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診療並解蠱的忙碌幾天之後就緩和下來,精元蠱很容易解,奴蠱在抓捕現場就已經解開了,至於情蠱則是沒有大批量集中來人,巫茉茉的時間又稍微輕鬆了一些。
魏康平本來隻有周三坐診,經過這幾天幫忙之後,發現自己就算每天都來醫館,身體也沒有任何吃不消的征兆,而且這種充實的生活讓他精神狀態更飽滿了。
乾脆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把時間重新排了排,這樣巫茉茉每周就可以休息兩天了。
之前巫茉茉跟魏康平、費武商量過,三人一起接了醫院的癌症治療臨床試驗。巫茉茉經過給老爺子的朋友做診療,發現其實沒必要每天都去,每個病人隻要每周診療一次就能維持住效果,這樣的話時間就更充裕一些,三個人每人都接了十例樣本。
魏康平是每周去兩次醫院,十例樣本分開診治,而費武和巫茉茉則是每周去一次醫院,十例樣本集中診治,每次耗費的時間會比較長,但相對集中。
巫茉茉難得輕鬆了一些,跟陸峽聯係了一下,問了問聞人拓那邊的進展。
陸峽說抓捕那天聞人拓不在彆墅並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而是他這人本來多疑,最近那些天很少出現,三大神使也不知道他的住處。
不過他倒是得到了意外的消息,那就是聞人拓殺了晏定凱,本來他做為惟願基金會的幕後主使,罪責就比三大神使要重,再加上殺人罪,更成了重大嫌犯。
陸峽叮囑巫茉茉最近要小心,巫茉茉答應了,轉頭也叮囑了巫春堂的眾人和半山彆墅的老爺子、晏不遲。
老爺子出門都是帶保鏢的,巫茉茉並不是很擔心,主要是晏不遲,她不太放心,“阿遲,你下次不要變成小黑貓了,就算有什麼危險的情況,還是要帶著保鏢一起行動。”
晏不遲上次也是太擔心她,冷靜下來想想也知道自己衝動了,而且她也親口說了聞人拓控蠱的水平尚不及她,就算遇到聞人拓,她也有周旋的能力。
“好,我知道了,茉茉下次也不要單獨行動,不管去哪兒都要帶上保鏢。”晏不遲也叮囑了一遍。
巫茉茉點頭,“好。”
晏不遲想起一件事,“對了,這個請帖是給你的,說是為了感謝你想辦個宴會。”
“給我的?”巫茉茉略有些詫異,她每日的生活都是圍著巫春堂打轉,一般就算有人想要感謝她,也是去巫春堂送些零食奶茶點心什麼的,誰這麼大手筆為了感謝她還要特意辦個宴會?
那請帖設計得極為講究,外麵畫著寫意山水,打開一看,裡麵是手寫的筆跡,鐵畫銀鉤,遒勁飄逸,是一手很好看的毛筆字,落款……她不認識。
晏不遲攬住了她的肩膀,耐心給她解釋,“這是燕城商會的會長,那個惟願基金會的財富神使是商會的副會長,雖然跟會長沒什麼關係,但他就是覺得有些愧疚,算是禦下不嚴。另外,財富神使借助的人脈,大都是在商會是積累的,所以,也算是用了商會的名頭。”
巫茉茉想了想,“就算是商會的副會長,也是以前的事了,跟他確實沒什麼關係,會長倒也沒必要自責。”
“嗯,除此之外,中了奴蠱的都是燕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人也大都在商會裡,就算沒在的,也跟商會關係匪淺,他們也都樂意讓會長辦這次宴會,借著這次宴會,對你表達一下謝意。”
巫茉茉給晏不遲解開奴蠱,是用讓子蠱先沉睡後解蠱的方法,而抓捕那天她直接殺了母蠱,那些子蠱自然也就失去了效用,會被排出體外,而子母蠱斷開聯係,被子蠱控製的人稍微敏銳一些,是能夠察覺到的。
更何況,還有之前被子蠱控製著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維護惟願基金會,給惟願捐贈了大筆款項等等,這些都能證明他們被奴蠱控製過。
所以,儘管巫茉茉沒有麵對麵幫助這些人解蠱,但他們清醒之後,回憶自己的種種反常行為,再聯係警方聲明中的案情和巫春堂所說的中蠱後症狀,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也知道是巫茉茉救了他們。
巫茉茉思考了片刻,“那就去吧。”
倒是晏不遲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你不感興趣。”她太忙了,幾乎沒有閒暇,他還以為這種宴會她不會參加。
巫茉茉笑道:“我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種,也不是不敢跟人打交道的社恐。”
要想把巫醫發揚光大,她就不能做個默默無名的小醫師。正好,能進燕城商會的都是名流才俊,這些人又是抱著善意邀請她,這是個好機會。
再說,她除了是巫春堂的館主,還有一層身份,那就是晏氏家主的夫人。
