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麼?”
既然決定要請人吃飯,許薑一就把主動權讓給了江臨墨,她把手機翻出來,點開吃團問道,“這附近都有幾家評論不錯,我們在這附近吃還是說你有什麼建議?”
“我……我不挑。”江臨墨抿著嘴角輕聲說著,在看見許薑一挑眉的那刻,他怕許薑一覺得自己太冷漠了,立刻加上一句,“我都聽你的。”
“那行吧,我先看看有什麼。”
許薑一不疑有他,把手機拿了回來手機的方式是左右手一起,最後用兩隻大拇指點屏幕……這種用手機的方式和他不一樣,江臨墨瞧著她在屏幕上飛舞手指,臉頰上燙燙的,自己握著手機的手指也不由自主的學著她,在黑掉的屏幕上輕輕點著。
這仿佛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江臨墨眼眸中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了。
她的手天生適合玩遊戲。
手指纖細修長,嫩得像那蔥白般,指甲蓋被修剪成好看的弧形,還有一點點小月牙,最重要的是她的反應也敏捷。
如果她能和自己一起打遊戲就好了。
江臨墨眼眸中的光淡了淡,嘴角上揚的弧度都變小了不少,許薑一選好餐廳後回頭就看見了他聳拉著頭的樣子,晃眼之間她還以為是某隻被人拋棄的大型狗狗。
“怎麼了?是………小心!”正想問他是不是不想吃這些東西,他卻神遊物外不自覺走到了人行道外,眼下車雖不多,但萬一被劃傷了還是不太好的。
許薑一把人拉了回來,蹙眉,“怎麼走路不看路呢?萬一被車撞了怎麼辦?”
江臨墨睫毛微顫,乖乖認錯,“對不起。”那模樣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讓許薑一完全歇了說重話的心思,不過隨即她握住了少年的手腕,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並排壓住了他跳動的脈搏。
脈搏弱而不明顯,浮而短,是體虛呢。
江臨墨心一驚,正想往後推一步,誰知許薑一握住他的手像是嵌在上麵一樣,沒甩掉。
“彆動,彆說話,我幫你看看。”許薑一沉聲說道。
當年喪屍爆發,醫院難進難出,西藥很難找到,大家有個大小傷口都得不到醫治,最後沒辦法大家就把主意打到了中醫身上,好在基地裡有個老中醫,每天晚上就給他們上上課,教點急救措施,許薑一惜命,學的很認真,簡單的切脈還是學了不少。
“夏天手腳發燙,冬天手腳冰冷,太陽穴還冒了一顆痘痘,說明你體虛,腎火重,還喜歡熬夜是不是?”
雙魚直播網每個月對他們手下的主播都有規定的直播時長,越火的主播,他們直播時長就越久,江臨墨就是其中之一。
江臨墨垂著眼眸,低低“嗯”了一聲,抿著嘴立刻用另一隻手把自己的額邊發須理下來,奈何他沒有須發。
這樣的掩耳盜鈴在許薑一眼中十分明顯,就像是小朋友在大人麵前要把自己的缺點給遮住,樣子可愛得緊。
許薑一自覺活了這麼久,這樣純真的男孩子一隻手指都能數的過來,輕咳一聲放開握著江臨墨的手問道,“那你的身體要吃點溫和的,我們去吃這個菌湯吧?剛好適合你喝。”
原來牽他的手腕是為了確定他能吃什麼啊?
心情十分複雜的江臨墨點了點頭,“嗯,菌湯挺好的。”
“行,跟著我吧,我找找在哪?”
江臨墨乖乖跟在許薑一身後找店子,眼睛注視著許薑一舍不得移開,他把剛剛許薑一拉過的右手背在身後,那裡滾燙一片,他碰都不敢碰。
嗯,真好。
找了半天,許薑一才靠自己的鼻子聞到了菌湯點在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活一次,她的嗅覺變得十分靈敏。
在手機上團的菌湯店在很深的巷子裡,店麵很小,不過勝在整潔,或許是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和巷子外麵的人滿為患形成了鮮明對比。
老板娘人胖胖的,十分和藹,抄著一口江南小調問許薑一他們要什麼湯底。
“就兩份這個養生的野菌老鴨吧。”許薑一和江臨墨相處這麼久也算是知道了自己問他什麼都是“聽你的”,索性就一起點了。
“然後再給我們來兩份烤鴨。”一份給他一份自己帶回去,晚上當宵夜吃。
把菜單還了回去,老板娘離開後許薑一打趣江臨墨,“你很緊張嗎?”坐的這麼端正。
帶著一絲陶侃,許薑一笑道,“排排坐吃果果?”像個幼兒園小朋友一樣。
江臨墨紅著臉喝了一口剛剛沏好的熱茶,一口下去,舌頭燙到了。
微張開嘴,倒吸一口冷氣,看得許薑一輕笑出聲。
在等菜期間問老板要了兩罐冰啤酒,許薑一一邊喝一邊和他搭話,她問什麼江臨墨就答什麼,最後隻差把自己的銀行卡密碼告訴許薑一了。
嘮嗑結束,菌湯被端了上來,許薑一就不再問話,安安靜靜吃的十分認真,這邊江臨墨一邊吃,一邊用餘光瞥她。
長睫低垂遮住了那清澈的眼眸,湯鍋煙霧氤氳襯得她白皙的皮膚有了幾絲朦朧美,江臨墨能夠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幾分。
他期望這頓飯能吃慢一點,因為他知道這頓飯結束,兩個人的交集就會變少很多,所以在許薑一吃完後,他才吃了不到四分之一。
許薑一一放下筷子,自己經紀人就打電話過來興師問罪,“你人在哪呢?”
“吃飯呢,怎麼?”
江臨墨一邊吃一邊豎起耳朵聽。
“吃飯?和誰?你一個人嗎?周圍有誰嗎?”劉芳聽見聽筒那邊人清清淡淡的說話急著嘴角都要起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