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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參她三歲半 浣若君 11817 字 11個月前

其實這會兒,賀譯民也正準備跟胡俊談一談呢。

畢竟他是個知名主持人,號召力放在那兒,能讓那幫子一直盤踞著不肯走的知識青年們趕緊散開,該回哪兒就回哪兒去。

但是,正如審訊科的人所言,胡俊笑眯眯的,嘴巴子可緊著呢,不但不跟賀譯民談他那幫知識青年的事兒,反麵,就從**啦,經濟發展的亂象啦,各方麵的,跟賀譯民誇誇其談了起來。

賀譯民跟他聊了一個下午,出來的時候,臉色都是青的。

審訊組的人可樂嗬了:“賀局,怎麼樣,你也搞不定他吧?”

不是搞不定,而是胡俊這孩子,屬於那種特彆執拗的,腦子一根筋的,從他當初能在地道裡躲一整年,就可以看得出來嘛。

“現在咱們怎麼辦,那幫人要不散,咱們的治安就得出問題。”審訊組的人說。

賀譯民不是沒有辦法,真來點猛的,像胡俊那種沒有受過皮肉之苦的孩子,肯定能招,但問題是,他對於胡俊這種孩子,總還是想,從心理上說服他,讓他心甘情願的不要鬨事兒才好。

但是,胡俊那家夥太能說了,賀譯民嘴巴又不行,還真說服不了他。

這不,正愁著呢,盛海峰和超生倆來了。

“你們放心吧,我去跟胡俊談,我保證我能讓改變觀念和看法,好不好,賀叔叔?”盛海峰說。

這可是公安局,哪來的小夥子,說話口氣這麼大?

局裡的人其實都不太相信盛海峰,不過呢,賀譯民是個開明的領導,就好比總書記說的,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嘛,於是,他就把盛海峰給放進去了。

等盛海峰進去以後,賀譯民指了一下閨女的鼻子:“你最近可在外麵晃得夠多的啊你。”

超生吐了一下舌頭:“從今天晚上開始,我就開始認真學習,我保證給你考個好大學還不行嗎?”

對於一顆修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小人參來說,學習並不算什麼大事,她隻要肯用功三天,就保證自己絕對能學好。

事實上,很多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服胡俊。

因為,像胡俊這樣的人,你拿那套宏觀的,大理論去說服他,是根本說服不了

的。

所以,盛海峰一進去,大家就在外頭聽著呢,看這小夥子要怎麼說這事兒。

“胡俊同誌,你好。”盛海峰說。

胡俊是張娃娃臉,都三十歲了,雖然看得出來有了年紀,但還是個娃娃樣子,相比之下,盛海峰個頭高大,眉挺目毅,一身男子漢的氣息,反而比他更像一個成年男人。

“前些年吧,我媽曾經瘋過一段時間,這麼坦白的跟你說吧,那時候,有個女同誌,曾經蓄意的,破壞過我爸和我媽的感情,而且,她是我的小舅媽。當然,我和賀帥倆查過,我爸跟我小舅媽之間,沒有過任何實質性的往來,而且,我們還把我小舅媽蘇小玉,給抓了個現形,所以,我父母的婚姻才得以保全。但是從那以後,至少有七八年的時間,我爸我媽之間沒有真正交過心,但是,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呢。大多數有這樣的,單方出軌經曆的夫妻,最後都是離婚收場的。”盛海峰說。

胡俊這孩子吧,他有一種天生的感染力,一笑起來,就會讓人覺得,他非常親和,而且,他口才特彆好,天生就能說服彆人。

但是,這得是在他做主場的情況下。

也就是說,要談時事,談現在的政策,民生,以及社會現狀的情況下。

不過,要說談一些家庭瑣事,他其實並不擅長,因為他從小家庭和睦,而且家裡人單薄,父母之間沒有出現過感情問題,在這方麵,你跟他不論談什麼,是引不起他的共鳴的。

“你是局裡新來的公安嗎,看起來好小啊,不過你跟我說這個乾嘛?”胡俊笑嗬嗬的問。

盛海峰說:“就比如蘇煜和付敞亮這種,他們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因為沒有人能把你和蘇煜之間到底是怎麼往來的,又發生過些什麼事情查的清清楚楚,而蘇煜呢,是個女同誌,但凡男同誌遇到出軌這種事情,大多數人會說,為了孩子忍一忍吧,他隻要能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就好。可要是女人遇到這種事情,人們總會說,離婚吧,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要不得。沒人會想,蘇煜那個女同誌,常年一個人帶一對雙胞胎有多辛苦,丈夫常年不在家,她又有多無助,而你這種,蓄意接近她的人,又有多卑鄙。

胡俊的臉色慢慢的變了。

是,雖然胡俊不肯承認自己是蓄意接近蘇煜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蘇煜是付敞亮的妻子,和已婚的她私底下往來,對她的傷害特彆大。

“蘇煜會和付敞亮離婚,然後呢,她就會成無業,並且自力謀生的個體戶,然後去擺地攤兒賣衣服,並且,辛辛苦苦攢錢,以備打官司,爭到兩個女兒的撫養權,但是,她爭到撫養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付部長的家庭背景,是她不可比擬的,而且,她出軌在先,也就是說,她的下半輩子,可以預見,除了攢錢,就是不停的上法院,打官司,爭孩子,一直到孩子長大,她慢慢變老,而這種事情,在你們這幫知識青年的眼裡,算不得什麼大事情吧?”盛海峰又說。

