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環體係的靈能技法發源於帝國的星界騎士,乃是一種可以後天研習的,可以傳承的靈能技法體係。有一說一,這確實是帝國給本世代文明留下的重大神秘學成果。
看得出來,衛倫特王雖然自稱不擅長兵事,但至少在光環方麵的造詣還是相當不錯的。即便是餘連這個聖者,也都覺得自己的精神得到相當程度的加強,整個人都難免熱血激昂了許多。他都已經如此了,普通的士兵們會進入何等狀態,便可想而知了。
他猜測,這應該是某種大範圍的鬥爭意誌光環。難度其實並不高。所有擔任過中下層軍官的星界騎士,應該都能掌握這項戰技,便是最“血路”這樣的純MT應該都不例外。真正的難點其實是在作用範圍上了。
從目前來看,無論是高度還是廣度,確實都能當得起一個完美的評價。
帝國士兵們顯然是早已經有了準備,在舉著金黃色大劍的衛倫特王發出昂揚的呐喊之前,便紛紛做好了衝鋒準備。
當然了,被戰爭意誌光環影響的士兵們雖然表現出堪比機器人般的勇猛,但卻也同樣保留了精銳裝甲擲彈兵應有的戰鬥素質。排頭的火力手們駕駛著特種戰甲,在自動支援平台的掩護下,跨過了傾覆的大門。
特種機甲上攜帶的爆能機關炮在第一時間開始怒吼,密集的能量彈雨將所有隱約的敵人都覆蓋在了猛烈的火力之下。緊接著,早已經亮出了衝擊戰錘和水晶戰斧的擲彈兵們也在呐喊著湧了進去。
他們每個人腳下都踩著靈光,大約也有了一種自己便是靈能者的錯覺,自然是人人奮勇。
當然了,這些帝國士兵雖然勇壯非常,卻也並不是一群失了智的蠻勇匹夫。那些提著冷兵器的戰士總是會在戰友的火力,已經展開了護盾的支援平台的掩護下前進。剛剛跨過了大門,便自行沿著牆壁向房間兩翼包抄,一方麵是避免擁擠被敵人的火力包圓,一方麵也是為了對敵人進行包抄。
大家都知道,因為本世代的文明層次是被催熟的。從冷兵器時代進化到宇宙時代也不過三五個世紀的樣子,在陸戰學科方麵並沒有通過大氣層之內幾十億人的性命來滋養,步兵戰術一直都很一言難儘。
可是,在這一刻,在這個要塞內的方寸之間,帝國的裝甲擲彈兵們居然打出了一點彈幕徐進包抄穿插的味道……餘連相信這並不是戰術訓練的結果,而是帝國士兵單兵素質爆棚偶爾長出來的奇葩。字麵意義上的奇葩。
不過,不是說好了要保護指揮部的內部設施嗎?這麼幾輪火力犁過去,裡麵的終端啊數據庫啊陣列櫃啊什麼的,還能剩下幾台號的呢?
這個時候,聯盟和共同體的士兵也都趕忙跟了上去。他們也被意誌光環影響,踩在地上的每個腳步仿佛都泛起了靈光。
僅看這一幕,衛倫特王開啟的鬥爭意誌光環便給上千人上了一層buff,其中還包括兩位數的靈能者。這樣的操作,確實堪稱恢弘。在大多數普通人地認知中,所謂的神祇也就不過如此了。
於是乎,那個史上最完美的人類帝皇cosplayer,便頓時成為了全場最靚的仔。
即便是聯盟和共同體的士兵,在經過了高舉黃金巨劍的衛倫特王時,都忍不住投去了膜拜的眼神。再然後,士氣同樣開始沸騰的聯軍士兵們也呐喊著,加入了衝鋒的隊列。
當然,現在還要行動,其實多少還是有點晚了。
在此之前,帝國除了一位選帝王兩位伯爵之外的,所有的星界騎士,都啟動紋章機跟隨大部隊衝了進去,一副準備過去脫敵將衣的樣子。
餘連本人倒是表示情緒穩定。說白了,當聯軍三方的最高指揮官都抵達這個指揮部大門的時候,外交概念上的儀式感也就達成了。之後的軍事行動便都是細枝末節了,至於誰先衝進去,誰先砍死人,那便更是末節中的末節了。
是的,除非是為了炫耀武力。餘連剛閃過了這個不甚友好的念頭,便聽旁邊傳來了史上最強帝皇cosplayer的聲音:“餘將軍,您看,帝國之軍士,頗雄壯否?”
