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曆史唯物主義(1 / 2)

艾杜卡少將已經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他強迫自己昂起了頭,儘量擺出一副鎮定而堅強的模樣,但到了開口的時候,卻依然出現了僵硬的苦笑:“瓦亞利中校,是嗎?”

“抱歉,因為最近升到了三環,下官現在已經是上校了。”西蒙·瓦亞利上校居高臨下地俯瞰著艾杜卡少將,平靜道:“將軍,我代表藍星共同體通知你,貴國對我國發動的戰爭已經開始。現在是我們反擊的結果。您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俘虜了。請通知這顆星球上,貴軍所有的士兵,放下武器。”

艾杜卡少將用力地咳出了一口血沫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明朗起來:“放下武器?上校,您不會以為,這樣無恥的偷襲,會讓光榮的帝國軍將士就範吧?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如何成功襲擊了我們的指揮部,但其餘的帝國士兵一定會從四麵八方湧過……”

他的話是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爆炸打斷的。這一次,這爆炸是在距離自己三百之外騰起的,但由於威力過大,範圍瞬間擴散了一整片天球場般的大麵積。轉瞬間,便將一座機庫和停機坪,外加七八架還在酣睡的裝甲飛艇當場便被點燃了。

“炮擊在十分鐘以前就開始了。我已經和席勒準將商量好了,不用顧慮我們這些夜襲者,隻要儘量不波及到旁邊的城鎮就可以了。不過,我的戰友們做事很精明,大多數的炮擊都還是擊中在貴軍的裝甲營地和機場。”西蒙·瓦亞利道。

“和炮擊同時進行的,是我軍第三十八師的全麵攻擊。實際上,現在應該有三個突擊團已經進入你們的兵營了。希望您放下武器,隻是因為我們不想製造屠殺。”

艾杜卡少將半懵半驚地掃視了周邊。

他親眼看到,周邊的樓台上和牆沿上,身穿怪異機甲的“鱷魚人”和“甲蟲人”,正在不斷掃蕩著自己的部下。前者飛簷走壁如履平地,後者健步如飛四臂翻飛,在身上這種從未見過的特性機甲配合下,更是將身體機能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在這個時代,鮮少會有軍工企業給這些異種族專門設計和製造機甲,尤其他們的身體形態和人類大相徑庭。不過,艾杜卡將軍這時候已經來不及思考著其中的問題。現在的他,隻覺得自己身處地獄,形態各異的妖邪和惡魔們在肆虐。

他看到自己的飛行團長洛忒邁中校朝燃燒的停機坪奔去,但走到一半背上卻被大口徑的動能子彈打穿,倒在地上的軀乾都隻剩下了一半。

他看見師部直屬突擊隊的尤倫少校提著一麵力場盾抵抗著一個魯米納人和兩個沙民的圍攻。他用門板一樣大的巨大盾牌當成折凳一樣揮舞著,右手的水晶戰斧上下翻飛,居然真的把魯米納士兵的四把高碳素長刀都隔開了。整個人都舞成了一個大風車。

於是,魯米納人士兵退開了幾步,那兩個沙民則分彆提起了電磁步槍和蜂巢導彈發射器。

緊接著,數發帶有破甲彈頭的小型導彈,就像是弩箭打穿了騎士老爺的甲胄一樣,狠狠地插入了尤倫少校的機甲之中。隨著劇烈的爆炸,他當即萎頓倒地。那些爆炸形成的衝擊波就算是沒能完全打穿機甲,也足夠對他的身體造成致命的內傷了。

沒有來得及披甲的第一團團長約爾達·曼森上校站在另外一個塔樓上,大聲呼喊著士兵們起來抵抗,但旋即便被一發子彈掀掉了頭蓋骨。他從是十幾米高的高樓上墜了下來,血從他變形的肢體下流淌了出來,灑滿了本就一片狼藉的地板。

還有副官賓特斯中尉和幾個年輕參謀,被一群惡形惡狀的沙民所包圍,堵在一處牆角。在大口徑的槍口威脅下,這些年輕軍官終於已經非常老實地把頭放在了腦後。

嗯……好吧,年輕人嘛,可以理解。

然後,果然那些看著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的異星士兵,還真的沒有開火,確實是假模假樣地擺出了一副仁義之師的做派。

不,槍聲還未中止,還有人在抵抗!

對了,塔凱準將呢?塔凱準將何在?

艾杜卡少將對那個萬夫莫當的狼人勇士,始終是充滿了信心。要知道,就算是在堪稱戰鬥種族的沃夫林人中,他都算是天生神力的,且還是本族中非常罕見的靈能者。

雖然一般年紀也隻是一個二環,但卻是有進無退浴血殺敵的“血路”,配合起這天賦的神力和戰鬥嗅覺,自然能起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戰鬥效果。

要不然的話,一個連中學都沒畢業的學渣,且還是非人類,又憑什麼能當得上旅長,掛得上將星,還能有爵位呢?

那麼,他人呢?

緊接著,便聽得更加劇烈的響動聲,乃是從樓上傳來的。

艾杜卡少將親眼看到,一個龐大的身影從指揮部中飛了出來,不是塔凱準將,又能是誰呢?

這也是正是自己剛才掉出來的地方。隻不過,艾杜卡少將是三樓,後者則是六樓。

狼人將軍應該也是被人轟出來的,身體明顯缺乏平衡,整個人啪嘰一下地落在地麵上,擺出了一個大字型。可是,他又麻溜地躍了起來,

靈能者可真好啊!我從三樓都摔成這樣,這家夥六樓都屁事沒有。艾杜卡少將一時間居然有點嫉妒。

緊接著,一台同樣是典型共同體蔚藍色塗裝的紋章機,從六樓的破口處露了頭,然後輕盈地躍了下來。那目測至少有半噸重的龐然機體,手上還提著兩柄像是門板一樣粗大的斬劍,但卻像是翩翩起舞的少女一般,輕盈地落了地。

就這樣,剛剛才爬起身來的塔凱準將,就被西蒙·瓦亞利和另外一位共同體的靈能者隱約夾在了中間。

“您已經努力拚殺過了。對得起帝國的恩典和軍餉了。現在,將軍,可以為自己的人生考慮了。”那個倒提著兩柄斬劍的紋章機開口道。

艾杜卡少將聽得出來,那是共同體那邊的蒙蛟上校。自己也是見過幾次的。

然後,便見塔凱準將坦然地丟掉了手中的戰斧,露出了坦蕩的笑容:“對的嗦,我被您拆掉了四個肋骨和一條胳膊,內臟破損,門牙也被敲掉了好幾個。打成這個樣子,對得起陛下給的薪水了。好吧,我投降……呃,蒙小哥,再怎說我也是個將軍。基本待遇能保證吧?每天有肉,而且還有酒的吧?”

一旁的艾杜卡少將聽得差點背過氣去:“伱你你,你就這麼投降了?你這個叛徒!一定是處心積慮!我想起來了,你和這個高地人蠻子還有點交情,喝過酒,還比過武!那時候就勾結上了吧?”

“彆,彆說得好像我是個叛徒似的,我的確和蒙小哥一見如故,但我公私分明,從未出賣過國家和同僚。我們以武會友,但從未談過公事和國事,都是交流一下武技啊,酒啊,釣魚啊,哦,還有蒙小哥推薦給我看的《原……”

“原?”艾杜卡少將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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