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桑, 我已經到了這邊了,為什麼沒看到穿立海大製服的?”安娜茫然地在公園網球場這邊東張西望:“對, 是公園網球場——你說是那個公園?當然是靠近東神寫字樓的...什麼啊, 那不是差得遠了嗎?”
“不, 我不過去了。現在過去的話,等我到達, 尼桑那邊的比賽也就結束了吧?”安娜背靠著網球場的阻攔網和柳蓮二通電話:“相比蓮二尼桑那邊強弱懸殊的比賽,果然還是這邊的強強對決更有看頭。”
柳蓮二聽到安娜的回答, 對旁邊吵吵鬨鬨的丸井和切原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走到一邊才繼續通話:“說的很像那麼回事, 不過安娜你隻是懶得跑過來吧?不是說要和我見麵?”
陽光灑在少女的睫毛上, 雖然看起來陽光、空氣、水,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但是那個女孩子笑起來的時候,陽光似乎也更燦爛, 空氣也更加輕盈, 水也會更加甘美。
“那尼桑就早點解決那邊的對手, 然後過來啊。不是說這邊有尼桑哥哥在意的對手?那就更應該過來看一看了。”安娜嬌憨地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越明顯了:“總之我會在這邊等尼桑的。”
“鳳?你剛才在發呆啊——這樣可不行, 這種重大比賽之前,要足夠專心致誌。”穴戶亮活動了一下手腕拉了一下網球袋的肩帶, 眼神有一種鋒銳感。
之前有一點發呆的少年, 鳳長太郎立刻手忙腳亂:“是, 是!穴戶學長!”
隻不過這麼說完全是沒有用的, 安娜把手機放進小包包裡, 然後就離開了這邊,進入看台,正好和迎麵過來的冰帝一行人擦身而過。尾部自然卷的頭發擦過鳳長太郎的手背——他就像是受到了驚嚇,然後臉迅速地紅了起來。
穴戶亮大概更加恨鐵不成鋼了,反而是忍足侑士顯得接受良好。
“穴戶,這種事情上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吧?長太郎他——真是難得。”忍足侑士是一個表麵上看上去放蕩不羈,實際上隻是喜歡言情的純情少年。這種情況相當符合他的情節。
“羅曼蒂克的一見鐘情,”忍足侑士扶了扶眼鏡:“長太郎你要是比賽贏了,可以嘗試去要那個女孩子通訊。另外,眼光真好啊,長太郎。”
“不,不是那樣的?”鳳長太郎想要解釋什麼,但是事不關己的前輩和愛看好戲的前輩顯然是不會聽他說的。
安娜挑了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觀看這場青學vs冰帝的關東大賽,與此同時,立海大在另外一塊場地。雖然立海大那邊是神奈川縣的隊伍,但是為了交戰方便,關東大賽賽區的隊伍都是要來東京這邊比賽的。
而且因為今年的全日本中學網球賽是東京承辦的,所以全國大賽也都是集中到東京這邊。無所謂對外來隊伍公不公平,有實力的話怎樣都好。
因為柳蓮二打網球的關係,安娜還真知道一點日本中學生網球界的事情。譬如現在的青春學園和冰帝學園,都是關東地區的網球名校——當然,更加具體的事情就不要指望了。畢竟她每天關注圍棋就已經分.身乏術了,再加上神社的事情付喪神的事情......
