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屹大口喘氣:“你去吸引火力,我或許有辦法弄死他!”
蘇爾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張屹遞過去一個東西:“我有一個道具,隻要不是太重的傷,可以立即複原。”因為跑步說話都不大順暢:“不信的話……你可以先試試。”
蘇爾毫不遲疑咬爛舌尖,打開瓶口,光是輕輕沾了下裡麵的液體,傷口便立刻複原,當即應了下來:“就按你說得來。”
見他點頭同意,張屹鬆了口氣,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可沒跟保安搏命的意思,打定主意一旦蘇爾去吸引火力,自己立馬見機逃跑。
然而蘇爾下一句話立刻粉碎了他的幻想——
“如果我被抓,一定會把你的身份透露給保安,日後大家一起埋在小樹林,也好有個伴。”
“!!!”
威脅的話
說完,蘇爾動作那叫一個乾脆利落,毫不猶豫轉身朝保安處跑。嗖嗖的電棍破空聲在頭頂響起,他的身手還算靈活,彎腰閃避,穩住下盤後還能狠踹一腳過去。
武力值低的弊端此刻暴露無遺,這一腳根本造不成什麼傷害。保安是人,吸食陰氣的法子行不通,電擊器又是在近身的情況下才能用,如今對方一棍子甩過來,就輕易把他逼出幾米遠。
蘇爾畢竟不是練過武的,大約閃躲七八下後,胳膊狠狠挨了一棍,當即沒了知覺。
終日用電擊鬼,想不到也有被電棒砸的時候。
“我還有個同伴,他叫……”蘇爾站都站不穩,一陣眩暈,還不忘忍痛高聲吆喝。
張屹不得已回頭,罵爹又罵娘地抄近道繞到保安後麵,撿起鐵鍬,趁著蘇爾用還能活動的一隻胳膊拽住保安,穩準狠地往對方頭上一砸。
保安晃悠了兩下,倒地不起。
張屹也是個狠人,又補了兩下。
蘇爾捂著胳膊坐在地上,望著這一幕挑眉。
張屹冷笑:“他方才分明想要我們的命,何況死在保安手中的學生也不少,興許就有上一批玩家。”
“戲看夠了麼?”蘇爾的目光實則透過他,看向更遠的地方。
張屹一回頭,沒看到人影,拍著胸口抱怨:“我說你彆嚇人好不好。”
蘇爾指了指上麵,小女孩正提著燈籠坐在樹梢,身體像是沒有重量似的,樹乾都未曾有什麼彎曲。
愣了兩秒,張屹連忙後退一步:“我擦嘞!”
小女孩從樹上跳下來,很失望地望著張屹:“誰讓你配合他的?”
否則蘇爾早就死了,虧她還滿懷期待。
蘇爾不理會譏諷,準備服用剛剛張屹給的東西,一共就小半瓶液體。都送到嘴邊卻沒往裡倒,突然問:“它最多能恢複多重程度的傷?”
“不清楚。”張屹想了想:“不過我在一個副本用了半瓶,當時被砍斷的腿都複原了。”
見蘇爾遲疑,張屹不讚同:“東西再好,命更重要。”
副本裡不管有多重的傷勢,隻要玩家能活著出去,都能恢複如初,但蘇爾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可能一直硬抗。
蘇爾垂眸不知在琢磨什麼,過了會兒看向小女孩:“認不認識苟寶菩
?”
小女孩一臉警惕看他:“打聽那個奸商做什麼?”
蘇爾笑了,又問:“能不能做到短暫離開副本?”
小女孩這次連眼神都沒給他。
蘇爾歎了口氣:“是我多想了,連神算子那麼厲害的主持人都沒辦法……”
熊孩子經不起激將法,不滿道:“這點他不如我!”
蘇爾一臉懷疑。
小女孩被進一步激怒,憤怒地甩了下燈籠,地麵多出一個坑:“主持人不能隨意離開副本,但遊戲有《未成年主持人保護法》,允許小主持人有一次機會離開。”
聽到想要的信息,蘇爾看她的眼神愈發溫柔,小女孩被望得頭皮發麻。
蘇爾蠱惑道:“幫我到苟寶菩那裡做筆生意,我可以助你提升在主持人界的名氣。”
“不可能。”小女孩想也不想拒絕。
蘇爾自動過濾她的話,鬆開捂著胳膊的手:“苟寶菩的領地裡有一位老婆婆,就住在閣樓,你剝下我手上的皮去找她……”
一邊張屹已經聽得懷疑人生,小女孩直接跳起來:“剝皮?”
