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98(1 / 2)

小人參她三歲半 浣若君 8897 字 11個月前

第98章

雖然福妞整個人都錯亂了,但是,賀笙笙同學可什麼都不知道。

小荷包,她也就那麼裝在兜兜裡玩了一天,這會兒吃的飽飽兒的,也該睡個呼呼的大覺啦。

福妞覺得自己還有機會,那可是大清龍票和曆史上最珍貴的郵票啊。

不論怎麼說她都得想辦法給偷過來。

當然,就這樣偷是不可能的,得回到燕支胡同以後,她再慢慢想辦法去偷。

燕支胡同的街坊鄰居們聽說有個德國工程師要來,是從俞老書記和縣上幾個領導一直守在胡同口等賀譯民開始的。

王區長和秦三多在這件事情上壓根兒就排不上號,被領導們擠在外頭,當然,陳月牙全家,這會兒也沒法進自個兒家,領導們得先進她家視察一遍再說。

“譯民,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從國到家,咱們國家的富強民主和興盛,可全由你來展示了,這半個月你得從頭到尾的陪著漢斯,記得多邀請他到你家坐坐,吃吃飯什麼的,一句話,一定要向漢斯那個資本主義展示一下,咱們社會主義國家的勃勃生機,和老百姓的安居樂業,明白嗎?”領導語重心腸的說。

賀譯民一路說著明白,一路說著好好好,請領導們放心,打了不知道多少的保票,才把一幫子領導給送走了。

“譯民家居然要來外國人,白的還是黑的,譯民,我覺得你家夥食一般,這樣,我家還有兩吊子過年時候的臘肉,我現在就送過來,掛在門上,讓人家覺得咱足夠富裕,好不好?”秦三多絞儘腦汁,苦思冥想,覺得臘肉才是富家之本,於是說。

王區長擺手了:“臘肉是咱的鄉味兒,說不定外國人吃不慣呢,這樣吧,過年的時候我們發了一大箱子的方便麵,我全送來,到時候萬一外國人到你家,你得頓頓吃方便麵,讓人外國人知道,咱們縣城不但不窮,而且富裕的不得了。”

說實話,這些全是泛泛的空談。

畢竟漢斯那個工程師到底長什麼樣子,是人是鬼,是騾子是馬,到現在大家還沒個定論呢。

“領導們,我保證把任務完成漂亮,行不行?”賀譯民給大家吃定心丸:“要是漢斯走的時候對咱們清水縣,或者咱們國家有一句的不對,到時候你們找我,處罰我,讓我寫檢討,行不行!”

事實上,比起讓一個外國人高興,賀譯民更關注的是恐龍蛋的走私。

要真的漢斯就是要跟王進義,金換進行恐龍蛋走私的不法分子,管他綠眉毛還是紅眼睛,賀譯民一樣得把他辦到監獄裡去。

當然,因為有個外國人要來家裡,好處那是大大的,而且還是實實在在的。

縣領導們派人送來了幾床嶄新的鋪蓋,還是一水兒的,花色一樣的,甭提多新鮮多漂亮了。

就這些東西,雪白的棉花被子,嶄新的染花被套和床單,在這個年月,領導家裡,沒個三五年也置辦不齊全。

有人歡喜有人憂,還有人啊,羨慕的

不得了。

“大嫂,你就說說二哥家這運氣,你不眼紅嗎,我都快眼紅死了。”鄧翠蓮洗著被套,嘖嘖歎著說。

劉玉娟瞪了鄧翠蓮一眼:“你可省省吧你,老二家所有的舊被套,舊被麵全給你一個人了,貪心不足,你咋不吃頭大象呢。”

“那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多看點電視學學吧大嫂,你現在整個兒就是一文盲。”鄧翠蓮嘩一聲把水潑胡同裡,得意洋洋的說。

