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再次強調:“在白靈山,若是你們打算尋奈落的話,他應該在白靈山。”
從一開始就很奇怪了,那個安娜還沒有見過麵的奈落為什麼要複活七人隊?按照戈薇他們的描述他的那些分.身要好用的多——隻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在白靈山和聖島附近。
這個地方拒絕著妖怪,哪怕隻是靠近而已,妖怪都會被削弱戰鬥力。相對的,被複活的亡靈在這裡卻沒有太大的影響。
而七人隊在白靈山附近活動,就連奈落也沒有遠離這邊...這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巧合。
奈落的敵人是犬夜叉、妖狼鋼牙、已經死去的桔梗,以及殺生丸——這些人都被白靈山的結界拒絕。
所以說,奈落在白靈山。而在這個主場,他找到了七人隊做犬夜叉一行人的對手,能夠乾掉犬夜叉等人最好,即使沒有也不要緊,隻要牽扯住他們的腳步就夠了。
“他一定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或許在做這件事的過程中他根本沒什麼戰鬥力。如果是在白靈山的話,他的敵人們根本無法接近他,又有之前的七人隊牽扯視線...”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安娜並不了解奈落這個半妖,所以也就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但是白靈山的結界這麼強,妖怪根本沒有辦法吧...即使隻是邪惡之人都會受到影響。”珊瑚作為除妖師,對於這種事感觸很深的。
安娜看了一眼耕助,什麼都沒有說。
一行人先送耕助回家,等到告彆了耕助一家她才解釋:“白心上人有問題...或許是他保護了奈落也說不定。”
白靈山的結界確實厲害,對於妖怪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按理來說奈落也不可能靠近。可是就當大家都這樣想的時候,那麼即使白靈山再有疑點,大家也會排除這裡。從這個角度來說,白靈山的嫌疑真是太大了!
聖島的金剛杵、佛台、花朵都給了安娜足夠多的暗示,那種隱藏在聖潔之下的執念仿佛是陽光下的陰影。白心上人非常可能有問題——雖然這樣一位令人敬佩的活菩薩應該去相信,但是這個時候安娜更相信證據。
之所以不在耕助的麵前說這個,原因也在這裡了。或許對於這個村子的村民來說,白心上人的肉身菩薩不管是不是真的保佑了他們,那也是心靈支柱,至少他們打從心眼裡相信,白心上人一直在守護這片土地。
這種信徒與信仰的關係,安娜即使沒有承認過自己神明的身份,也是清楚的了。
對於這些懷抱信仰的人...或許什麼都不說比較好吧。
“白心上人保護了奈落?”犬夜叉一行人愣了愣,然後看向近在咫尺的白靈山。
這真的很難想象,能夠支撐起這樣大範圍而且強力結界的肉身菩薩竟然會包庇奈落這個邪惡的壞蛋。
“哼,原來如此嗎。”殺生丸卻沒有覺得這個結論有問題,實際上他靠近這座白靈山開始就覺得這裡不對勁了,而且犬夜叉感覺不到不代表他也感受不到。白靈山上有奈落的氣味,隻不過真的非常淡。淡化到不像是他本人在這裡,而是某個分.身了。
一行人腳程很快,很快趕到了白靈山腳下,這是之前大家來過的地方,解決七人隊的大部分就在這裡。亂世之中的人往往恢複的很快,之前那樣大的劫難也很快被扔到了身後,甚至有小孩子在草地上唱童謠。
“乾淨就是臟,臟就是乾淨,善就是惡,惡就是善,生就是死,死就是生...”
犬夜叉聽到奈落可能在白靈山就衝動起來,想也不想就往山上走。結果也是理所當然的,在靠近白靈山的一瞬間,結界就將他阻止在了外麵。
安娜本身在聽那首寓意深刻的童謠,根本沒來得及製止犬夜叉。
“做什麼這麼著急!”安娜也是無語了。
“嗬嗬,犬夜叉是因為奈落的關係才這樣的。”彌勒法師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下,然後東張西望:“說起來白靈山的結界還真是厲害,即使是我也會覺得不舒服呢。”
說話的時候他跨過了結界。
對此戈薇和珊瑚整齊搖頭:“不覺得呢,完全不覺得。”
犬夜叉冷笑:“你這個家夥真的是法師嗎?一定是因為腦子裡有太多邪惡的東西了。”
“說的是呢。”兩個女孩子也表示讚同。
安娜的手放在了結界上,結界對於彆人來說是看不見的,但是在安娜的眼睛裡,能量場簡直再清晰不過了。
輕輕碰了一下,然後結界就泛起一層漣漪。感覺自己完全可以壓製這一層結界,她抬頭:“兩個選擇,毀掉這個結界,我是沒問題的,不過容易打草驚蛇。第二個就是我給你們布置一個結界,依靠我的結界,這個結界不可能拒絕你們。”
本來令人愁眉不展的事情解決的這樣簡單,真是讓人驚異。看著安娜給犬夜叉額頭虛空結印,戈薇深有感觸地歎了一口氣:“安娜前輩真是厲害啊...等回到現代,我可以去向安娜前輩學習一些巫女的東西嗎?”
