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和巫茉茉同時瞅了過來,“觀棋不語。”
小黑貓:“……”
半局棋下了一個小時,老爺子以微弱的優勢勝出。
“過癮!”老爺子興致盎然,許久沒有碰到能跟他對弈的人,渾身上下酣暢淋漓,“茉茉棋術不錯,以後有時間的話就來陪老頭子走一局吧。”
巫茉茉笑道:“好呀,隻要爺爺不嫌棄。”
兩人都舒緩下來,老爺子才想起客人,“讓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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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爸這是第二次來半山彆墅,上次老爺子請他來是商量巫茉茉和晏不遲的婚事,老爺子隻說是兩個孩子八字相合,他並沒有見到晏不遲。
這天大的好事從天而降,直接把他砸懵了,連猶豫都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巫茉茉十七歲才回到薑家,畢竟不是從小養在身邊的,論親情實在沒有幾分。而且巫茉茉是在山裡長大,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學識教養自然都不能跟薑恬恬相提並論。
所以,對於這個女兒,薑爸一直是可有可無,並沒有過多關注。
誰能想到天上掉餡餅竟然能砸中這個女兒。
如果晏不遲是清醒的,薑爸倒是寧願晏家要的是薑恬恬,畢竟這個才是從小養大心貼心的小棉襖。
不過眼下晏不遲生死未卜,薑爸舍不得讓薑恬恬來冒險。更何況,老爺子看中的是生辰八字,誰也不知道薑恬恬的具體出生時間,估計就算想換成薑恬恬,晏家也未必同意。
好不容易搭上了晏家這條船,薑爸自然不能讓巫茉茉壞了好事。可惜巫茉茉太過決絕,竟然拿小弟燒傷她的事來要挾以脫離薑家。
薑爸在客院等得心焦,晏不遲昏迷不醒,很多事應該都落在了老爺子肩上,估計老爺子日理萬機,所以才讓他在客院等著。正好,這點時間讓他重新組織了幾遍語言,滿腦子都盤算著該如何跟老爺子說起巫茉茉脫離薑家的事。
被保鏢帶著離開客院去見老爺子的路上,薑爸還想著怎麼解釋:孩子到了叛逆期,鬨著要獨立,可憐父母心舍不得她發脾氣,就答應了。不過血脈相連,就算巫茉茉的戶口沒在薑家,她也永遠是薑家的女兒。
感覺這種說法應該能糊弄過去,薑爸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安穩處。
等到進了屋子,薑爸抬頭一看,傻眼了。
老爺子麵前擺著青玉棋盤,黑白棋子散落其中,光澤溫潤,一看就不是凡品。
棋盤的另一邊坐著一個女孩,捧著一杯香茶,手邊擺著精致的點心,那隻他見過一麵的小黑貓正窩在她的身邊,翡翠貓瞳半眯著,神情愜意。
而這個女孩不是彆人,正是他剛剛斷絕關係的女兒——巫茉茉。
想了一路的說辭,一下子全都飛走了。
薑爸目瞪口呆,“你、你怎麼在這裡?!”
他知道巫茉茉的卡裡有一兩萬塊錢,估計她應該是租個房子,想辦法去打工。可她那張臉已經毀了,燒傷的疤痕那麼可怕,就算是打工也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工作。
嘗過苦頭,遭受過社會的毒打,他相信巫茉茉最終還是會回到薑家的,到那時,還不是隨便他怎麼擺弄?
從巫茉茉離開民政廳,他就再也沒關注過她,甚至還下了死命令,家裡的人誰也不許偷偷接濟她。
可他萬萬沒想到,竟然在晏家的半山彆墅見到她。
更讓他震驚的是,眼前的情形分明是她剛剛跟老爺子對弈過一局。
所以,剛才他在客院苦苦等待的時候,巫茉茉正在這裡悠哉悠哉地跟老爺子下棋,還有香茶點心相伴。
女孩放下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我跟薑先生沒有絲毫的關係,我在哪裡,我在做什麼,薑先生無權過問。”
薑爸心頭苦澀,總覺得自己來的這一趟恐怕要適得其反。他小心地覷著老爺子的神情,笑道:“好好好,爸爸不問,爸爸不管,茉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語氣不可謂不寵溺,好像是一個拿自家孩子毫無辦法的慈愛爸爸。
巫茉茉眉頭皺了皺,“你不用這樣陰陽怪氣,還有自稱爸爸並不合適,畢竟,我們現在是法律層麵的斷絕關係。”
“老爺子,你看看這孩子,唉。”薑爸歎息著,無奈地攤開手,仿佛是在麵對著叛逆的孩子又舍不得訓斥。
老爺子抬眸,目光淡淡地掃了過來。
薑爸渾身一緊,總覺得自己像是被看透了。老爺子掌管晏家多年,什麼陰謀陽謀沒見過,他這點道行恐怕在老爺子麵前實在不夠看。
“薑先生,”老爺子終於開口,“我們晏家娶的媳婦是巫茉茉,既然你們薑家已經跟巫茉茉脫離關係,那晏家和薑家自然也就不是親家了。”
老爺子冰冷地下了逐客令:“薑先生,晏家和薑家毫無關係,以後我這裡,薑先生也不用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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