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婭菲爾最後又看向了奈爾哈娜,後者用理所當然的口吻道:“吉莉,你更是了解我的。論起和餘連的交情,除了殿下就數我最好了。”
“豁呀,你這小XX還真敢說啊!”奧莉薇倒吸了一口涼氣。
“前年榮耀使命軍演的時候,我們就親自一起談笑風生了。受他的影響,我早就是一個根深蒂固的航母黨了。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先一步雷擊艦偷襲的。”
“帝國還沒有雷擊艦。”沃夫娜提醒道。
“提前想想總可以。人和戰術可以等船,不能讓船來等人和戰術。”
吉婭菲爾半是欣慰辦事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現在確實是知道了,諸位女士還真是身懷絕技啊!那麼,就按照殿下的要求,一人一篇詳細報告外加戰局推演分析。”
這個要求聽起來特彆甲方,但總算是沒有沒有引起女士們的哀鴻遍野。她們畢竟都是將軍,麾下能乾雜事的參謀和副官這類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她們隻需要提供大方向的結構和思路罷了,這種繁瑣而機械性的案牘工作,肯定是用不著她們親自動手的。
記得宇宙第一大文豪齊先生說過,若工作隻是動嘴皮子指揮社畜勞心勞力,便不是負擔而是享受了。
吉婭菲爾又道:“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處理好這艘自由旗吧。殿下要我們9月結束之前去團結要塞和她會和,如果忽略掉路上時間,我們留給這支地球艦隊的時間,隻有不到一個星期了。希望梅蒂格準將那邊能帶來好消息。”
女將軍們確實還是有些期待的。
相比起一小時二十二分鐘就被人打穿的遠征艦隊主力以及吞槍自殺的康納裡斯,她們對那位一直在抵抗的皮卡德中將有幾分欣賞——雖然他所謂的“抵抗”也就是東躲西藏望風而逃,對己方真沒造成什麼結構性損傷。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能逃上一個月也能算得上是本事和勇氣了。
更重要的是,這位皮卡德中將和楊希夷是舊友,和奇跡之環上的賽約中將關係也不錯,他一旦降了,說不定是開了一個好頭,以後便有很多可以操作的餘地了。
可是,真的當梅蒂格準將帶著壞消息回來的時候,她們雖然失望,但卻並不覺得吃驚。
“……果然,要降就早就降了啊!這時候還說自己要降,還同意麵見我們的使者,其實是在全軍麵前確定死戰的決心啊!”奧莉薇歎了口氣。
“所以,之前蒂文頓女士申請一同前往,你讚同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了?”奈爾哈娜奇道。
“這種人看著很讓人不愉快,但殺又不能殺,還得用將軍待遇供著,就讓我更不愉快了。她現在死了,比她活著做出的貢獻還大。不過,小妮子,你少套我的話。”
梅蒂格準將則對吉婭菲爾報告道:“閣下,其實也不能算是完全的壞消息。自由旗號上下的地球士兵,精神雖然飽滿,但麵有菜色,步履飄忽。可以看得出,他們把士兵的供應轉為配給製,已經有很長時間了。與其說是士氣高昂,倒不如說是狂熱。”
“這是死誌啊……”
這位很有藝術家文雅氣質的將軍微微點頭,優雅而平和的神態中,卻多了一絲崢嶸的金鐵之氣:“可是,狂熱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可持久的,死誌自然也是可以消散的。皮卡德將軍現在手裡的幾萬人如果可以屈服,對共同體和地球人的士氣打擊,可是比奇跡之環跪下去的一百萬人都要大的。”
吉婭菲爾微微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講下去。
“戰士們的精神可以因勇氣和榮譽而狂熱,但戰艦卻不可能。一旦進入最激烈的戰鬥狀態,他們是堅持不了多久的。下官的建議是,我們一開始就展開艦隊作為圍殲準備,用炮擊打停他們,然後跳幫解決戰鬥。一定要儘量俘虜這些戰士,然後給他們最及時的救治和配得上其勇氣的待遇。”
伯爵小姐露出了微笑,她似乎對這件事才是最滿意的。
準將又道:“另外,閣下,我們應該注意的是,一直在東躲西藏的皮卡德艦隊,為何忽然現身,擺出了這般決絕姿態。真的是因為自知無法逃離,便決定拚死一搏,還是在準備掩護什麼?”
“梅蒂格將軍,貴官和皮卡德氏既然是舊友,可否猜到,他的目的何在呢?”沃夫娜插口問道。
“下官可不會讀心術,也第一次見到皮卡德決絕如此決絕的樣子。又如何能猜到他現在的目的呢?何況,大軍行動,又豈能以猜測為憑依呢?”
沃夫娜尷尬地抽動了一下臉頰乾笑了兩聲。要不是梅蒂格準將的氣質實在是太溫良太儒雅太隨和太風度翩翩,她說不定會覺得對方是在諷刺自己的。
“可下官卻覺得,我們不能和他猜啞謎。如果在正麵作戰完全擊破了對方,一切便自然明了。”梅蒂格準將苦笑道:“可是,長官,屬下必須提前提醒您,若對方隻是心存死誌地自殺試一戰,我們還有降服他們的機會;可若是為了掩護什麼,我們就必須做好和他們戰鬥到最後一兵一卒的心理準備了。送死和決死,差距是很大的。”
吉婭菲爾沉默了數秒鐘,臉色中也多出了一絲肅殺之氣:“明白了,梅蒂格準將。您是一位深謀遠慮的將軍,也是一位心懷慈悲和道義的賢士,希望在未來還能繼續得到您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