竟然有玩家主動要求被剝皮!
蘇爾點頭,證明她沒聽錯。費力掏出娃娃道具:“到時候去問婆婆願不願意幫我把娃娃修好,如果不願意就算了,就當那張皮是我孝敬她老人家的。”
被這份狠震驚,小女孩眼珠亂轉:“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蘇爾:“我在遊戲裡也算‘臭名昭著’,你回去後彆說原因,隻把給我剝皮的事情傳出去,不是顯得你很厲害?”
小女孩低頭望著腳尖,有一點可恥的心動……誰還沒個虛榮心呢?
蘇爾繼續輕聲給她構建藍圖:“想想那麼多主持人在我這裡吃過暗虧,一對比,你將一夜成名。”
小女孩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會不會被發現?”
“怎麼可能?”蘇爾微微坐直身子,像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隱憂:“這都是暗箱操作!”
短暫的沉默過去,小女孩握住燈籠的手攥緊:“乾了!”
蘇爾:“保險起見,我要保潔員來剝皮,她經常做標本,有經驗。”
“……”
小樹林裡,風聲和喘息聲混合。
陡大的汗珠從蘇爾額頭滑落,即便這隻胳膊已經沒什麼感覺,
仍舊能感覺到一些疼痛。期間蘇爾根本不敢眨眼,死死盯著保潔員,防止她趁機報複。
保潔員確實有這個想法,奈何被盯得太緊,沒辦法實施。也是之前被殺慫了,麵對蘇爾,總有一種無意識的恐懼。
等到手上的皮膚被完整剝下來,蘇爾的忍耐也要到達極限,一口把藥喝了,雙手瞬間光滑如初。
若不是被汗液浸透了的衣服,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麻煩了。”蘇爾虛弱地衝主持人笑了笑。
小女孩深深看了他一眼,帶著處理過的皮膚離開。
·
氣派的古堡裡。
苟寶菩掛著一貫和善的笑容:“耗費那麼多陰氣強行蘇醒,就為了來討個公道,這可不劃算。”
在他對麵,是半具骷髏,渾身上下被死氣縈繞,聲音喑啞:“陰氣那種東西,我有的是。”
“東西我是不會還的,”苟寶菩攤攤手:“你和蘇爾的冥婚被遊戲規則認可,他又有婚契,我就是個商人,賺個生活費而已……”
話音未落,不悅地眯了眯眼:“這年代小孩子怎麼喜歡來彆人家亂跑?”
苟寶菩轉了下手上的珠子,四周的空間瞬間扭曲,門口的牆壁受到波及直接粉碎。
作為被攻擊的中心,小女孩吐出一口濁氣,燈籠的光芒變強,這才成功從空間中走出,暗道一聲好險。
“我來找一位老婆婆。”她說。
苟寶菩最討厭熊孩子,顧慮著有保護法不敢輕舉妄動,頗為冷淡說:“老人家的脾氣可不好。”
小女孩:“是蘇爾找她做生意。”
知道蘇爾曾經來過福利場,小女孩直接指名道姓。
苟寶菩還未表現出什麼,反倒是那具骷髏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殺氣騰騰。
苟寶菩樂了,態度轉換:“他一個玩家,能做什麼交易?”
小女孩拒絕回答。
指腹摩擦著手腕上的珠子,苟寶菩承諾:“你告訴我,我不會說出去。”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連帶你今天闖進來的事情也一筆勾銷。”
後麵一句話挺吸引人的,小女孩遲疑了一下:“絕對不可以說出去。”
她還想在外麵風光一把。
苟寶菩點頭,假模假樣做了個發誓的動作。
“聽說當初在福利場,老婆婆很中
意蘇爾手上的皮膚,”小女孩說明情況:“現在他受了點傷,又有一個治療道具,覺得直接用太浪費了,索性一並把皮剝下來。”
“……”
每個詞彙都通俗易懂,連在一起怎麼就有些驚悚?
苟寶菩一貫全是笑容的臉上多出一抹複雜,許久後看向對麵的鬼王:“你被賣的不冤。”
狠起來連自己都賣,還有什麼是蘇爾做不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鬼王:那個混蛋真正該賣的是他的臉皮!厚顏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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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將至,提前祝大家假期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