安娜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場地內,兩對雙打選手針對一顆小黃求展開追逐戰。
“果然無論再看多少次都覺得超可怕的,網球什麼時候變成這種樣子的運動了。”安娜在看台上小聲感歎。
因為常常在中國棋院的關係,其他國家運動員的地盤安娜幾乎可以隨便去。但是網球始終是一個她比較陌生的項目——因為這個項目對場地的要求很高,很多選手都是在外地進行訓練的。
但是從她的印象來說,網球可不是這種運動。
不過拋開讓她覺得太過於‘危險’這一點,本質上的運動精神還是一樣的。特彆是這種中學生的社團比賽,完全就是熱情、堅持、汗水、激動、友誼、勝利。
當然,還有比賽中無時無刻不在的反轉。從周圍觀戰者的議論,安娜知道青學這邊的選手因為出現意外,所以是臨時拚湊的一組雙打選手。這種完全劣勢的情況下,最後竟然反敗為勝。
“果然,所有的競技都有同一種迷人之處——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反轉。”安娜現在是真的覺得網球也很有意思了。
之後的比賽也都各有自己的精彩之處,現在安娜反而慶幸自己走錯了地方。因為她敢肯定立海大那邊虐菜一定沒什麼意思,所有的比賽都是一樣的。
“現在的話是青學vs冰帝兩勝一敗一平,壓力在冰帝這邊啊。”安娜雙手交握在胸口,不知不覺她也緊張起來了。
偏偏在這麼緊張的時刻手機震動響了,是簡訊。
‘已經到了,看一下後麵。’
安娜站起身轉身,一下就看到了看台右邊的立海大眾人。不過穿著顯眼運動製服的並不隻有立海大一個,稍微轉頭一下就可以看到另外兩支隊伍——大概是已經晉級的學校吧,安娜推測。
“蓮二尼桑!”安娜和蓮二越來越熟,大概是他們兩個屬於很有親緣的那種類型。接觸起來並不久,卻已經很親昵了。
很在乎空間感的柳蓮二一點都不在意安娜抱住了他的手臂,表情依舊平靜地很,保持住了‘軍師’的風範。
“立海大也過來了?”山吹的正選看起來非常在意立海大的存在,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誰讓立海大一直都是關東地區的霸主,近兩年甚至取得了全國兩連霸的壯舉。明星球隊,總是眾人研究的焦點。
“不過還真是有點看不過去了,網球看起來那麼強,而且還有那麼可愛的女朋友——簡直是罪惡啊!”身為山吹王牌的千石清純,評價也和其他人不同。
針對他這種言論,網球部部長南健太郎幾乎忍無可忍:“所以這就是你的關注點?你對於女孩子的在意已經過分了吧!”
安娜和堂哥說了幾句話,網球場那邊傳來了巨大的喧嘩聲。安娜完全的茫然臉:“怎麼了,比賽好像還沒有開始吧?”
看到這裡,仁王抓著自己的小辮子解釋:“軍師妹妹沒見過冰帝的跡部那家夥——他就是這種作風,總有人被嚇到呢,噗哩。”
切原赤也手搭涼棚也很在意的樣子:“雖然不是全國大賽,但啦啦隊和觀眾卻多的嚇人,是不是,真田副部長?”
“那就是跡部的風格。”真田弦一郎顯然不想提這個熟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句話略過。
隻有仁王和丸井,一人一句給安娜普及跡部景吾這個人。
“總之,就是那種你能夠想象到的自戀的極限。你能想象生活中有人能夠那樣說話嗎?話說能這麼說話,那個家夥也是很厲害了。”丸井似乎對跡部景吾的印象頗為深刻。
安娜也算是見識到了跡部景吾的表現。
“所以是表演型人格嗎?那種一定要在燈光、目光中表現自己的表現欲。”安娜喃喃自語:“他看起來活的蠻開心的,應該不用治病吧?”
雖然隻是自言自語,但是周圍耳力很好的少年沒有一個人漏掉了。想到跡部景吾平常過度的表演欲,立刻大笑起來。
仁王更是把手放在了安娜的肩膀上,親密到幾乎要靠上去:“這樣說的話,原來軍師妹妹才是最一針見血的那個啊!”
閒談也就到此為止了,因為之後的比賽的確是高潮迭起。青春學園和冰帝學園,部長手塚國光和部長跡部景吾,因為各自背負的東西,在今年狹路相逢。雖然隻是關東大賽的第一輪,但絕對會是今年中學網球界最值得談論的一局之一。
安娜歎了一口氣:“相遇地太早了,這麼優秀的隊伍...痛苦的是即使已經做到這麼優秀了,輸的那一方依舊隻能到此為止。”
圍棋界這種事情也不少,所以安娜才會格外有感觸。
“比賽結束,由青春學園獲勝,三勝兩敗,一場無效!因此由青學獲勝”
直到最後的結果出來,安娜才長長的輸了一口氣,所有的緊張終於放下了。
“尼桑,糟糕了,我好像被你帶入坑了——我現在明明沒有精力放在圍棋之外,可是就是覺得網球很有意思啊!”
就在柳蓮二相當淡定地應付妹妹的時候,冰帝正選們從這邊退場。安娜後退了一步,雙手合十:“我該怎麼辦啊?既想追比賽,但是你們全國大賽時間正好是職業圍棋考試準備階段,我該怎麼辦?啊——”
“安娜!”柳蓮二皺著眉頭,沒來得及扶住安娜,安娜在後退的過程中撞到了正好經過的跡部。
輕巧地轉身,安娜趕緊鞠躬道歉:“抱歉抱歉!”
跡部景吾看上去是很社會的那種人,但,怎麼說呢,其實是一個蠻好相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