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會給半個小時的預熱時間, 豆子和鳶尾去後場準備, 許薑一揮手讓兩個人好好加油, 她自己則是撐著下顎繼續觀察那個紅衣男孩, 廣播招呼了好幾聲,他依舊是穩如泰山。
有意思了,看樣子他也是今天的參賽選手, 他不去後台準備卻依舊是在那裡做肌肉訓練。
汗水從男孩的額角滑落, 一點點浸濕地麵,再加上他躺著的地方位置極偏,少有人來,整個天地間仿佛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過了一會兒, 有人不小心踩到了男孩的腳踝,跳開罵道, “誰家的孩子躺這裡也不管管!”像是怕孩子賴上自己一樣,他趕緊跑開了, 嘴裡嘟囔著, “呸,真晦氣!”
節目組跟隨著許薑一的視線拍攝, 他們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原本以為許薑一會上前製止,誰知她什麼都沒有做!
她是不是忘了這邊攝像頭還開著的?
連個樣子都不做嗎?
收回視線,偌大的體育場內被圈出來了一塊地,先進行了第一場的篩選,十個一組, 年齡小有大有小,混合場,每個人僅有五發子彈。
豆子和鳶尾排在後麵,見許薑一瞧過去,一人甩頭不理她,另一個人頷首示意。
許薑一不怎麼擔心他們兩個,畢竟再不濟也是曾經的職業選手,還是有進總決賽的實力,她唯一在意的是那個穿紅衣服的小男孩,從他們到這裡,他已經保持訓練姿勢兩個小時了。
許薑一站了起來,豆子以為她要過來,扯了扯自己的衣領,讓自己顯得正經點。
“我就說嘛,她怎麼可能會………”不過來看我們。
話還沒說完,許薑一轉身就往後麵走。
豆子:“????”
鳶尾:“彆多想。”
“她是真的不在意我們。”
“…………”
薑一走到男孩子身邊,見他模型木倉歪了替他矯正,“手的夾角呈九十度,還有視線平時前方,不要看地上。”又從邊上找了一個彈殼放在他的木倉口上。
許薑一點了點頭,“不要動,繼續保持。”
男孩臉色蒼白,他抬頭看了一眼許薑一,彈殼墜落到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你是誰?”
許薑一眉梢帶著笑意,摸著男孩的頭,“彈殼掉了。”又替他把彈殼放在木倉口上,“和家裡吵架了,所以一個人偷偷跑過來訓練?”
男孩睜大眼睛看著許薑一,滿眼寫著“你怎麼知道。”
“這種伏擊的姿勢是部隊上訓練特種人才的,一般來說是不會教孩子的,是你的家人教你的吧,還是在部隊上或者是曾經在部隊上工作的人。”男孩瞳孔微縮,喉嚨有吞咽的動作,看起來她說對了。
“比賽鈴聲響了這麼久,你不會沒聽見,說明你不是選手。”還有你一臉深仇大怨的表情,這個年紀的孩子會生悶氣的對象隻有父母家人。
許薑一把人單手提了起來,“動作姿勢不對你練了也是白練,起來休息一會兒吧。”
男孩眼睛亮了亮,“你也會剛剛的動作嗎?”
“會啊,肌肉訓練的伏擊定型。”許薑一點頭,這種動作是她初學木倉時最先學會的,但又是耗時最長的一個動作。
“那你……”男孩遲疑了一小會兒,扯著許薑一的衣角,仰著頭用自己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她,“那你能不能當我的老師?”
許薑一微愣,“為什麼?”
“因為你會這個動作啊!”男孩抱著自己的模型木倉,神情一片向往,“我小叔說隻要有人會這個動作那麼他就足夠有實力當我的老師!”
說著他直接對著許薑一跪下行師禮,“師傅!”
“…………”
許薑一挑眉,她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人趕鴨子上架當師傅的。
豆子注意力一直在許薑一這裡,上場比賽時看見這一幕差點脫靶。
“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懷好心!你看她在乾什麼!”趁他們兩個不在就去欺負彆人的小孩?!!太過分了!
鳶尾比豆子冷靜許多,“彆瞎說,你看那個情況,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鳶尾默了默,把剩下的子彈射擊出去,“宮鬥劇裡麵最經典的橋段。”
“…………”你們是不是都要損他一次你們才開心哇!
豆子緊隨其後射擊完離場。
許薑一不知道那邊發生了小插曲她隻靜靜地看著小男孩,“你為什麼要拜我為師?萬一我不是厲害呢?”
“起來吧,等會乖乖回家,我沒空陪你玩了。”豆子和鳶尾已經到了這邊恰好聽見男孩說道,“我小叔說了,我可是可是一隻潛力股,你確定不前期投資嗎?”
男孩抓著許薑一的衣角不放,豆子聞言一酸,說不起哪裡不舒服,,“哎呦喂,我們兩個才離開半個小時不到,教官你就要投資新人了嗎?”
太過分了!
前腳說要幫他們打上國家隊,後腳就在這裡挖新人,他們兩個甚至要懷疑許薑一到這裡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