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由本人在船外把他們都砍了。”餘連昂起了頭,用理所當然的口吻傲然道。
……得了,不愧是行動上的跳幫派!羅澤士誠心誠意地向餘連拱手行禮,就仿佛是在給英雄紀念碑鞠躬似的。
姆卡瓦參謀長艱難地咳嗽了兩下,方才用平靜的語氣道:“咳咳咳……閣下,現在對我們威脅便隻剩下那些航母!我們需要加快進度了。”
“沒錯,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我們周圍還有強敵。我們現在還在圖寒人的地盤之內,他們的態度讓人實在是浮想聯翩。我們確實還沒有到了掉以輕心的時候。從最悲觀的角度考慮,我們或許還要把圖蘭克協調部長國的艦隊考慮進去。”
“圖寒人的艦隊規模不大,主要建軍思路也是防守,但也裝備有七艘戰列巡洋艦。”羅澤士道:“確實存在一定的威脅性。”
餘連崇善如流地點頭,隨即收回了分兵的指令,讓艦隊調整炮口,給這些帝國軍還能動的巨艦們,以致命一擊。
當然,也就在這個時候,不死鳥航母們也終於糾結完了,有了新的變化。
其中一艘,從紋章和舷號上看應該是瞬雕號的航母,再次恢複了第一衝鋒速度,迎麵向己方衝了過來。當然,在這個時候,這種決絕的氣場已經帶上了一絲悲壯,不再像是衝陣的鐵騎士,更像是衝風車的堂吉訶德。
其餘三艘不死鳥也調轉了船頭,準備向四麵八方逃跑。
這一次,就算是用膝蓋也都能猜得出來,這艘以帝國古典傳說中的勇烈神鳥命名的瞬雕號航母,分明就是準備以決死衝鋒的方式來給戰友斷後了。
很有勇氣,但是意義不大。我們應當賜予他們榮譽。餘連想。而這個時候,對方的明碼通訊也直接發了過來。
“要接通嗎?”羅澤士用眼神詢問道。
餘連不置可否。反正接不接通,也並不影響主炮正在向其瞄準。
然後,他便聽到了通訊之中,那充滿了悲壯而決絕的聲音:“吾乃星界騎士團正騎士,神聖銀河帝國持劍子爵,裝甲擲彈兵副總監,埃摩佛斯·奈伯特陸戰隊中將!於此戰火之地,向天賜的神選冠軍,向黎明的破曉之龍,發起榮譽挑戰!”
艦橋上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了餘連,而後者則是淡定地沉思了三秒鐘,然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
一直到糖分在口腔中彌散,多巴胺開始分泌,他也沒有搞明白,對麵到底是怎麼想的。
“轟了她。”餘連道。
“嗯,不是說要出去把他們都砍了嗎?”羅澤士掛著微妙的壞笑低聲嘀咕了一句,隨即便用洪亮的聲音重複了一遍餘連的話。
於是,早已經整裝待發的無畏艦,當場便是一陣密集的齊射。
大約是因為航母跑得完全是直線,軌道非常好計算的緣故,這一次,四艘主神級的齊射命中率完全超過了三分之一。
這艘龐大的裝甲航母當場被打得停止了前進,仿佛是被炮彈的動能懟得了前進動力似的,滾滾火光和電磁閃爍將戰艦完全覆蓋在了其中。然後,在火光的律動中,她似乎出現了觸目驚心的折斷跡象。
主神們在射擊的過程中,始終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掠過徹底被擊毀的瞬雕號,開始加速追擊。
沒有等到餘連下令,姆卡瓦準將帶領的參謀部便完成了分兵派遣,三艘無畏艦便各帶了兩到三艘不等僚艦,向著分散奔逃的航母們追去。
至於伏羲號自己,則在剩下的一艘郡級巡洋艦和一艘火星級輕母的簇擁下,向著帝國的戰艦墓地一步步靠了過去。像極了一頭饑腸轆轆的餓虎,在靠近一群被困在陷坑之中的牛羊似的。
“勸告他們投降。”餘連很套路地補充了一句。當然,他也就是客氣客氣,尊重一下文明國家應有的戰場禮儀罷了。
三分鐘之後,羅澤士帶來了回應:“對方拒絕了,甚至口吐粗鄙之語。”
好吧,不愧是神聖銀河帝國,不愧是烈性的蒂芮羅人。他們可以逃跑,但投降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那便送他們踏上前往英靈殿的榮譽之路。”
首先進入有效射擊範圍內的,是被腰斬了一半還在原地裝鹹魚的邊境伯號。
伏羲號當機立斷地對其進行連綿不絕的齊射。射擊靜止目標,對所有的炮手來說,是最歡迎的操作,尤其現在還有實戰的buff加成。那些經驗豐富的炮手們甚至很樂意把權限分享給自己的副手,讓他們快速體驗一下毆打帝國無畏艦的爽快感。
隨後的一分鐘內,炮彈群不斷落在了邊境伯身上,像極了一場殘酷的淩遲之刑。
不過,在這個時候,僅剩下的那還算完好的一艘聖盾和一艘天啟鷹,還是勇敢地衝上來,啟動用質子魚雷進行雷擊,以便救援自己的無畏艦。
另外,那艘動力已經下降到了慘不忍睹的旗艦耀騎士號,也在挪動著自己蹣跚的身軀,想要用自己僅剩下的一門離子炮和一門陽電子炮拒止伏羲的接近。
“雖然無謂,卻也無畏,這其實也算是銀河帝國能支配半個宇宙原因之一吧。嗬嗬,實際上,對上另外半個,他們在大多數時候也居於攻勢。”餘連做出了如此評價,大家自然紛紛讚同。
還是那句話,對於這些勇烈的對手,自然是更猛烈的炮火才算是致敬了。
於是,勇敢的聖盾和天啟鷹很快便被伏羲的副炮和白魔鬼戰機撕成了碎片。拖著快折斷的身軀的邊境伯號,也終於被一發光矛炮熔掉了搖搖欲墜的中軸,這才總算是完成了腰斬的後半段程序。
“全艦右滿舵,航向57!三號四號主炮開始充能!目標,敵旗艦耀騎士號。”餘連隨後又下達了這個命令,便沒有再去管戰場的態勢,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指揮官座椅上,一口吞掉了棒棒糖,然後給自己點了一根老刀,陷入沉思中。
現在的戰況,已經用不著他親自指揮了。現在需要考慮的,便應該是戰場之外的因素了。
譬如說,帝國艦隊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他們既然在此,到底代表了怎樣的外交信號和國際局勢呢?
他一邊琢磨著,眼神則飄向了旁邊的星圖,之前的朦朧猜測在心中愈加清晰了。
“果然,隻可能是這樣了吧。”他自言自語。
“是的,確實就是這樣了。他們是從深淵星雲那邊過來的。”一個久違了的,卻又熟悉的聲音,就這樣在餘連的耳邊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