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可是無黨派人士,這年頭可不流行什麼獨立候選人。可是,不管是什麼藍色政友黨還是共榮黨還是民族選擇黨,我都實在是不感興趣。倒不如自己弄個新政黨出來。我齊秉文彆的沒有,但這個名字還是有點吸引力。我說想要建一個新政黨,應該會有不少人樂意出資的。齊先生想了一想,又道:另外,你的那個俱樂部啊,總不能老是這麼俱樂部下去的。按照我們老祖宗的說法,這就是名不正言不順了。
不得不說,齊先生這話雖然咋聽起來有點迂腐,但其實還是有點道理的。
更重要的是,一個新的政黨,如果是由一位前途遠大且在年輕人心目中刷爆了聲望的軍界新星,青年英雄組建的,必然會引起共同體政壇大佬的疑慮。譬如說,絕對可以用外寬內忌來形容的國防委員長尼希塔閣下。那位大叔現在對餘連有多麼地賞識,骨子就一定可若是一位在政界並沒有任何根基的文學家和學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餘連明白,這一次,齊先生是真的把自己的晚節,以及探尋了一輩子但依然沒有找到的東西,都押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是在搶我名垂青史的機會啊!餘連不由得一個戰術後仰:彆的不敢說,就憑您這建黨創始人的身份,就絕對會成為
是啊!以前我最多在文學史上留點大名,現在居然還有機會政治史上留名,會在誰又會不動心呢?我再怎麼說姑且也能算得上是聖人門徒,真三不朽的追求也還是有的。齊先生笑道。
就這樣,將青年俱樂部改組為正式政黨的提案就上了日程。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等齊先生把原初之書給潤色出來。
至於所謂的青年俱樂部還是那句話,p這種軍隊其實是獨苗。在彆的國家,現役軍人雖然號稱不能直接參加政黨,但由各級軍官組成的互助互利商討天下大政的小團體,卻從來都沒少過。隻要他們不去參與競選分流選票,就絕不是政客們的敵人。
好了,之後的工作,就是得認認真真地寫文章了。我有一個預感,這或許會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的創作了。齊先生站起了身。此時的他,似乎是放下了很多包袱似的,渾身都洋溢著輕裝上陣的自在和瀟灑,感覺再飄逸一點就可以破碎虛空了。
餘連覺得,自己活了三輩子怕是都學不會這種心境,這應該也是一種天才的特質吧,便忍不住羨慕嫉妒恨地道:作為大使,您還要關心一下
這不是你們軍事代表團的事嗎?我又不懂什麼兵事。齊先生已經準備回自己的書房了,不過在離開之前,卻又像是剛想起來似的,對餘連補充道:對了,好像國防委員會那邊又來新的命令了。放心,是好消息。
確實是好消息。介於餘連已經是四環的靈能者,同時也在戰神祭上展示了共同體軍人的風采,國防委員會將特彆晉升他為上校。就這樣,餘連佩戴了半年多的金燦燦的四葉幸運草,就替換成了經過琺琅處理的雙翼。此外,他還獲得了自己的一枚紫綬金盾寶石勳章,比上次遠岸戰役之後獲得的銀星勳章還要高一等。
不過,還是那句話,如果是在正經戰場上,就憑餘連打穿了一群星界騎士士陣斬了四天王中兩個的戰績,就算是拿一枚最高等級的寶冠勳章都是可以理解的。可依然還是那個問題,按禮儀典章製度,是需要國會授權甚至舉辦授勳儀式的。
這要這麼做了,不就相當於是對帝國公開處刑了嗎?地球袞袞諸公哪會有這等勇氣。他們願意再給餘連送一枚高等的戰功勳章,大約也隻能說明,地球政壇上,聯盟派的影響力已經占據優勢了。
