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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峽速度很快,雖然晏青成說把監控截取畫麵給他發過去,他還是親自過來了一趟,刑警的習慣,總要親自處理證據。

巫茉茉等他把監控錄像複製好,帶著陸峽到三樓休息,問:“這老者倒是露臉了,憑這張臉能找到他嗎?”

陸峽點點頭,“沒問題。”現在的人像識彆技術已經很成熟,彆說是一張臉,就算是一個背影,憑借著走路姿勢,身體形態,也能夠找到這個人。

巫茉茉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打聽了一下,“咱們調查的事情,有進展嗎?我可以問這個嗎?”

花朵朵給兩人拿了飲料過來,陸峽打開一瓶礦泉水,星目中閃過一絲笑意,“你是當事人,當然可以問,再說,很多事需要你幫忙呢。晏不遲昏迷之前一段時間接觸過的人,我已經整理好了,姓名地址職業電話什麼的,會一個個查下去。”

他擰開礦泉水瓶,指節看起來比常人的略粗些,估計是常年鍛煉的結果,“現在又多了一條線索,多條線索交叉對比的話,會更容易發現問題。”

“那個中精元蠱的年輕人,你找到他了嗎?有什麼進展嗎?”

陸峽灌了口水,“我查問過了,他一段時間內都沒有接觸過陌生人,我整理好了他接觸過的人員名單。”

巫茉茉提了個想法:“我想著如果我要給彆人下精元蠱,肯定不是在大街上隨便選一個人,可能會選中一片區域,或者在某個固定場所裡挑選,或者是某種特定的人群。”

“你說的有道理。”陸峽的手指輕輕敲了敲茶幾,劍眉慢慢皺了起來,“我應該著重調查這個年輕人的朋友們。”

“對了,”他放下手中的礦泉水,正色看著巫茉茉,“如果我見到這個人的朋友們,我該怎麼判斷,他是不是中了精元蠱?”

巫茉茉解釋道:“精元蠱會吸取宿主的精元,之後宿主會感覺到疲憊、衰弱,但一隻精元蠱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如果是體質很好的人,甚至都不會生病,所以可能沒有就醫的需求。”

陸峽:“那豈不是無從判斷?”

“我可以判斷。”巫茉茉說道:“隻要是中了蠱,尤其是精元蠱這種弱小的蠱蟲,我走到身邊就能判斷。”

陸峽思索片刻,“那需要想辦法讓你見到這個年輕人的朋友們。”

巫茉茉:“……該用什麼辦法呢?”

小黑貓悄悄地撓巫茉茉的手心。

巫茉茉頓了一下,“陸警官稍等片刻。”

把陸峽留在三樓的休息處,巫茉茉抱著小黑貓去了二樓的VIP診室,關上門,低聲問:“阿遲,怎麼了?”

晏不遲指了指桌上的電腦,這是晏青成的筆記本,剛才陸峽用它複製了監控錄像,晏青成還沒拿走。

“呃……”巫茉茉有點擔心被人看到,把小黑貓放到筆記本鍵盤處,她站起身,麵對著門口,用身體把小黑貓擋住,還能觀察著外麵,如果有人過來她會提前看到。

明明是在自己的巫醫館,卻有了種小心做賊的感覺。

小黑貓見她如此謹慎,翡翠貓瞳愉悅地眨了眨,打開網頁,小爪子一下下地按著鍵盤。

“喵。”好了。

巫茉茉回過身湊到電腦前,見他打開了一個空白文檔,寫著“問爺爺要一張歡樂宮的KTV歡唱券,免費唱一晚上,還贈送小零食,不記名的大包券。”

巫茉茉想了想,突然明白了,“把這張券送給那個年輕人……不,可以假裝讓他撿到。”贈送的話沒有合適的理由反而惹人生疑,反倒不如讓他撿到。既然是不記名的,那誰都可以去玩兒,如果找不到失主,這個年輕人也許會帶著朋友們一起去。