“嫌我文盲,搞得你能認得幾個字似的,把那條被麵給我留下,我家還要用呢。”劉玉娟說著,想搶一個被麵。

但鄧翠蓮刷一把就給抓走了:“等你能當上服裝廠的經理再說吧。”

這老三媳婦,已經沒人能管得住她了。

超生倒是有床新被窩,但是床上鋪著一床光褥子,躺在被窩裡,正在玩自己的小郵票。

“媽媽,楊奶奶真的好可憐哦!”玩了一會兒,超生說。

陳月牙正在重新撣棉花,給賀帥兄弟縫新被子,嘴裡咬著針說:“媽媽發了玉米麵,明兒一早,加上糖精、大棗兒、核桃仁兒和花生,蒸一鍋軟軟的玉米麵發糕,你給她送過去,好不好?”

“好啊,我還可以住在老炮兒伯伯家,跟楊奶奶多玩一會兒呢。”超生打著哈欠說。

正好賀譯民送走了領導們回來,陳月牙就把有個老奶奶給了超生一張郵票,以及,還給了些花花綠綠的票子的事兒,跟賀譯民講了一下。

賀譯民坐在床沿上,看著被窩裡的閨女。

小丫頭夥食挺好的呀,但就是百吃不胖,跟隔壁那臉盤子大的像個餅一樣的福妞,隔壁胡同裡小腿比腰粗的蘇娣來完全沒法比。

她混身的肉肉都長在屁股上,腦袋大,脖子細,身上除了兩個圓圓的屁股蛋子就沒啥肉,往被窩裡一鑽,光剩兩隻圓軲轆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楊奶奶給我噠,不對,我用羊肉湯粉換噠!”得意的捧著一隻小荷包兒,超生說。

小丫頭皮膚嫩的跟那春天的水蘿卜似的,白皙皙的,滑溜溜的,怕冷,整個人縮在被窩裡,隻露個圓圓的腦袋,看起來那叫一個得意。

“一張郵票,來,給爸看看……”賀譯民接過郵票先就愣了一愣,看枕頭上還飛散著幾張大清龍票,手都抖了:“這玩藝兒,一老太太能給你?”

“這是啥啊,你咋這個臉色?”看賀譯民的臉色鐵青了,陳月牙停了針問。

賀譯民的手再抖了抖,說:“前陣子我辦過一個案子,就牽扯著一張大清龍票,你知道交易金額是多少錢嗎?”

“多少?”

“18888塊。”賀譯民說。

現在的錢是個什麼概念,所謂的萬元戶,有真正萬把塊存款的人家,在北京估計都不多,望京就更少了,清水縣城裡,就鋼廠的書記宋清明,都不敢說自己家裡有幾千塊,更甭提萬元了。

一張龍票,居然能值將近兩萬塊?

而且還能牽扯上人命?

陳月牙想拿,超生立刻握緊了:“不給,這是我的。”

“你拿它乾嘛,攢嫁妝啊?”陳月牙問超生。

超生神來一句:“對啊,我就攢嫁妝,將來嫁給陳月牙!”

“你……”陳月牙手指指上閨女的鼻尖,超生立刻親了她一下:“然後咱們一起把爸爸給趕走,讓他走的遠遠兒的。”

賀譯民作勢一巴掌拍過去,超生一隻軟軟的小腳丫蹬進他手掌心裡,攥個圈兒,狠狠把爸爸的手踢飛:“我媽媽是我噠,哼!”.

人都說閨女親爸爸,但在賀家這一點是不存在的,無論賀譯民怎麼努力,隻陳月牙在,她就是超生心裡最完美的女神,永遠都是。

當然,等她睡著之後,郵票和龍票就全給陳月牙收拾起來了。

“那楊奶奶也真是可憐,明兒一早,我再帶著超生去看看她吧,要實在不行,聯絡一下福利院,讓她去福利院住著吧,老給個養的白眼狼欺負著,真不是個事兒。”陳月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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