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疑慮,但有驚無險過去一劫,軒轅傲宇沒過多計較旁枝末節的東西。喝了口水舒服一些後,大家才把注意力後知後覺放在蘇爾口袋的那張照片上。
除了張河,沒人知道照片的來曆,蘇爾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李黎一臉羨慕:“這是不是就是宣傳冊裡提到過的道具?”
蘇爾:“保命還是害命可不一定。”
李黎反應過來:“不可控的?”
蘇爾點頭。
羨慕的目光瞬間就淡了許多,能製造幻覺的亡魂,誰知道會不會對持有者下手。李黎看了眼軒轅傲宇:“再過一刻鐘,又要到了講故事的時間。”
話題瞬間就變得沉重。
軒轅傲宇:“能不能再試著扔一次?”
蘇爾:“之前是出其不意,但今早他沒聽到故事,維持著清醒狀態。”
醒的時候對這小怪物動手動腳,實在有些冒險。
這次可是輪到張河來講故事,他心下一緊:“實在不行就喂點藥丟出去!”
李黎:“哪裡來的藥?而且怎麼喂?”
連真正意義上的人都算不上,平日裡也沒見過小孩喝水如廁。
“我看角落有老鼠藥。”張河咬牙:“彆忘了他食生肉,大不了我割下一塊肉。”
割肉保命,也值了。
李黎不想潑冷水,猶豫了一下還是問:“老鼠藥管用麼?”
張河神情一冷:“鬼一般都是沒實體的,他還有軀體,可以一試。”
總不能坐以待斃。
“打斷一下,”難得沒怎麼說話的蘇爾指向床邊:“我覺得他能聽懂大家的討論。”
“……”
眾人先後僵硬地扭過頭,單從年齡上看這孩子其實很小,還有聽睡前故事的設定,讓他們下意識沒考慮對方的智商。此刻小孩子躺在沒有護欄的兒童床上,腦袋靠著床邊,脖子扭曲在一個詭異的弧度,就像是掛在那裡,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們。
張河顫聲道:“好像真的能聽懂!”
“說壞話的時候先要看一眼背後正主在不在,”蘇爾認真道:“搞成現在這樣多尷尬。”
張河倒抽冷氣:“我怕是被記恨上了。”
蘇爾反問:“不被記恨就能活下
去?”
“……”有道理。
蘇爾:“我個人覺得,既要謹慎又不能把鬼怪當做上帝對待,畏畏縮縮豈不憋屈死?”
張河沉默片刻,接受了部分觀點。
的確,死亡的規則已經摸清,現在隻要找到真正小孩想聽的故事就好,至於他們表現出的態度,並不會影響生死。
蘇爾:“要不練練膽,反正故事是肯定要講了,就講個《爸爸,再丟我一次》?”
張河立時如芒刺在背,仿佛小孩子已經用眼神淩遲了自己和蘇爾千遍,遂即擺手拒絕了作死的提議。
蘇爾則不以為然,如果有一天真的走到絕境,哪怕實力懸殊,他拚死一搏也要拽掉殺人者的一根頭發絲。
“還有些時間,”他說:“先帶我去看看那個香爐。”
閣樓被塵封許久,窗戶鎖得嚴實,裡麵散發著腐朽木頭的氣味。上次蘇爾來這裡重點放在找書上,沒有留意到還有香爐。
軒轅傲宇心有餘悸指著窗台:“就在那裡。”說完睜大眼睛:“我記得喪失意識前,明明失手把香爐掉到了地上。”
而此刻它正穩穩當當地立在那裡。
前車之鑒,蘇爾避免直接接觸,拿出照片詢問裡麵的女人:“香爐裡藏著誰?”
女人:“再往前些,我看不清。”
蘇爾反而後退一步,用力捏緊照片一角警告道:“彆耍花樣。”
見騙不了他,女人隻得暫時忍耐。起先是準備勾結香爐裡的鬼聯手害了蘇爾,真正看清了後驚訝開口:“怎麼會是她?”
“誰?”
“我的那位老同學。”
不等蘇爾發問,女人先開始了自言自語:“不可能,她是我們中最虔誠的一個,應該會被選到涅衍神身邊侍奉才對!”
“邪教害人不淺。”張河在背後嘀咕了一句。
“你懂什麼!”女人被激怒,四目相對張河瞬間就覺得頭昏昏沉沉,麵前仿佛不是陰暗的閣樓,而是能帶給人安全感的家。溫暖舒適的床不過咫尺之遙,躺上去就能終結一切的噩夢。
眼看差一步便可以享受愜意,刺耳的鳴叫驟然在耳邊響起。
張河腦殼都被震得疼,眼前的世界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我這是……”
蘇爾:“被魘住了。”
張河:“
你救了我一命。”
看來不是誰都有能力去懟鬼。
“不是我。”蘇爾搖頭,指向對麵:“是他。”
冷不丁對上小孩子乾癟的臉,張河嚇了一跳。
方才大家聚攏,蘇爾不方便用電擊器,隻能另覓出路。
“算算時間孩子該哭了,”他說:“我們就合力把你搬了下來。”
身側李黎同樣慶幸不已:“沒想到哭聲真的能幫人打破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