“我再跟陸峽商量一下。”巫茉茉抱著小黑貓回了三樓,跟陸峽把這個想法說了一遍。

陸峽點頭肯定,“好,不過也許可以換一種方法,比如年輕人購物時中獎了。”畢竟如果是撿到的,有些人道德感比較高的話,不會去享用的。

巫茉茉一笑,“好,那我現在就讓人把這歡唱券送過來。”

歡樂宮是晏氏旗下的,把位置定在這裡對巫茉茉的行動會更加方便,陸峽自然沒意見。不過巫茉茉剛才突然離開,回來之後就有了這個主意,讓他有點在意,畢竟巫茉茉離開之前,他看到小黑貓撓了她的掌心。

這些動作都很細微,但在一個擅於觀察的刑警眼裡,還是逃不過的。

陸峽不由得想起上次在半山彆墅審晏定凱,老爺子和巫茉茉似乎也是被小黑貓叫走的。

這小黑貓……到底是什麼品種?

陸峽摸了摸下巴,這麼聰明的小貓,好想擁有!

巫茉茉給老爺子打了電話,老爺子當即派人送來了一張歡唱券。

陸峽捏著歡唱券,“我會優先試試讓他中獎,不行的話就讓他撿到。”

巫茉茉突然想到什麼:“說起購物中獎,能不能說是我們巫春堂抽獎?畢竟他也是我診療過的顧客。”

陸峽思考了一下,還是否決了,“不妥,如果幕後之人知道他的精元蠱已經解了,又知道這次聚會的歡唱券是巫春堂贈送,可能會打草驚蛇。如果這個時候你出現,會有危險。”

小黑貓頓時抱著了巫茉茉的手指,不,她不能冒險!

巫茉茉揉了揉他的頭,“好,那就不用巫春堂的名義了。”

陸峽走了之後,巫茉茉回到二樓,正好看到晏青成把電腦拿走了,幸好她把剛才打開的文檔刪除了,“阿遲,我買個電腦吧,咱們交流也方便些。”

“喵。”小黑貓自然同意,他的爪子相對手機來說,實在太不方便,根本沒辦法跟她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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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半山彆墅,晚飯時巫茉茉跟老爺子解釋了一下歡唱券的事。

老爺子笑眯眯地說道:“這些小事以後不用解釋,茉茉,晏氏也是你的。”孫媳婦想要什麼,直接說就是,根本不用跟他商量的。

用過晚飯,巫茉茉靠在床頭,拿著手機從購物網站挑選筆記本電腦。

小黑貓扒著她的手,看了半天,發現她完全不會挑,瀏覽的時候是漫無目的,乾脆替她選了一個性能最強的。

巫茉茉隻負責挑選喜歡的外殼顏色就行。

選好了電腦,巫茉茉去了衣帽間。

小黑貓趴在枕頭邊,突然想起以前好像在哪聽過誰吐槽,說是他去洗澡的時候,家裡的貓還非要在旁邊盯著,趕都趕不走,好像生怕他被浴缸裡的水給淹死了似的。

小黑貓默默地抬起小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臉——不,他沒有想去盯著她洗澡,也沒有想去衣帽間偷看她換睡衣!絕對沒有!

衣帽間的門開了,巫茉茉換好睡衣出來。衣帽間的衣服很多,睡衣也有很多種,可她每次都換長袖長褲睡衣,晏不遲從來沒見過她穿那些吊帶的絲綢睡裙。

也不知道是她不喜歡,還是因為他就在身邊,她隻能選擇保守的衣服。

棉質睡衣很寬鬆,燈光從她背後映過來,裡麵的纖細腰身顯出朦朧的剪影。

蒼白的手指將他抱了起來,往床的內側送了送,巫茉茉靠在了外側。

這些天她的氣色好了些,在節目中受的傷應該已經養好,但她的手指還是這樣白,帶著微微的涼意。

沐浴過的長發散開,蜿蜒著垂在枕頭上,小黑貓勾了一縷,發現還沒有乾透,帶著些微的濕氣。

“喵。”去吹乾啊。

巫茉茉低頭看了他一眼,“沒事,隻是一點點濕。”

