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要是再不精誠合作並肩作戰一次,好像就沒辦法收手了。於是,雙方便約定兩個小時之後,在那個大湖岸邊集結。
不過,在龍淵離開之後,塞爾路小姐還是對自己的長官道:“閣下,我覺得,這件事一定是有蹊蹺的!這一定是地球人的陰謀!”
“可是,那不是地球人啊。黃眼睛,青頭發,可是典型的蒂芮羅人。”
“原來如此!身為蒂芮羅人,卻竟然在共同體那邊服役,真是不可教化的蒂奸!”子爵小姐勃然大怒。
“你這話說得就有點太過分了。在共同體的獨立之前,蒂芮羅人移民地球就已經有好多代了。當初站在維多利亞·李一邊的帝國人可不再少數呢。”索拜克無奈道:“我們這邊不是這樣的?地球人出生的騎士和貴族可一點都不在少數,甚至都還出過元帥和諸侯呢。”
“嗯,說明還是有不少地球人明白誰才代表著人類的未來和榮譽。總是有人選擇墮落,也有人願意擁抱光明的。”子爵小姐道。
這已經不能叫雙標,而是徹頭徹尾的立場問題了。
索拜克覺得這種問題討論下去會很危險,自己也沒立場詆毀人家樸素的愛國情感,便隻能隨口道:“所以,你認為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嗎?”
塞爾路小姐還真的認真地想了一想,隨即道:“對了,他剛才不是說過,是在等待援兵嗎?我們是援兵,豈不是說明他們先到了?閣下,這個大陸板塊是前天才開啟的。他們如此表態,豈不是要搶先證明,共同體才是初來者。而且,這頭未知的動物,即便是捕捉成功,即便是我們付出了大多數的力量,世人也隻會知道,地球人才是發現者……呸,明明是我們的同族!所以蒂奸才可惡。”
“可是,哪又有什麼意義呢?”索拜克笑道:“嚴格意義上,這個環,這個星係,都是共同體的艦隊先發現的。可是,布倫希爾特殿下已經說過了,這裡是新大陸,沒有成文的探索開發條約。不管是耍什麼小花招,無非也不過是討個口頭便宜罷了。歸根結底,這裡的一切歸屬,終究還是要體現在實力上的。”
塞爾路小姐沉吟了一下,言語中已經多出了一絲非常明顯不滿的成分:“所以,我就搞不懂了,為什麼樞密院要下達撤軍的命令呢?閣下,明明一開始就是我們先來的,而且我們的兵力和戰鬥力,無論是在這個奇跡之環,還是黎明星域,甚至整個新大陸,都占據著明顯的優勢。”
索拜克被大小姐的怨念好震得心頭就是一條,隨即無奈道:“塞爾路中校,你好像並不是我們需要關心,也並不是我們可以關心的話題。您對我說這些話就更無謂了,總不會是把我當成樞密院的一員吧?”
“……對,對不起。”大小姐垂下了眼瞼,低頭道歉:“我,我不應該把這種情緒發泄給你的。其實,明明您應該才是我們中最生氣的一個,但是卻為了我們克製住了。真,真的十分抱歉!”
其實,我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前段時間雙方在這裡集中了上千艘戰艦對峙,那場麵可真的火熱到仿佛隻要叫一滴油花就能澎湃地燃燒起來呢。整整兩個月我每天都隻能睡下兩三個小時,生怕哪天睡夢中就有哪個愣頭青開槍走火引發全麵戰爭了。
這麼一折騰下來,我都要廋脫相了,偏你們這些戰爭狂天天摩拳擦掌的,完全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了。
索拜克一時間覺得甚為心累。當然,他雖已經自己大部分部下的精神狀態非常了解,甚至可以泰然處之了。不過,適應是一回事,累不累還是難以避免的。
“不過,閣下,我覺得,您一定是可以進入樞密院的。再不濟也應該在大元帥府。”塞爾路小姐道。
我特麼不被你們送到斷頭台上宇宙之靈保佑了。索拜克無奈地揮揮手,誠心誠意地道:“我最大的夢想後勤部任職。如果能在後勤部以分部主任的職位退休,能享受中將的退休待遇,這輩子就算是圓滿了。”
“您真謙虛。不過……您畢竟是新大陸出生,並沒有在帝都的皇家公學上小學和中學,更不是在皇家騎士學院和皇家艦隊學院畢業,升得太快也容易惹閒話,確實需要低調一點的。不過您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這些老部下都是站在您這一邊的。”
為什麼你總是能把我的話往最歪曲的方向理解,就特麼給我按字麵意義上去聽啊!索拜克沒好氣道:“總之,做好對大型目標的戰鬥準備。尤其是讓我們的支援載具和醫療組待命。還有,向火神艾冉號的法瑞爾司令官發信,說有新發現。”
晨曦天使號雖然還停在環附近威懾掠奪者的殘部(以及“盟軍”),但蘇琉卡王布倫希爾特已經趕往榮耀之門開會去了。所以,現在暫時負責全軍事務的,是在“榮耀使命”軍演和收複獅穴戰役中大出風頭的法瑞爾上將,正在晨曦天使號的同級艦火神艾冉號上坐鎮。
這也是撤軍開始之後,帝國會留在黎明星域唯二的兩艘泰坦艦了。
高傲的帝國官兵們都堅信,哪怕是就隻剩下這兩艘新銳的泰坦,就足夠放倒對麵地球人全部八艘老態龍鐘的無畏了。可就算是二對八照樣優勢在我,也沒必要搞什麼極限操作嘛。咱們堂堂的帝國又不是隻有二。
另外一邊,長了一張蒂芮羅人臉的龍淵中校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戰友身邊,對另外一位同樣披著紋章機的靈能者道:“柴門長官,很遺憾,對麵的帝國探索隊是耶格爾·索拜克帶領的,他們沒有上當,直接同意我們聯合作戰的提議了。”
“嗯,果然是個滴水不漏的智將,不愧是餘連長官的宿敵。”柴門準將惋惜地一歎。
“是啊!我的師叔是何等驚才絕豔的天縱之才。能讓他高看一眼的宿敵,又豈會中我這麼蹩腳的伎倆。”龍淵老氣橫秋地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