胡俊這下終於不笑了,咬一下唇,沒說話。

“所以,你們為之奮鬥的人民,他們又是誰,那其中也不包括蘇煜吧,至少在你的意識裡,不包括蘇煜,對不對?”盛海峰又說。

胡俊的臉慢慢垮了,但依舊沒說話。

“你們的思想確實足夠先進,手段也足夠光明,蘇煜說,你曾經去過她家一次,就是在那一次吧,你裝了什麼東西在付敞亮的身上,或者衣服裡,然後,才能一直監視他的,對不對?”盛海峰突然又是一句。

外麵,審訊組的人和賀譯民眉頭都皺起來了。

為什麼呢,因為付敞亮出了問題,武警大隊把付敞亮的辦公室,以及他平常坐的車,家裡頭,任何地方都搜過,沒有搜出任何東西來啊。

為什麼盛海峰會這麼問呢?

他們都清楚,胡俊沒給付敞亮裝過任何東西啊。

果然,胡俊生氣了:“沒有,我們不是那種人,我是去過蘇煜家,但我從來沒有乾過那種事情。”

“那你是怎麼乾的,你這麼高尚的人,都讓一個無辜的女同誌替你背鍋了,你是怎麼打聽到武警大隊的任務行程和時間的,這點你就不敢說出來?”盛海峰再往前湊了一點,又問一遍。

胡俊戴著銬子呢,閉上眼睛,臉色慢慢的變慘敗了,過了很久,久到大家都以為他睡著了,卻見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緩緩吐了口氣出來:“行了,我承認我們確實被那

幫間諜利用了,武警大隊的情報都是彆人提供給我們的,這總該行了吧?這足以證明,這件事和蘇煜無關了吧?”

“那個彆人是誰,隻要你不說,公安依舊會認定是蘇煜,當然,你也可以不說,畢竟對你們來說,一個蘇煜,說犧牲也就犧牲了,一女人而已,對於你們這些理想宏大,意圖改變國家的年青人來說,無足輕重吧?”盛海峰往後站了兩步,笑著說。

胡俊到底還是曾經那個真正心懷理想的少年,一直看著盛海峰,看了盛海峰好久,眼眶居然都濕了:“我們軍事頻道的主持人,和他們武警大隊有新聞上的聯絡,他們出警的時候,我們新聞頻道的主持人會跟著,這總該行了吧?”

所以,內鬼在公不在私,事實上,跟蘇煜和付敞亮都沒關係,而是在電視台的軍事頻道。

不止盛海峰鬆了口氣,外麵公安局的人也鬆了口氣。

親口承認了內鬼,並且和內鬼合作,謀取國家機密,胡俊的坐牢是逃不掉了。

當然,蘇煜也就被完整的摘出來了。

但是胡俊可是知識青年們背後的領導者,他承認受間諜指使,得給判刑不說,他們的革命大計也得被迫流產。

盛海峰從審訊室出來,賀譯民都說:“小夥子,不錯嘛,挺善於打感情牌的啊你。”

審訊科的人也覺得這小夥子挺能乾,幾句話就把胡俊這個難題給攻克了。

但其實,盛海峰覺得,大家都認為胡俊處心機率是在騙蘇煜,所以,一直是繞開蘇煜,在跟胡俊談時政,談國家大事。

可正如超生所想,胡俊至少在感情上並不壞,他和蘇煜往來也並不是為了利用蘇煜,或者是欺騙蘇煜。

單純的,他隻是在醫院裡偶然碰到曾經的女朋友,看她在生孩子,看她丈夫不在身邊,一個人很無助,於是伸手幫了她,然後慢慢的,就跟她有了往來。

而在往來的時候,也許他並沒有想到過,會給蘇煜造成這麼大的困擾。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胡俊就更不是了,他隻是太想搞點革命,並且太急於求成,繼而,用了一些違法的手段而憶。

盛海峰拉著超生出門的時候,超生回頭看了一眼被押出審訊室的胡俊

小胡叔叔啊,超生都從五歲長到十五歲了,他依然是那張稚嫩的娃娃臉,沒有變過。

見超生眼睛紅紅的在看自己,還像原來一樣,對她笑了笑,戴著銬子無法揮手,就輕輕說了句:“再見啊小超生,等我刑滿出來,記得來接我,你會看到,有很多人來接我的,我對於革命的心,永遠都不會死,也永遠有一腔熱忱!”

“好的小胡叔叔,我一定會去接你噠!”超生說。

這,終究還是超生最喜歡的那個小胡叔叔啊!

當然,胡俊承認肯定得坐牢。

就是可憐了胡進步倆夫妻,當初以為兒子死了,沒想到兒子又活了,以為兒子不會有太大的出息,可是,沒想到他當了十年的當紅主持人,紅到全國都家喻戶曉。

本來以為,他這主持人能一直當下去呢。

可誰曾想,他又會把自己弄去會牢了呢。

誰的人生,也不及胡俊的更刺激啊。

第二天,盛海峰的手工完成了,當然,第一時間,就送給了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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