她總是這樣,洗過澡不吹頭發,他鬨了她好多次,她才勉強接受,但每次都不仔細,吹到半乾就不肯繼續。

晏不遲合理懷疑她以前也這樣,後來身邊有侍女服侍,她可能更不在意這些。

把一縷長發勾在小爪子上,嗅著幽幽香氣,晏不遲恨不得明天就能解開奴蠱,這樣他就可以親手給她吹乾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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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晏青成送來了製藥工坊那邊做的生發膏成品,這是試製品。

巫茉茉仔細觀察了一番,指尖挑了一點生發膏,輕輕撚開,嗅了嗅味道,“嗯,可以大批量生產了。”

花朵朵湊過來看了看,“茉茉,你真的不考慮美白和瘦身的產品嗎?”她感覺這兩樣其實比培元丸需要的人更多。

巫茉茉搖頭,“不考慮。”她還是希望醫術用來治病救人,安神香救助的是睡眠障礙,生發膏幫助的是頭皮有問題的人,至於身體康健卻想要通過藥物來瘦身,與她的理念不合。

花朵朵頗為遺憾地歎了口氣,她其實還挺想美白瘦身的。

“我覺得你這樣就很好了。”巫茉茉看了看花朵朵,是那種一看就很健康的姑娘,“對了,今天你不搬家嗎?”

費武和花朵朵終於找好了房子,就在西華街十五分鐘車程的地方,兩人湊巧租了同一個小區,今天上午費武請假去搬家了。

花朵朵想了想,“我沒有大件,零零碎碎地收拾一下,下班了再搬就行。”主要是巫茉茉一整天都很忙,上午來看診的人也多得要排隊,下午診療的人也很多,她自覺自己就是巫茉茉的助理,肯定要一刻不離地守著她。

費武上午是診療時間,目前他隻有顧九豪和另外幾個顧客,而顧九豪的療程剛好結束,他上午其實是空閒的。

巫茉茉說這批蠱蟲馬上就要培育成熟,成熟之後費武就要考慮開始在巫醫APP上接單傷疤診療,到時候巫茉茉會暫停接單,所有的傷疤診療的後續預約都會推給費武,到那時費武會很忙。

所以,費武趁著空閒請了假,上午把家搬了。

他的東西已經都收拾好了,叫了個貨運車,他和貨運師傅兩人一起往下搬東西。

汗珠從額頭滴下,費武掏出手帕抹了一把汗,耳邊傳來一聲嗤笑。

女人燙著波浪長發,口紅鮮豔,撇了撇嘴,“還用手帕,假精致。”

偶然撞到女友——不,應該說是前女友,費武神色沒變,鎮定自若地把手帕塞回口袋。

陶豔卻沒走,撥了撥耳邊的頭發,睨著眼睛上下打量費武,“怎麼,連外賣員的工作都丟了?這邊的房租都交不起了吧?你可真是個廢物,幸虧我當時跑得快,跟著你還不得喝西北風。”

費武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肚子上。

“你乾嘛?”陶豔護著肚子,小心地退了兩步,“我警告你,我男朋友可不好惹,你休想碰我的肚子。”

費武笑了笑,“既然都懷孕了,趕緊結婚吧。”

陶豔臉色扭曲了一瞬,“要你管!”

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了,費武一回頭,正好對上貨運師傅複雜又同情的目光。

費武笑了笑,“沒什麼。”

他還清晰地記得分手那天的情形,女人尖叫著踹翻他送的外賣,說她懷了彆的男人的孩子,說他是廢物,說她要分手。

那時候,他覺得絕望窒息,前途一片黑暗,看不清腳下的路。

可就在那時,巫茉茉出現了,她朝他伸出了手,給他點燃了燈,照亮了他的前路。

他早已不再迷茫,也不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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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完家,費武中午就趕回了巫醫館,正好跟大家一起吃午飯。

巫茉茉:“我發現咱們都沒有休息日。”正是因為如此,費武搬個家一上午的事,還得向她請假。

晏青成把一包濕巾拆開放到她手邊,“從下周開始,魏會長周三來坐診一天,那天茉茉和費哥都可以休息。”

