庫茲先生有點緊張,如果不是因為結束之後的掌聲非常熱烈,他可能都要絕望了。

到了第二天,劇團的上座率超過百分六十,第三天,滿座。到了第四天的時候,他們便被挪到了大劇場中,前來捧場的觀眾已經多了不少劇評家和各界社會名流。

哪怕是經過齊先生的魔改,《綠》其實依然無法改變其指著鼻子

可是,哪怕是帝國出生的劇評家和文化名流,卻依然毫不吝嗇地獻上了自己的讚美之詞。

“我看到了悲壯的命運……”某劇評家說。

“這是一部讓帝國蒙羞的故事!”某出生帝國貴族家庭的詩人說。

庫茲先生表示說我們隻是講了一個故事,和曆史無關,絕對沒有映射現實和**的意思。於是乎,台下的這些知識分子們頓時露出了“懂得都懂”的哄笑聲。

好吧,事實證明,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體製,任何一個時代,藝術和文化界都是盛產反體製分子的重災區。

不管怎麼說,《綠》火了,埃斯庫羅斯劇團火了,主要演員們火了,作為導演的庫茲先生也火了,而且不是小火而是徹頭徹尾的大火。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