這話似乎是在哪裡聽到過。餘連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一本正經道:“真熊虎之師也。”
倒是旁邊的婭彌妲插了一句:“聯軍的將士,都是熊虎之師也。”
衛倫特王笑了:“您此言才是正論,女士。是本王小氣了。”
這家夥是飄了嗎?可是,這貨上個時間線可是當到了帝國樞密院掌璽大臣,幾乎算得上銀河帝國軍政體係中二號人物,雖然是個裝模作樣愛立人設的家夥,但也確實是個工於心計,冷靜沉穩的陰謀家,不應該那麼容易就飄起來吧?
他又看了看角落裡,卻見塔蒂埃和赫龍奇伯爵兩位老人家已經坐在一起,已經開始你一杯我一杯地開始喝酒了,甚至連雪茄都拿了出來。如果不是這個太空要塞的內層空間內,真的找不到什麼小溪河流,餘連總覺得這兩位說不定會連釣魚竿也拿出來。
當然了,還是那句話,同樣的行為由不同的人做出來,效果總是會有區彆的。如果換成彆的人,這樣的做派大約是會讓前線官兵感受到了巨大的不平衡,說不定就會對士氣造成毀滅性大家。可是,換做是這兩位“聖者”,大家便隻覺得一切儘在掌握,鬥誌自然想而知了。
不管怎麼說,戰局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大家都覺得,哪怕是對方這個指揮部中又藏著一個“過去公”,也不可能再扭轉局勢了。
於是,衛倫特王將黃金的巨劍橫在了胸前,向餘連和婭彌妲點了點頭:“是時候結束這個罪惡組織的一切了。”
說罷,他便邁步向大門內走去,依舊是把C位的作風拿捏得死死的。
然後,等到聯軍的指揮官們進入這個寬闊的指揮部時候,戰鬥基本上已經結束了。放下武器投降的環世之蛇的普通成員被驅趕到了角落裡,跪地抱頭蹲。被擊斃的死硬分子則仿佛不可燃垃圾似的,被推到了大廳另外一邊,由機器人看著。
目前唯一還在負隅頑抗的,或者說還沒有完全投降的人,站在指揮大廳前端的觀星台上。他背對著巨大的星圖和映出了外層空間畫麵的熒幕,正對著大門方向,也即是聯軍過來的方向。
此時此刻,他已經被無數槍炮指住了要害,卻向眾人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這是一位中等身材中等體格的青年人類,是聯盟蓋伯亞人的長相,五官樣貌平平無奇。穿著一身毫無存在感的格子襯衫和牛仔褲,笑容溫暖,卻又有幾分儒雅的靦腆和矜持。他和這個還在散發著濃密血腥味和焦臭味的戰場格格不入,更像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新人的講師,而且還是母胎單身去了工科學校和尚班的那種。又或者是剛剛進入大廠,對世界和未來還充滿了信心和熱忱的青年程序猿。
隻不過,無論什麼樣的人,當單槍匹馬避免麵對著萬軍時,便已經有了山嶽般的氣勢。
帝國的星界騎士和聯盟的遊擊士們站在觀星台最下層的台階下,仰望著那個唯一的敵人,卻都不敢馬上發動攻擊。
一直等到餘連他們一行人從人群中穿過,那個人才口吐溫和的聲線。
“我是‘破法者’,環世之蛇十三麵之首。我在這裡選擇服從了自己的命運,諸位。環世之蛇是極惡的恐怖分子,在幕後操控著邪教、黑幫和各路法外組織,甚至妄圖顛覆既有的秩序。銀河帝國和星河自由聯盟,作為負責任的大國,作為銀河文明的領導者,從他們醞釀的毒液化作致命的瘟疫之前,拯救了銀河。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