花朵朵:“我不用休息。”魏康平來坐診,總不能他們都不在,讓魏康平一個人待在巫醫館,她本來就是打下手,到周三那天也可以給魏會長打下手。

巫茉茉想了想,“排排班,每人每周都能休息一天。”

晏青成想了想:“那這樣,茉茉和費哥周三休息,朵朵和兩個小護士周三都來給魏會長幫忙,選在其他時間休息一天。”

巫茉茉點點頭,“你也周三休息。”晏青成說起來是她的私人助理,這些天也夠忙的。

定好了每周休息一天,花朵朵和兩個小護士商量去了,她們需要把休息日時間固定下來,又不想挑周末人最多的時候休息,所以要在周一、二、四、五之中選一天,三個人錯開。

商量完,花朵朵選了周一,兩個小護士分彆選了周二和周四。

下午的時候,羅小鮮按照預約排單來做傷疤診療。

他是坐出租車來的,在燕城停車太麻煩,就是巫春堂外麵的停車位也經常就停滿了沒有位置。一般人去熟悉的辦公地址還會自己開車,去陌生的地方打車最保險。

還沒下車,羅小鮮就看到巫春堂外麵排隊的網紅主播們。

前兩天的熱搜他也看了,沒想到頂流影帝竟然也會來巫醫館看診,據他所知,影帝應該沒有什麼需要恢複的傷疤,那就是來看其他病症的。

因為趙影帝,巫春堂又被帶火了一波。羅小鮮幾乎無法想象,將來巫春堂會達到什麼高度。

看著眼前井然有序的網紅主播們,羅小鮮眼神閃了閃,把戴在臉上的口罩給摘掉了。

他邁著步子進了巫春堂,經過網紅主播們,能聽到他們的議論聲,議論的內容卻並不是他,這些網紅似乎完全沒有認出他,不記得他這個三年前的頂級小鮮肉了。

躺在病床上,羅小鮮的心涼透了,娛樂圈是著名的喜新厭舊,三年沒有任何作品,這個世界已經遺忘了他。

巫茉茉仔細檢查了他的臉,“這是最後一次了。”

羅小鮮自己也有感覺,傷疤其實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用指腹仔細去摸也摸不到,皮膚平滑,顏色跟周圍也沒有區彆,可以說已經恢複如初。

因為這三年沒有工作,他多了大把的休息時間,肌膚調養得比之前更好,如今傷疤消失,羅小鮮自覺狀態已經超過了三年前的巔峰時刻。

明明這樣出色的容貌,那些主播們卻隻顧著興奮地討論巫春堂,對他視而不見。

羅小鮮很失望,回去之後選了個最能展現自己五官的角度,耐心地調試了好半天的燈光,拍了幾張照片,又挑出最滿意的一張,發了微博。

沒有任何水花。

沒多少瀏覽量,沒人評論,甚至可能沒有人發現他的臉已經恢複了。

羅小鮮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在娛樂圈,最恐怖的就是被人遺忘,這也是很多人寧願黑紅也不願意無人理會的原因。

深深地吸了口氣,羅小鮮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他把微博刪了,挑出這些天做傷疤診療拍攝的照片,學著巫茉茉的微博,把每天的照片排成九宮格。這些照片能清晰地看出他傷疤診療過程中逐漸好轉的情況,最中間的一張是他現在恢複如初,從剛才的自拍照中選了最滿意的一張。

羅小鮮把九宮格發了出去,【三年了,本來已經絕望,沒想到遇見了她。感謝@巫春堂,感謝@巫茉茉,你是我的天使。】

因為帶上了巫春堂和巫茉茉,這條微博很快就被人注意到。

【啊,是三年前的頂級小鮮肉!傷疤竟然治好了?】

【有沒有人給科普一下,這是誰啊?奶油小弟弟好想咬一口!】

【哇,巫春堂的傷疤診療果然神奇。】

如果是三年前,羅小鮮絕對想不到,有一天他還需要蹭一家醫館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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