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炮拿到合同,手還搭在嘴巴上輕輕的噓著,示意超生和老八往後退。
做為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保護人民的財產和生命安全,可是三炮的天職,所以,一邊手壓在嘴巴上,一邊三炮示意老八不要出聲音。
當然,老八也不是那種沒眼色的人,而超生呢,也向來乖巧,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喘的,一步步的往後退著。
三炮掂起腳,仔細觀察這間屋子,就發現,這隻是一個院子的門房,透過對麵的窗子,可以看到,院子裡支了好幾張桌子,有好些人在裡麵賭錢。
他一直在當兵,訓練的就是觀察能力,看到有人在打牌,為了定性它是娛樂,還是真正的賭錢,當然還得看看,裡麵的人打牌的時候,向邊有沒有錢。
這一看,天啦,他居然看到,離他最近的一張桌子上,擺著的,一遝又一遝,全是百元的,捆起來的大團結。
隻憑那一遝遝的大團結,就可以證明,這是個大賭窩啊。
當然,合同拿到手了,遇到這種事情,果斷的要報警啊。
所以,三炮示意老八和超生繼續往外退,自己呢,也悄悄的,正在往外退。
可是,千算萬算,你也算不到狗它會叫啊。
隻聽老八懷裡的小柴犬突然汪的一聲叫,屋子裡的賀金生似乎發現有什麼不對了,轉身往桌上一看,合同沒了,一開始,他還沒意識到是有人偷了合同,以為是自己把合同放到彆的地兒去了,在桌子上翻著找呢。
三炮用手比了個電話的姿勢,示意超生和老八倆出去打電話報案,然後一轉身,就站到門口了。
而賀金生呢,一開始,以為老八和小柴犬,隻是胡同裡玩玩鬨鬨的孩子,畢竟他並不認識老八,但是,在屋子裡找不到合同,突然之間就覺得不對勁了。
一把拉開門,他本來是想出來看看,看到底是不是外麵的孩子拿走了自己的合同。
超生和老八倆得去打公用電話報案,邊跑邊回頭,就連超生都得不由從心裡叫一聲:“三炮哥哥你可真帥!”
三炮隻等賀金生一出來,飛起一腳就踹過去了,把賀金生踹翻在地的同時整個人壓了上去,然後,就把他的嘴
巴給牢牢的堵上了。
士彆三日,當以寡目相看。
賀金生給賀炮打倒在那間窄窄的屋子裡,大概過了很久,才能認得出來,這個拎著拳頭揍他的小家夥,居然是好幾年前,他還押過注的那個賀三炮?
這小子不是個隻會算盤的小傻瓜嘛,什麼時候練出這麼一鐵一般的拳頭來的?
不能驚動裡麵正在賭博的人,必須把賀金生這王八蛋給掐的死死的,直到超生報案,公安趕來。
而三炮經過這些年的艱苦訓練,這點事兒,辦起來還真是綽綽有餘。
……
當然,有超生和老八趕著打公用電話報案,公安馬上就來了。
公安來了之後,那地方就給公安接管了。
當然,什麼賭博的,抽大煙的,倒是在那兒抓出來了一大堆。
賀金生隻是其中之一,還有那個江湖傳言已久的‘龍哥’,被逮了個正著,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是在和賀帥倆賭錢。
所以,賀帥搞了好大的架式,又是借車,又是借西服的,前去破案子,本來還在想,自己要由賭入手,一步步接進詐騙集團的黑老大,然後再想辦法找到合同。
可誰能想到,合同最後,會是家裡的小柴犬找著的呢?
他不是向來辦事最能乾的一個?
結果他被公安逮了,而超生和老八幾個,居然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合同找著了?
而他呢,因為被抓在賭博現場,現在倒好,居然是個賭博分子了?。
而且,抓人的可不是總局,是這邊的分局。
人分局可不認識他這大一號的人物,照章報案,還給陳月牙打了電話,讓她去接人。
超生和三炮聽說英明神武的大哥給公安抓了,頓時,連找回合同的喜悅都沒了。
“媽,我哥不會給計檔吧,要計了檔,他可就出不了國啦。”超生說。
陳月牙也擔心這點,就怕小帥因為賭博給抓的,要給記檔案,受處分,或者罰款呢。
這不,帶著超生和三炮,她還連忙取了5000塊錢,以備到時候交罰款用。
不過還好,等陳月牙去的時候,賀帥已經給放出來了,一個人,正在公安局的台階上站著呢。
陳月牙下了車,看兒子還是全囫圇的,上前就問:“公安沒打你吧
?”
“媽,你看你,公安打我乾嘛?”小帥攤了攤手說。
超生上下左右看了一遍,說:“哥,剛才我們去找合同的時候,你就在那個院子裡吧,你賭錢,會不會給記檔案啊?“
“放心吧,不會,你哥進去的時候隻拿了五十塊錢,對於賭金在五十塊錢以及以內的作案人員,公安局隻批評,不留案底。”小帥特輕鬆的說。
“所以你隻賭了五十塊?”三炮見縫插針的問。
“當然,我可是研究好法律才去的,做好的準備就是,即使被抓,也一定不能受處罰。”小帥洋洋得意的說。
“你可真是在違法犯罪的邊緣試探啊,萬一你的賭金超過五十,你可是要被記檔案的。”三炮到底老實,感歎說。
“不過,你們倆運氣也太好了吧,我也是從那個門進去的,我怎麼就沒看到咱們丟了的合同?”小帥上了車,摸了摸身邊的三炮,又伸手揪了揪超生頭上的小辮子說。
這就叫運氣好嗎?
超生沒覺得自己運氣好,反而,她覺得,家裡那隻小柴犬的運氣,才叫無敵呢。
今天晚上,她打算抓幾隻大耗子回來,給小柴犬玩一玩兒。
當然,現在全家人麵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超生的龍票,到底該怎麼辦。
這不,等到賀譯民下班回來,大家還得問問他,那個賀金生,從監獄裡出來以後,不說好好生活,是怎麼又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的。
說起這件事兒,賀譯民真是深有感慨,於是,他就講了起來。
“事實上,賀金生那家夥吧,在監獄裡受了幾年教育,剛出來的時候,還進了再就業指導中心,在指導中心的幫助下,還給自己買了一擺攤兒的三輪車,就準備認認真真,擺個地攤兒謀生的,但是,他跑去進煙,進來的全是假煙,賣不出去,還給人打了好幾回。好在再就業指導中心的人還願意幫助他,於是呢,又給他介紹了一個跑業務的工作,讓他去賣電線電纜。可是呢,在電線電纜廠跑業務的時候,有一回經理要送禮,讓他去買酒,結果,他不小心買了兩瓶假酒回來,經理把這兩瓶假酒送給了電纜廠的廠長,結果呢,廠長喝了假酒,差點沒把命要了,然後,電纜廠就
把他和他的經理,一塊兒給開除了。這時候,賀金生覺得日子太難過,於是,就又走上了賭錢的老路子,正好最近親民出去應酬得多,給他和那幫賭徒盯上,於是他就做了個局,妄徒搞一張龍票,一夜暴富,然後遠走高飛。”
所以說,賀金生坐完牢,還是認真當了幾天好人的?
隻是好人不好當,又是假煙又是假酒的,就逼著他又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啦?
“那現在呢,你們是不是又得給他判刑?”陳月牙說。
賀譯民說起賀金生,也真是覺得無奈,事實上,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太多十惡不赦的壞人,像那個他們公安一直抓不到,但是卻害了好些條人命的大賭徒龍哥,牽涉的賭資在幾百萬元,當然得判刑,而且還是槍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