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雖然長了一張平平無奇的大眾臉,但氣質舉止都很有精神,體格也還算健壯,很有陽剛氣。雖然年輕看著卻很靠得住,已經很有點老船員的氣場了。
不過,餘連卻總覺得這人依稀是有點眼熟。
這時候,對方又道:“敢問貴方是否正在測試的伏羲號無畏艦?請問餘連長官是否在場。我方艦上有藍星共同體宇宙艦隊司令部送來的貨品,需要他親自簽收。”
艦橋上所有人都看向了餘連。
終於餘連本人,則沉吟了幾秒鐘,隨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用拳頭敲了敲手掌:“我當是誰,原來是室友c啊!”
“誰特麼是室友c啊?而且為什麼我是c啊?”光幕後麵的人大聲道。
作為餘連在國防大學的室友之一,瑞斯同學在畢業之後,並沒有留在軍中服役,而是選擇交納學費回歸社會,過上了正常的日子人生活。
當然了,我們都知道,最頂級軍校的學曆,比絕大多數的名牌大學還要有說服力。更何況,室友c畢竟是餘連的室友,也是當年海軍節那英雄的“紅色老虎號”上的一員。這樣的人,不管是進入任何一家民間企業,都是會被當做重點人才培養的。
現在,畢業也就短短不到三年,他就已經從本土客輪的三副,變成了國際遠洋貨輪的二副了,算得上是前途遠大了。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等到了明年,我說不定就可以調到蔚藍公主號上任職了。”對自己的人生,他還是充滿了希望的。
在短暫地寒暄之後,兩位許久不見的室友便約好了時間,告辭分彆。恩裡克號自去處理海關報備和臨檢等日常近關事務,伏羲號則直接返回了4號船台。
大家帶著豐厚的測試數據下了船,將報告整理存檔,又發給席爾瓦上校和羅澤士一份之後,這才有了一種完成了大考的鬆弛感。理論上,處於這一批測試員的工作基本上便結束了,就算是共同體這邊的代表軍官,也能稍微喘口氣了。
餘連表示自己是一個說一不二的純爺們,說是萬樂宮的一條龍便絕對是一條龍,便帶著大家借用船廠的客船去了附近的綠槐太空城。
隨後的場麵,自然就是鑼鼓喧天彩旗招展,觥籌交錯果盤穿梭,共同體的代表軍官和聯盟的工程師們勾肩搭背載歌載舞,居然還真有了點袍澤的味道。
當然了,這艘伏羲號的舾裝過程中,他們也算是朝夕相處並肩作戰,姑且也是有幾番類似於戰友的香火情的。
慶祝活動結束之後,餘連看了看已經被自己灌醉的克雷爾,終究還是忍住沒有摸這家夥的信用卡。
反正他自己幾乎沒地方需要花錢。每年的薪水除了交給舅舅舅媽的,基本上存下來了,偶爾還是可以稍微花上一點的。
不過,他還是掏了克雷爾的會員卡,這樣還可以打個折順便還能給他積分,這難道不是雙贏嗎?
沒辦法,萬樂宮畢竟是宇宙級誇星際飲食連鎖,一些高端旗艦店也有絕對安全的一條龍服務,但會員卡的門檻可高了,最普通的會員卡都得是充10000起步。餘連表示自己可不準備花這樣的冤枉錢。
慶祝活動結束之後,便已經是標準時間的淩晨五點過了,大家便互相攙扶著準備返回附近的船廠高級員工宿舍休息。
餘連沒有和大家一起回去,把完全喝嗨了的克雷爾丟給了泰塔船廠的人,自己卻忽然心血來潮,便直接邁開步子,以散步一樣的頻率往綠槐城的空港而去。
他走得很慢,路上順便還吃了一次早餐,等到了空港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將近十點地時候了。
這座太空城是圖蘭卡星係的第三大軌道太空都市,常住人口也有一千多萬人,是由六座太空站接駁連接形成的一個環形結構。其主要產業是民用艦船的建造和維修,還為隔壁的軍用船廠提供零配件加工等等。
一個月以前那場轟動一時的船廠工人大罷工,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煙消雲散,已經完全看不到任何鼎沸嘈雜的氣息。來到這裡的餘連,隻看到穹頂之下的巨大廣場,光潔而平整的地麵,典雅舒心的噴水池,溫潤的路燈和芬芳的花台,人流車流井然有序,依舊是一排熙攘繁盛的景象。
……不過,要說一定跡象都沒有,卻也是不至於的。
餘連看到了一矮一高的兩人組合。
矮的是一個穿著工裝,頭戴鴨舌帽,右袖上套著紅白條紋袖箍的人類女子,或者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她確實不算是什麼美人,個頭也不高,甚至比餘連那個還在上高中的表妹還矮上一截。不過,她整個人卻散發著明快的氣息,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顯得神采奕奕。
至於高的那個,卻是一個擁有灰褐色斑紋狀皮膚,五官扁平的洛撒人。配上一雙細小而狹窄的樣子,便帶上了幾分猙獰。他舉著一個大大的宣傳牌,狗摟著身體,儘量用握柄遮住自己的臉,但畢竟體型和種族擺在這裡,越月顯得陰沉,看著便越是可疑了。
女孩拿著一大捧傳單,不斷地向路人分發著,道:“您好,請支持船廠工人的合理述求。”
“對不起,可以耽誤您一點時間嗎?”
“……啊,對不起,您好,能請您花一點時間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