“可以啊,不過這個學不來的。”犬夜叉的印結完之後就輪到了雲母和七寶,都是很簡單的,安娜在他們額頭上用手指畫了隻有自己懂的玄妙符陣。
“這個符陣是將犬夜叉七寶他們短暫地作為我的眷屬——就像藥研,他其實也屬於妖怪的一種,但是因為他是我的眷屬,甚至靈力也出自於我,所以這個結界沒有拒絕他。”
說話的時候藥研已經越過結界了,在另外一邊觀察情形。
“眷屬?那不是神明和...”彌勒是法師,所以很了解這些東西。眷屬一般都是神之眷顧,最有名的要數狐狸,他們是稻荷神的眷屬。
安娜最後站在了殺生丸身前,不過兩人的身高差太大了,讓殺生丸和犬夜叉一樣蹲下來也很奇怪。於是她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一塊椅子高的石頭,興衝衝地站了上去:“快來快來殺生丸,我在這裡幫你畫——我沒有說過嗎?我還有另一重身份,我是人神呢。”
這一句話的信息量很大,一方麵那麼活潑地召喚殺生丸真的好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像是在召喚自家的小狗,關鍵是安娜還做的那麼熟練。另一方麵就是安娜的身份了,人神是在活著的時候就被信徒所供奉,實現人類的願望,被奉為神明的人。
一方麵他們是人,另一方麵他們是神明。
雖然已經接受安娜是一位超厲害的巫女了,可是要接受身邊臨時的夥伴是神明,那也是有一個巨大的跨度的。即使彌勒法師等人未必不明白,在東瀛,無名小神根本沒什麼了不起。
“安娜、安娜小姐原來是神明啊...哈哈哈哈。”除了乾笑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彆的反應了。
安娜卻沒有去深究他們的反應,而是專注地看著殺生丸。殺生丸站在原地看了安娜一會兒,就在所有人以為他會不會拒絕的時候,安靜地走到了安娜的麵前。
這是確定眷屬,所以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事情。安娜的表情非常正經,一隻手放在殺生丸肩膀上,另一隻手的指尖則是抵在了殺生丸的額頭。
一筆一劃,安娜畫的很慢,或者說兩個當事人的感覺很慢。
殺生丸的額頭有一枚彎月狀的妖紋,有一種妖異的美麗。屬於獸類的眼睛穩穩地看著安娜,沒有波瀾。
殺生丸感受到了額頭的觸感,說實在的和彆人這麼近對於大妖怪來說非常不舒服——他們都是領地感很強的存在。特彆是在自己頭部這樣的地方亂動,簡直就是在挑戰妖怪的生存本能。
但是安娜真的一筆一劃地去畫,他反而沒什麼感覺,就好像是隻是普普通通的觸碰,像曾經的吉祥丸與安娜。
神明認認真真地確定自己的眷屬,她的眷屬是強大而冷漠的犬妖。但是麵對自己的神明的時候,他溫順的不可思議,眼睛隻是看向自己的神明,就像不知道眷屬的含義:這是賜福,也是約束。
安娜收完最後一筆,收回手然後笑了起來:“好了!我們去白靈山吧!”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呢。”戈薇望著這一幕,非常有感觸了。
珊瑚也是女孩子,深有同感地點點頭:“雖然犬夜叉他哥哥挺凶的...但是和安娜小姐一起後完全不一樣了,溫順了好多啊——撲哧,‘溫順’,真是想不到這個詞能夠放在殺生丸身上。”
最覺得不可思議還是彌勒法師,相比起其他人他更加明白‘眷屬’的含義。雖然隻是一個暫時的眷屬,如果沒有加深這一層羈絆,過一段時間這種聯係就會斬斷。但是眷屬就是眷屬,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安娜會是眷屬的保護者、約束者,甚至支配者。
他並不認為殺生丸會不知道這件事,但是即使是知道了這件事,依舊這樣平靜地接受了...這其中的含義,不言自明。
雖然早就看出來殺生丸喜歡安娜姑娘,但是到這個程度還是讓彌勒法師覺得吃驚。
“犬夜叉,你大哥還真是拚啊...”
犬夜叉不明所以:“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算了,不管了,先上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