不管怎麼說,餘連在還沒有滿二十三歲的時候,就正式進入了高級軍官的序列。他隻要不犯足以被軍方除名的大罪,保底都可以在退休之前拿到將星了。可是,在大使館以及軍事代表團的所有人看來,這依舊隻是他的起點而已。
首席武官瓦特·拉爾少將覺得,餘連是在駐在武官的任上升官的,這姑且也能算作是大使館的榮耀,便尋摸著還是用大使館的客廳辦了個授勳儀式。自然是由在場的最高軍銜,軍事觀察團的團長,也是餘連的老校長麥克瑟爾上將主持的。
照這種進度,也就隻有獨立戰爭時的那些英雄可以比了。上校,你會不會在老朽退休之前,讓老朽也稱呼你一聲長官呢?在會場上,麥克瑟爾上將一邊給餘連彆上新的領章和勳章,一邊感慨道。
上將的長官當然有且隻有元帥了。
餘連在月麵軍校讀了四年書,但一直對這位上了年紀的校長先生印象不太深。不僅僅是他,其餘同學,包括菲菲都有這種感覺。在大家的認知中,這老爺子其實已經是個即將離開曆史舞台的閒散退二線老乾部,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可以在臨退休之前再升一級,還擔任了這支規模龐大的軍事觀察團團長。
正因為對老校長的印象不太深,餘連很難判斷對方此話到底是惡意還是好意,便隻能公式化地和對方握手,敬禮然後微笑了。
麥克瑟爾上將今年七十五歲,雖然臨退休前總算給自己掛上第四枚將星,但以他的能力和性格,應該不太可能把肩章換成一枚地球儀和大星了。當然,理論上高級將官除非自己申請退役或辭職,是可以一直乾到死的。
如果考慮到現在擔任軍令部長的派裡斯老爹也是九十歲了,以他為標準,餘連就還有十五年的時間讓自己當上元帥。若真的如此,他那時候還沒到四十歲。
三十幾歲的元帥,這在帝國倒不算什麼新鮮事。畢竟有那麼一大票大選帝王、大公和公爵之類的。
可若是在共和體製中,非是在戰爭時期立下驚世之功不可了。
代表團的一眾軍官們其實都是人精,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一點,不由得麵麵相覷。他們一時間,還真不知道這位上了年紀的團長是老糊塗了,還是陰陽怪氣地詛咒共同體的國運。
上將對大家說:我隻是希望諸君絕對勿要要警惕心。帝國此次的軍事演習規模,是戰後最大的。這是一種威懾,還是一種戰爭信號,都必須要諸君擦亮眼睛看看清楚。這一點,餘連上校就做得很好嘛。即便身在帝國腹地也沒有忘卻自己的職責,此次參加戰神祭,就是一次非常完美的威懾行為嘛。
餘連心想那還真是承蒙您的誇獎了。可問題是,地球的袞袞諸公覺得我擅自挑釁,使得友邦人士莫名驚詫的人可不在少數呢。而且,親帝國一係的共榮黨議員甚至推動軍事紀律檢察廳啟動了對本人的調查程序,說是懷疑我和聯盟勢力有不可告人的交易雲雲甚至還派了檢察官和餡餅到錦城去找舅舅問話。
當然,什麼都沒問到就被他老人家和釜街的父老鄉親們打出去了。尤其是威叔,據說是可威風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五六個憲兵放倒了。
總之,這事在當地鬨得還不小。親聯盟派的國會第一大黨藍星政友黨乘機發難,而本來就有點右翼底色的民族選擇黨當然也已經把餘連當做了英雄,和樂意在這個問題上配合。於是,好好的一場戰神祭,便演變成了共同體高層的政治鬥爭。
一直到現在據說都還沒有撕完。不過,據說有幾個帝國派有力議員是一定會去職的。
不管怎麼說,餘連的官也升了,勳章也拿了,他的行為便也就定了性。隻不過,這麼一陣操作下來,他已經就被自動腦補為親聯盟勢力的一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