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筆挺西裝褲和考究襯衫的青年, 似乎有些疲憊的樣子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從摘下眼鏡之後的表現可以很容易知道, 對方隻是輕度近視,或者乾脆用的是防藍光的無度數眼鏡。
國際機場的咖啡廳裡,大概是商務人士很多的關係,像這個青年一樣帶著電腦和手機, 在這裡也忙於工作的人不是沒有。但是不會有一個人像這個青年一樣引人注目了...年輕時其次,重點果然還是臉吧......
“小優, 在看什麼!”朋友突然從背後來了一下,在咖啡廳打工做收銀員的女孩子捂著胸口,差點沒有尖叫出來。
“要死嗎?你這丫頭!”在這裡工作可是要保持安靜的!如果這一嗓子真的叫出來了, 小優懷疑這份薪資比一般的兼職要高的工作就要飛走了。
拍肩膀的是一個頭發染成黃色,還做了美黑的姑娘。日本都知道了, 典型的那種澀穀係女孩。不過到底不是晚上澀穀的場合,所以穿衣打扮什麼的還算克製, 並沒有夜晚澀穀時那些女孩那樣‘厲害’。
澀穀係女孩子嘿嘿笑了起來,然後順著朋友的目光望過去,看到了那個年輕人:“哇,是帥哥呢, 比那些商務man年輕好多...看起來除了無趣一點,應該都很不錯吧。”
說著還特彆加了一句:“最重要的是一定很有錢。”
“三月。”小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為什麼總是這麼說呢?”
被叫做三月的澀穀係女孩子‘哼’了一聲:“因為我坦誠啊!班上那些女人,明明想要認識好男人, 承擔名牌包包、化妝品、手機、電影院的費用, 結果又要裝作純潔的樣子!”
二十一世紀初, 日本本土經濟依舊沒有好轉, 經濟的低迷衍生出來許多問題。在年輕一代中,高中和大學女生援助交際隻是其中之一而已。這件事的普及性已經到了大家隨便談論,不覺得羞恥的地步了。
“啊!有客人來了。”小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友人,正好此時從外麵進來一位客人。
不過這位客人並沒有來到她這邊點單,而是在不算大的咖啡廳裡掃了一眼,很快看到了之前被兩人議論過的年輕商務男。
本來似乎很疲憊的商務男立刻站了起來,抱住披散著長發,穿著一身長裙的女孩子。並沒有機場裡男女離彆更親密的動作,年輕男人隻是低頭在女孩子耳邊說著什麼,似乎有一點焦躁,但是正極力壓製這種情緒,勉強保持住了溫柔耐心的神色。
澀穀係女孩子三月砸吧了一下嘴:“居然是有女朋友的嗎?那就算了...不然的話小優你不上,我就去問他要電話號碼了。”
說著點評了一下:“真沒勁,商務男和純潔溫柔女嗎?”
小優有些發愣...其實她是認識那個男生的,她初中是在不動峰國中念的。當時學校的網球社爭氣,而且帥哥很多,和朋友一起約好看了一場比賽。當時就知道了,對手網球社的部長,名叫跡部景吾。
“小優...看到那個帥哥了沒有,就是那個冰帝的!”
她當然看到了,或者說她一見鐘情了。
“聽說就是那個特彆有名的冰帝財團的繼承人呢!簡直就是偶像劇裡麵男主角才會有的人設啊!”
說實話,這句話反而讓她退卻了。因為她知道生活不是偶像劇,她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接近那種財團繼承人的。
於是一見鐘情的感情一直埋藏在心裡...雖然埋藏的並不成功,之後很多次,明明告訴自己不應該關注,但還是去關注了對方——對方很顯然是個明星學生,後來還代表日本青少年隊參加過很多國際性的網球比賽。
反而是這一兩年上了大學,再也沒有這種新聞了...或許那種財團繼承人也要忙碌起來了吧,就像偶像劇裡說的,鍛煉自身,繼承家業。
卻沒有想到今天會在打工的機場咖啡廳遇見。
跡部景吾。
“跡部前輩...”安娜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跡部,實際上並沒有很久。隻是中間經曆了太多的事情,以至於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跡部景吾有的時候絕柳安娜天生就是來克他的!自從她出現之後,他的人生就不自覺地偏離軌道...幼稚地不肯麵對現實時因為她,急速地成長起來也是因為她。而現在,像個笨蛋一樣一點也不華麗地抱住她,還是因為她!
大概最近一段時間整個圈子裡都該知道了,跡部家繼承人的女朋友失蹤了,跡部家快找瘋了!
一點都不華麗,沒有一點布置和籌劃,也沒有考慮過這件事如果流傳出去可能帶來的種種效應。知道安娜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時候,他唯一會的隻有動用自己的力量去找她而已。
“...你還好嗎?”
其實有很多話要問,去了哪裡,經曆了什麼...最後卻還是隻問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