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擁擠,黎書嫌站著累,分了一半給沈晏,她索性在沈晏邊上蹲下來,一邊刷著手機,一邊吃。
她細嚼慢咽,吃的很慢,沈晏解決完,黎書還有一半沒動。
沈晏也沒催她。
他還記得上回和沈昌潮鬨僵是鐘斕去世那天。
那天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失態,恨不得沈昌潮下去給鐘斕賠罪。
工作工作工作,沈昌潮心裡隻有工作。為了幾百億的一場交易,鐘斕住院他去了美國。
鐘斕日漸消瘦被檢查出得了癌症,晚期藥物無法醫治時,他從美國飛去了新西蘭。
鐘斕身體愈發不好,說著話就能睡著,睡著又疼的夢裡醒來。
沈晏每次都害怕鐘斕就這樣走了。而沈昌潮參加了慈善機構的剪彩活動。
再後來呢。
鐘斕那天狀態比以往都好,她如往常一般溫柔的讓他推著去醫院公園散步。
她說:“小晏,你都是個大人了,不要總挑食。”
她說:“小晏,你爸爸怎麼還不來啊。他還沒忙晚嗎?”
她說:“小晏,有點冷,我們回去,媽困了。”
那是她最後留給沈晏的三句話。
而沈昌潮從始自終就沒出現在病房過。
在鐘斕下葬那天,他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在沈老的大發雷霆下支支吾吾說出帶回來的好消息。
“生意成了,合作合同也簽了。”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沈晏也想殺了他。
沈晏閉了閉眼,不再去想。
這麼多年過去,那些恩怨,刻在骨子裡的痛楚,至今猶記。
也許沈昌潮沒錯,他是商人,他為了追逐功利。
可做在丈夫的角度來說,他真不夠格。
他恨沈昌潮。
恨他不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