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接到了坦利安中將的命令之後,耶格爾·索拜克很快便和自己的分艦隊會和,帶著他們切入了本星係第7軌道附近的行星軌道上,向著遠處那個瓦藍色的巨行星飛去。
這個巨大的巨行星軌道上,已經有了四顆衛星,其中一顆據說甚至還有改造成住人星球的價值,但地球人掌握這個星係也有半個多世紀,卻沒有來得及開發。他們隻是在這顆塞7-2的衛星上修建了一個高能氣體加工廠和一個防空基地。
不過,在希爾維斯特上將對遠岸防線大興土木的時期,便又在衛星上修建了能量供給陣列,地堡兵營,半自動彈藥生產車間。
此外,又在7號巨行星的軌道上修建了兩個機庫,還包含了維修起降平台。
這種規模,與其說是附屬基地,其實已經有點分要塞的味道了。
這個分要塞是足夠維持雷擊艦的。那些可笑,卻更可怕的小家夥如果隱藏在附近,在關鍵時候忽然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到自然紋章號旁邊,那問題就非常嚴重了。
好吧,就算是以空間泡魚雷的威力,也不見得真的能把自然紋章號擊沉,但這艘擁有光榮傳承及赫赫威名的巨艦已經被炸成清水房。要真的在被魚雷來爆上幾次,傷害性姑且不論,侮辱性絕對是已經被拉滿了的。
更重要的是,如果打擾了那位殿下做法,性質可就很嚴重了。
耶格爾·索拜克便是在這種情況下得到的命令,要求自己執行淨空任務。
他的艦隊是非常標準的作戰分艦隊編製,擁有一艘戰巡作為旗艦,目前配下一共有強襲裝甲航母一艘,大型艦隊航母兩艘,輕型航母兩艘,重巡洋艦八艘,輕巡洋艦十二艘,以及驅逐艦二十五艘。
這種艦隊編製的缺點在於,無法勝任在大型會戰戰場上的極端的攻堅任務。好處在於,可以作為一支獨立的作戰力量,執行除了決戰攻堅以外所有的作戰任務。如果敵人是什麼在星圖上都必須專門標注的小國,甚至能執行滅國任務呢。
而這一次,他的任務就是在第7行星軌道上展開防禦網,對本艦隊和自然紋章號形成遮護。如果可能的話,徹底解除那兩個機庫平台帶來的安全隱患,那自然便是更好的了。
作為一個謹慎而穩重講究安全第一的將領,索拜克倒也並不準備太激進。他總覺得那個巨行星背後總是有那麼一點點妖氣彌漫的味道,如果馬上對那兩個軌道機庫發動攻擊,說不定是會中埋伏的。
他決定在距離第7行星1000萬公裡的區域展開攔截網,這個距離便是大多數能量武器的有效射程範圍之外了。
如果地球人真的設伏了,看到自己擺出了這樣的態勢,應該便會放棄攻擊的打算吧?大概……
至於是不是要攻擊那兩個機庫,還是等到坦利安中將和紮納爾少將方麵,對要塞的攻略見了分曉,再做出考量吧。
他如此盤算著。可是,等到自己的艦隊才剛剛抵達預定位置,甚至來不及完全展開的時候,禦兔號的警報便響了起來。
“10點鐘方向出現高能反應,是光矛炮!”佩格塞艦長大聲提醒道。
索拜克的靈覺讓自己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能量的來源。甚至沒等到技術士官們把投影打在終端熒幕上,他便已經分明看到,數十道翠綠的光束從行星的陰影之後閃了出來。
“發現質量投影!敵艦隊,敵艦隊脫離了第7行星的軌道。他們剛才在用巨行星的重力隱藏蹤跡。”塞爾璐小姐報告道,表情有些震驚。她確實沒想到還可以這麼玩。
“哼,不出所料。”索拜克卻覺得一點都不意外,淡定地揮了揮手:“穩住陣線!敵人埋伏在這裡也是分艦隊,最麻煩的就是雷擊艦了。馬上讓戰機起飛。”
“戰機已經做好整備,隨時可以起飛!”
“很好,我就不相信了……”
“確定大型戰艦投影。是……主神級!”佩格塞艦長大聲道。
“……”
“戰機已經全部起飛!”塞爾璐小姐繼續報告:“敵艦隊質量反應趨於穩定,數量182,無畏艦3!是餘艦隊主力!”
“……”
“光源反應捕捉。敵艦隊發射了亞光速飛彈,數量212,準備開始攔截!”佩爾塞艦長一邊報告,一邊開始發號施令了。
“光矛接觸!3發抵近,全艦官兵,準備好防衝擊!”
可以確定,地球人轟出來的光矛炮第一時間便是衝著禦兔號來的,船載AI和技術人員的計算確定,至少會有3道將要擊中禦兔號。這個距離上還保持將近百分之十的命中率,可以想見,對方的炮手也是訓練有素的精銳,而且一定是處心積慮地瞄自己瞄上好久了,甚至連自己的閃避模式都進行提前預算。
戰爭,真的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情啊!幾天以前,還自稱是我朋友的人,現在成了動手最狠的人。這莫非就是戰爭對人性的異化嗎?
索拜克眺望著舷窗之外不斷閃爍的光芒,聆聽著警報儀的提示音,心中充滿了悲愴而淒婉的情緒。
他下意識地站起了身,卻還是扶住了司令官座椅的扶手。
在艦橋遮光裝甲完全閉合的瞬間,他感受到了腳底下的震動,當然也感受到了甲板縫隙外足可以刺瞎肉眼的強光。那是宛若神劍一般的光矛束和能量護盾撞擊產生的劇烈轟鳴。
“三發命中!護盾下降百分之68。船左舷4艙發生高溫,損管組正在跟進。”
還好,損失不太大嘛。索拜克不由得如此想到。
“海巡校112號巡洋艦被光矛炮擊中,確定沉沒。”佩爾賽艦長道。
所以人家明明就是衝著我的禦兔來的,怎麼你就被卷進去了?耶格爾·索拜克表示實在是難以理解。
“長官,我們……”塞爾璐小姐看向了自己的司令官。
此時的索拜克司令官,已經氣得渾身發涼,但總算是沒有發抖,更沒有哭出來。
實際上,這家夥的特質就是在極度緊張的時候麵癱發呆,旁人還真很難看出這家夥此時的真實反應。
“長官?長官,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塞爾璐大聲呼喊著他。
所以,為什麼要針對我?為什麼?為什麼?我耶格爾·索拜克沒有的罪過你吧?以前對你夠恭敬夠友好的了吧?就算是以戰爭開啟,也沒有做出任何有悖騎士精神的事情吧?
“長官?耶格爾長官?”子爵小姐的聲音愈加焦急了。
一旦進入宕機狀態就會麵無表情的索拜克,用近乎於渙散的目光麵對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