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便無比需要一個導|火索。
“想法很大膽,也有可操作性,就是為何要宣揚?”
紀珩一開口,眾人的目光都朝他看去。
“輕易得到的消息都是廉價的,反而付出大代價才會被重視。”
聞言趙三兩若有所思,補充道:“可以先找幾個和我們有恩怨的大組織,讓他們用道具來換消息。”
姚知:“就說是蘇爾從鬼王身上得到的機密。”
當然還有很多待商榷的細節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討論出的,但歸墳中有善於布局的,想必很快會給出一套方案。
蘇爾蹙眉:“如果是大組織首領,或許會持懷疑態度。畢竟這麼珍貴的消息我們為何不守著,反而要賣出去?”
紀珩略一沉吟:“沒錯,這麼珍貴的消息,價格要再往高點提。”
“……”
趙三兩拍了下蘇爾的肩膀:“行啊!這種轉移視線的策略夠大膽!”
蘇爾瞧不出絲毫得意,反而麵色有幾分沉重,苦笑道:“我不怕死,但人活著總得留下什麼。據我觀察,玩家對主持人存在不該有的過多恐懼。長此以往,隻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主持人也被規則限製著,我想讓大家重新認識到這點,麵對鬼怪可以恐懼,但對主持人不能慫!”
沉默稍許,趙三兩十分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是真的沒忍住,罵了句‘操’。
算計也就罷了,竟然還要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至高點上……是人乾的事麼?
紀珩卻是眼含讚賞:“這是大交易,完成需要一段時間,下個副本小心些。”
蘇爾頷首:“我一定會活下來。”目光陡然變得鋒利:“活到親眼看到全世界的玩家都饞主持人身子的那一天。”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主持人想通過滅殺他立威,他便要以其
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趙三兩抿了抿唇,實在說不出多餘的話。
姚知輕咳一聲:“老師相信你。”
蘇爾立下保證:“我不會讓老師失望的。”
“……”
天色已晚,蘇爾明天還要上課,紀珩親自開車送他回去。
紅綠燈處,向來不苟言笑的紀珩難得開了次玩笑:“好歹和書海先生有過半個晚上的緣分,是不是做得太絕了?”
一夜夫妻百夜恩,爬床半個晚上也是情分。
蘇爾望著天邊流雲,想到最近很火的一句話,眼睛裡像是進了沙子:“我好像隻是……非常短暫地愛了他一下。”
這次無話可說的是紀珩。
回到家後,蘇爾直接躺在沙發上,沒多久又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翻看祝芸留在學校的課本。
每隔幾頁都是密密麻麻的筆跡,字體再娟秀,也不免看得人頭疼。
好在蘇爾能安慰自己就當順便鞏固學過的東西,遇到知識點還會背下來。
翻到一頁時,蘇爾目光終於有了變化,角落不起眼的地方寫著‘大預言術’四個字,連忙往後翻了幾頁,可惜再未看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不信邪地又翻閱一遍,忽然發現祝芸竟是在頁末畫了幾個綠色頭發的小人。
蘇爾眼皮一顫,同桌這麼久,他竟不知對方還有如此癖好。合上書覺得有必要顛覆一下往常對祝芸的認知。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早睡計劃提前宣告破產。
蘇爾很快想到其他方麵,他已經進過兩次遊戲,在月底前如果不用組隊道具,不大可能繼續進副本。紀珩行事雷厲風行,這段時間會把和主持人冥婚帶來的好處賣給幾個組織。
想想看相關說法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主持人絕對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人,更趨近於鬼。
迄今為止他獲得的成就點不是和主持人有關,就是和鬼有關,按照遊戲的惡趣味,很有可能把獲得成就點的隱藏規則放在敵對方身上。
“我能想到,紀珩應該也能想到……”蘇爾靠在椅背上,晃動轉椅自言自語:“這麼說來,讓玩家把主意打到主持人身上或許是個正確的選擇。”
·
夜風徐徐。
蘇爾躺在床上,睡得並不安穩。
夢境光怪陸離,他先是在被
鬼怪追殺,後又在血泊中瞧見玩家和主持人對峙。蘇爾沒被噩夢嚇到,卻被睜眼時一瞬間的幻覺驚到渾身冒冷汗。
有一刹那,他看見祝芸慘白的麵孔正對著自己,像是在冰冷的水中泡了幾日,水藻的味道撲麵而來。
“蘇爾——”
她輕聲呢喃,黏膩的頭發纏繞下來。
蘇爾再也無法入睡,起來用冷水洗臉保持清醒。
“還是想點實際的問題……”
他發信息給紀珩,表示想下月初就進副本。
紀珩回複的很快,似乎也沒睡:[短時間內頻繁進遊戲,容易造成精神壓力。]
蘇爾把對主持人和成就點的猜測發過去,又補充一句:[僧多粥少,狼多肉少。一旦大家都把主意打到主持人身上,以後可能不夠我們分的。]
畢竟一個遊戲就一個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