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一頭霧水:“王社長何出此言?”
他完成敕封之事,除了他和蔣嫵兩個當事人,旁人沒道理知曉。
王社長笑道:“是這樣的,您提出的將蔣經權當作重點偵查對象,得到了穀長官的讚賞。經過穀長官對蔣經權的緝拿、審訊,此人已經全交待了。”
許舒勃然大怒:“穀春副隊長,你這算什麼?搶功?”
許舒的反應,在穀春的預料之中,很讓他滿意:“小許啊,彆激動。誰跟你說一樁案子,隻能一個人接,你能接,我也能接嘛。
關鍵不看誰起的頭好,而是看誰收的尾好。你發現了線索,很好,到時酬功,有你一份。但最終是我收的尾巴,你也彆嫉妒嘛。”
彼時,在超凡站會議室,許舒豪言,要在半月之內,偵破兩樁三級積案,攢夠積分,晉升中隊。
一開始,穀春隻當是笑話。
可後來越想越擔心,許舒的本事,他領教過。
說不定真有萬一的可能讓他辦成。
正因有此擔憂,許舒、秦冰前腳才離開兌換室,後腳穀春就殺到了,問清了許舒接的哪兩樁案子後,他便也接了這兩樁案子。
他的目的很簡單,許舒辦不成案子最好,若是辦成,功勞他要想辦法分走一部分,讓第九小隊攢不夠積分。
這不,才一出手,便讓他撈著大魚,穀春歡喜無極。
此刻,許舒越是憤怒,他越是開心。
“不好意思,忘了告訴穀副隊長了,我已經完成敕封了,任務已經結束了。”
許舒取出一枚敕封副令,令牌清光昂然,顯然是激活了。
穀春麵色微驚,輕輕拍手:“不愧是小許啊,行動迅速,手段犀利。可惜沒用,與其封妖,不如誅妖,且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穀春,你要乾什麼,神秘妖既已接受敕封,就是官妖,你敢枉顧上命?”許舒怒極。
“大膽,你敢直呼我名姓!”
穀春也炸了,一直以來,他雖奈何不得許舒,卻始終用上位者的視角,俯視許舒。
他萬沒想到,許舒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直呼他名姓。
“穀春不過是個名號,超凡站有哪條紀律,不讓稱呼上官名字的。”
許舒拚著打破體製內的潛規則,也絕不給穀春再留半點顏麵。
“你,你……”穀春氣得臉色發青,忽地,仰天長笑,“明擺著告訴你,老子就是來搶功的。你不是封妖了麼,沒向站裡繳令,就沒走完這最後一道程序。老子今天就當著你的麵,奪了你的功。”
許舒強壓著心頭怒火,繼續引逗穀春:“就憑你?拿什麼誅妖?不就靠個蔣經權麼,他一介凡夫俗子,想殺神秘妖,做夢!”
穀春笑聲越發猖狂:“你懂幾個問題,此番老子請動站裡的一流法器三焰劍,專克木植妖類。你既已完成封妖,當知那神秘妖和蔣經權的關係。旁人出手,奈何不得神秘妖,換蔣經權出手,嘿嘿……哈哈,姓許的,你注定一輩子被老子踩在腳下……”
穀春笑聲未落,許舒如一陣疾風衝了出去。
蔣嫵的本事,許舒不擔心。
三焰劍是誅殺木植妖物的利器,但握在一個凡人手裡,想近蔣嫵的身都難。
可下手之人是蔣經權,蔣嫵的玉郎哥哥。
通過和蔣嫵的交談,許舒深知蔣嫵對蔣經權的感情。
這世上最殘酷的,莫過於來自親人的背刺。
也許,蔣嫵不止把蔣經權當作親人。
“跟上。”
穀春敏銳地意識到許舒會有動作。
才奔下樓,驚詫的發現,許舒竟鑽進了公羊車,哐嗤一下,打著了火。
“誰踏馬不拔車鑰匙。”
穀春大吼。
“穀隊,一直都是您開的車。”
陳衍宗沉聲道。
“還不踏馬地攔下他,翻了天了。”
穀春怒吼聲中,公羊車在門口一個漂亮地漂移,調轉了車頭。
蹭地一下,躥了出去。
輪胎在地上擦出一條厚重的黑線,心疼得穀春直齜牙。
陳衍宗才攀上車頂,穀春厲聲吼道:“小心些,彆踏馬傷老子的車。”
喝聲未落,他也彈射出去。
到底是外家宗師的修為,公羊車尚在起步加速階段,穀春一個衝刺便追了上去。
身形一晃,便上到車頂。
他冷冷站在車頂上,雙腳宛若吸盤一般,牢牢粘在在車上。
任憑許舒如何加速,車身在碎石子路上如何顛簸,也甩不動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