雖然晏不遲從來沒有要求過她去交際應酬,但這也是她的責任之一,這次宴會正好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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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這天,巫茉茉兩邊的頭發結成發辮,統一梳攏在腦後,團成一個優雅的低包頭。在她之前那個世界,發型要比現在複雜得多,這種包頭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
她選了一件香雲紗旗袍,比起露胸露肩的禮服,她更喜歡這種盤扣一直扣到脖子的衣服,雖然下擺開衩高得讓她驚訝。
“阿遲,你覺得我戴這個手鐲搭不搭?”巫茉茉挑了一隻祖母綠,戴在手腕上,伸到晏不遲麵前。
皓腕肌膚細膩,晶瑩潤白,仿若初雪堆砌,配上一泓沁人心脾的綠,可謂是賞心悅目。
晏不遲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拇指在手腕上輕輕磨了磨,低聲道:“茉茉無論戴什麼都很搭。”他說的倒也沒錯,她肌膚瑩白,無論是配紅寶還是翡翠,都有種驚豔的感覺,五顏六色的水晶或者碧璽,戴在她手腕上也很漂亮。隻是她平時很少戴首飾,尤其是手腕上,估計是嫌手鐲手鏈之類影響她做診療。
“那我就戴這個吧。”巫茉茉說完,往回扯了扯手腕,卻被他牢牢扣在手中,沒能扯動。
“嗯?”巫茉茉抬眸,卻見晏不遲黑眸幽深,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不去。
旗袍真的是一種神奇的衣服,明明盤扣一直扣到了脖子,保守得一絲不苟,可偏偏卻將身材勾勒得無比清晰。
纖纖楚腰不盈一握,仿佛脆弱得一折就斷。
可該豐滿的地方卻一點都不含糊,飽滿玲瓏。
下擺的開衩從精致的腳踝一直向上,露出一線白皙,延伸到大腿,半遮半掩,引人遐思。
晏不遲的手搭在了她的腰上,慢慢向下,探到了那開衩的起點,指尖下的肌膚柔嫩細膩,略微向上滑動不過幾厘米,就觸到了褲腳的邊緣。
晏不遲的臉黑了。
巫茉茉眨眨眼,“那是打底褲。”
想了想又補充道:“三分打底褲,小護士說不怕走光。”不然她也不會穿這麼高開衩的旗袍。
晏不遲垂眸,濃密的眼睫毛好似黑色蝶翅,遮住了眼底的晦暗。
他又想起來小黑屋,好想把她關起來,藏在深深的大宅裡,誰也不給看。
可是,不行。
她是明珠,理應綻放光彩。
她不是金絲雀,甘心被嬌養在籠子裡。她有理想有信念,也在為了她的理想而努力。
他怎麼能折斷她的翅膀,讓她低下驕傲的頭顱?
“茉茉……很好看,一定會豔驚四座。”晏不遲啞聲說道。
巫茉茉偏了偏頭,雙手捧著他的臉,仔細看了看他的神情,抿唇一笑,“那阿遲等我一會兒,我再收拾一下。”
晏不遲離開了衣帽間,在外麵等她。
過了片刻,衣帽間的門開了,巫茉茉從裡麵走出來。
身上的旗袍不見了,換成了一件掛脖小圓領的紅色小禮裙。
“怎麼換了件衣服?”晏不遲有些驚訝。
“那件開衩太高了,有些不習慣。”巫茉茉笑道。
晏不遲頓了頓。
到底是她不習慣,還是她擔心他不習慣?
巫茉茉抬頭看著他,雙眸蘊著笑意,問:“這件怎麼樣?”衣帽間裡的常服還可以,但禮裙都有些露肩露背,這件已經是最保守的了,小圓領遮掩得很好,前胸後背都沒露,隻是因為掛脖的款式,兩個肩頭是露著的。
晏不遲抬手,修長的手指落在了裸著的肩頭,拇指在小巧圓潤的肩頭摩挲片刻,低聲道:“茉茉不需要為了顧忌我的想法改變自己,你想穿什麼就穿什麼。”
他雖然心裡著了火,卻不會阻止她。
巫茉茉一笑,“跟阿遲無關,是我自己不太習慣。”
她這麼說,晏不遲倒是想起來了,她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選裙子都要長到腳踝的,後來才慢慢適應了露出小腿。
“那給茉茉換一批衣服?”她從來沒有自己挑過衣服,這衣帽間裡的都是在爺爺之前派助理采購的,“茉茉喜歡逛街還是看圖冊?”
巫茉茉:“看圖冊吧,我換一批禮裙就行,常服我都喜歡。”
換了禮裙,巫茉茉也把祖母綠的鐲子換了,隻戴了一對鑽石耳釘。
兩人出了門,前後跟了保鏢,去了宴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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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氏本就是燕城的世家望族,這樣的場合不陌生,宴會的賓客也都熟悉。
晏不遲牽著巫茉茉的手進了大廳,賓客們望了過來,低低的說話聲突然都停了,一時間,寂靜無聲。
女孩穿了件紅色掛脖禮裙,張揚的顏色襯著她雪白的肌膚,明豔不可方物。
身邊的男人鳳眸幽深,一身黑色的高定,低調內斂。
兩人攜手而來,一個俊美無儔,一個明豔照人。
商會會長愣了一下,才笑著迎了上去,“晏家主、巫醫師,兩位到來,真是蓬蓽生輝。”
這宴會本來就是為了答謝巫茉茉而辦,眾人都圍攏過來,跟巫茉茉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