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後的星空之中,來自帝國索拜克艦隊的連綿炮擊似乎正在給虛境領主最後的致命打擊。眼前的超凡戰場上,最危險也最致命的敵人也停下了腳步,似乎已經失去了繼續行動的能力。
勝利似乎已經到了眼前。
可是,對於在場的星界騎士們而言,餘連此時沒心沒肺笑容,大家卻反而覺得這家夥比那個超巨型阿飄更像是個虛境的怪物。
兩位精英騎士的屍骸,都在向大家提醒這一幕。
蓋蕊貝恩公爵的視線在騎士們的遺體中掃過,眼中流淌過了最深沉的悲痛。
“真了不起,死到臨頭還是能笑得這麼肆意。這樣的人,為什麼不屬於帝國呢?”她如此哀歎著。
“就是死到臨頭才要笑嘛……”餘連剛想要這麼回答一下,便覺得自己所承受的壓力更加重了幾番,他甚至已經聽到了骨骼內臟向自己發出的警告聲。
好吧,餘連現在確定,這不僅僅是幻術了,而是用精神在乾澀現實。僅從這一點來看,蓋蕊貝安公爵對紛爭領域的細微控製,以及空間內部的架構能力,確實到了半神級,甚至還在薩督蘭公爵之上。
餘連想要尋找對方的精神破綻,用白銀龍息進行反製,但直麵著對方的精神領域,他看到的並不是一座堅固的城堡,而是一片變化莫測的大海。
如果是純粹的精神對抗,是很難分出勝負的……好吧,其實本人是居於下風的。更何況,一旦我們兩個人開始發呆,很難保證旁邊的小沙不過來補個刀。
說起來,這或許是還是開戰以來,蓋蕊貝安公爵第一次動了真格吧?噢,這可不妙,確實不太妙。
不過,您剛才早乾什麼去了呢?我可是當著你的麵,砍死了兩個騎士哦。
距離半神隻有一步之遙的蓋蕊貝安公爵依舊宛若雕像一般地立在了原地,身形絲毫未動,用精神和靈能構成的可怕禁錮鎖住了這個敵人的身軀,也鎖住了他的精神。
她之前對虛境領主采取的一切措施,現在當然也可以自然而然地作用在這個人設上。
她凝視著對方臉上蕩漾起來的奇怪笑容,希望自己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恐懼,痛苦,悔恨以及哀求,但卻什麼都沒有。
“真是個頑強的孩子。頑強得讓人心折!”她發出了一聲森然的歎息聲,惋惜之中卻又帶著一種殘虐的滿足感。
她畢竟也是一條“準”龍王,進取和勇猛是她的底色,優雅和高傲是她的裝飾,偶爾甚至不吝於表達一下自己的豁達豪爽甚至居高臨下的幽默感,然而,瘋狂、殘忍和嗜血卻同樣於是她的底色,甚至更加地濃墨重彩。
她用念話示意部下們不要多事,準備用親手把這個“本世紀最偉大的天才”,“銀河帝國本世紀最危險的敵人”親手捏碎。
她其實很迷戀給強敵最後致命一擊的感覺,一方麵這確實能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快X意,一方麵或許也能吸取敵人的生命力,讓自己的境界得到提升。
……就像是遊戲裡麵的經驗值似的
嗯,是不是真的不好說,但蓋蕊貝安公爵確實是這麼認為的。而且有相當一部分戰狂型的靈能者非常堅信這一點。
蓋蕊貝安公爵當然不知道,這年頭,遊戲開始在貢獻值隨即分配的路線了。她隻是看到,明明已經被自己逼入了絕境的獵物,卻還是自己揮了揮手。
“彆演了。殿下,您已經受傷了。不,從我進入這個領域的時候,就並不是在和一個完好的您在作戰。”
哼,區區的嘴炮攻擊而已,豈能輕易地動搖我的意誌?公爵無悲無喜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覺得對方最強硬的地方一定是在嘴上。要不然的話,自己明明應該壓製住了他所有的行動能力,就連靈能和精神都穩定住了,卻為何還能這麼大聲說話呢?
“現在,您真的確定虛境領主已經要隕落了嗎?我的宿敵兼老朋友,耶格爾·索拜克真的已經給了他致命一擊嗎?”
蓋蕊貝安公爵感受到了明顯的危機感,心跳開始跳動。她歎息了一聲,隻能低頭讓自己的身體漂移出去一段距離。緊接著,她用靈能所看到的世界中,無法用肉眼看到的兵器,像是自由的飛鳥似的,越過自己頭頂畫了個圓。
可是,公爵卻知道,如果她剛才沒有避讓這麼一次。這種懸浮在另外一個次元中的兵刃,一定是可以順便把她的腦袋給卸下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