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中午的飯點,醫院走廊裡並沒有什麼人,空空蕩蕩的很是陰涼,徐年路過那晚的玻璃天橋時下意識瞟了一眼。
陳弟當然記得徐年,不但記得,印象還非常深刻,畢竟像他這種做秘書的,那麼多年了,遇到什麼都差不多都能處變不驚,那一晚雖說是個意外,但或多或少還是讓他感覺尷尬。
“……”陳弟舉著手機,他與徐年四目相對時還沒來得及作出恰當的表情,少年已經先反應過來,禮貌的衝他笑了笑。
陳弟一邊看著徐年走過自己身邊,一邊對著電話裡恭敬的點頭哈腰:“好、好……是是,都辦好了……”
“今晚包廂也訂好了,秦少當然去啦……”
“找男孩子?您不是……”
“不不不……我當然沒有那個意思……但是要從哪找乾淨的大學男生……”陳弟頓了頓,他慢慢抬頭,徐年站在他麵前,手裡拿了支筆。
少年對他露出漂亮的笑容:“請問,這是您掉的嗎?”
大眾商務的後座很寬敞,徐年從頭到腳都被換了身衣服,頭發也拾掇了一下,乾淨清爽又秀氣,陳弟邊開車邊跟他講規矩。
“在外麵要好好的叫先生,聽話,不能多嘴,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沒讓你乾你就彆亂浪,惹了事兒可是我替你擦屁股。”
徐年乖乖的哦了一聲。
陳弟從後視鏡裡瞟了他一眼:“先生有潔癖,不能隨便碰他,用的東西得隔著手帕送,用過了就要扔掉。”
徐年:“……用過一次也要扔?”
陳弟板著臉:“先生說扔就要扔,不要多問。”
徐年:“……”
陳弟:“先生送你什麼你就拿,不要提什麼省錢啊,不舍得啊這種話,先生聽了會不高興。”
“……”徐年想了想:“買買買嗎?”
陳弟噎了噎,竟一時半會兒找不出話來反駁。
徐年倒是不再問了,比了個手勢示意陳弟繼續說。
“反正。”陳弟咳了一下:“你跟先生處久了就明白了,雖然難伺候了點,但先生不會虧待你。”
兩人一路一個說一個聽,下班高峰期還堵車,陳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香水噴
了點在徐年身上,搞的甜膩的不行,等到高級會所門口的時候天色都晚了。
陳弟先帶徐年去了客房,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彆多嘴,徐年跟在他身後,感覺自己頗有點跟著太監進宮侍寢的架勢……
客房是那種豪華的套間,陳弟讓徐年站在玄關那裡等,自己脫了鞋踩上地毯進去,等了半天,所謂的金主才穿著浴衣出來。
原來之前在洗澡啊……徐年模糊的想,他看著對方朝自己走過來,比想象中的年輕太多,身材高壯,五官非常有男人味,他的劉海沒有擦乾,往後抄起,露出額頭,對方赤著腳,走路時在地毯上拖出一條深色的水印。
“學生證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