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酒(2 / 2)

下意識的抬手聞了聞,他臉色猛地一變:“呃……那什麼,時間不等人,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看樣子,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話說,以前也沒這樣過啊!

難不成他現在長時間出汗就會變臭?

一邊走,許明光一邊懷疑人生。

等他離開後不久,雪衣一扭頭,開始和許良印大眼瞪小眼。

頭腦冷靜下來之後,許良印才發現淩晨時分在彆人家逗留是一件多麼失禮的事。

恰巧在這個時候,他覺得胸口那裡一陣劇痛。

不好,竟然在這個時候發作了。

都忘記了,都這個點兒了,止痛藥的藥效早該過了。

得趕緊回去才行。

“我也走了!”隱晦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許良印忙不迭的提出了告辭。

“……等等。”

就在許良印即將走出瓦屋範圍的時候,雪衣冷不丁的開口。

強忍在喉嚨那裡紮根的咳意,他下意識的站定,然後回望過來:“還、還有什麼事麼?”

麵前這個孩子幫了自己好大一個忙,自己沒什麼表示實屬不該。

“你說,我聽著。”

雪衣其實一開始並沒有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老頭放在眼裡,甚至還覺得他自來熟到有點煩人。

直到後來雪衣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一腔赤誠。

對於心中有夢想的人,她一向都是另眼相待。

哪怕是敵人,該有的體麵她也都會給。

更彆提對方還對她抱有善意了。

可能是因為這東西她感受的少,所以雪衣才覺得稀罕。

真叫這麼一個人死在她麵前,還真是有點可惜了。

“我自己釀的大米酒,你要不要嘗嘗?”想做就做,雪衣從不忸怩。

“當然,可能比外麵賣的口感要差一些。”畢竟才二十天不到,那些酒還差點火候。

許良印身懷重病,按理說來是不能飲酒的。

但都到他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忌口不忌口的?

沒見醫生都說讓他想吃點什麼就吃點什麼麼?

“咳咳咳咳咳……”

“巧了,我就好這一口!”這話其實是在騙人,許良印活了六十多年,總共就喝過三次酒。

第一回是結婚的時候,第二回是兒子結婚,第三回是許明光出生。

除此之外,他滴酒不沾。

許良印這麼說,也是不想辜負雪衣的一番好意。

雪衣哪兒能連這個都分辨不出來?

隻不過是看透不說透罷了。

“……看來,有些時候,好心確實能有好報。”她心中似有感慨。

許良印強撐著沒徹底失態:“什……什麼意思?”

雪衣沒有回答,隻是轉身回屋了。

像往常一樣打開裝著大米酒的壇子,隻不過這次她不是攪拌,而是從裡麵舀了半勺酒液。

這裡條件簡陋,連個酒壺都沒有,最後雪衣還是拿洗乾淨的玻璃瓶給他裝了整整一瓶。

未經過濾和進一步的蒸餾,按道理來說,大米酒應該非常的渾濁。

原本許良印已經做好準備了。

直到他拿到實物,整個人頓時愣了愣。

奶白奶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裡麵裝的是奶酒呢。

淡淡的米香味兒逸散開來,弄的原本一臉嫌棄的小娃娃也不禁有些嘴饞。

如果裡麵裝的不是自己的洗澡水的話,他肯定要弄點嘗嘗!

但是想想裡麵的東西,他頓時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算了算了。

不合適不合適。

見小娃娃表情有異,本能的覺得有哪裡不對,許良印張了張嘴:“這……”

然而不等他真問出來,困得不行的雪衣已經打算送客了:“一天一小杯,彆貪多。”

“吱呀”一聲,麵前的大門緩緩關上。

許良印見狀,隻好放棄。

等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回到趙文浩家裡休息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一開始許良印隨手將那瓶大米酒放在了廚房的桌子上,但想了想又覺得不保險。

人多手雜,萬一打碎了就不好了。

最終,他將酒瓶子拿回了自己房間。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這麼想著,許良印吃了過藥,艱難的爬上床,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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