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吧……”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 雪衣隻來得及含糊的回答了一聲。
兩秒鐘後,雪衣心中頓時就有了計較。
接收了原主記憶的她當然知道原主這輩子最大的執念是什麼——
找到親生父母,逃離那個噩夢一樣的地方。
前著的念頭之強烈,甚至更甚於後者, 幾乎成了那個小女孩的心結。
雪衣現在隻幫她完成了一條, 至於另一條嘛, 白占著原主的身體,她理所應當要交點房租。
雪衣自問, 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上個世界, 她都從不欠債。
彆人若是給她三分,她必將還人七分。
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小黑石子, 感覺其中還是一片沉寂, 雪衣也沒強行將她喚醒。
放下手來, 雪衣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咦?”
彆人不知道, 小娃娃可是知道的,她可是從來不愛管這些閒事的。
不過凡是都有例外。
想起剛剛蜂妖說過的“親戚”兩個字, 小娃娃頓時就明白了,於是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怕來的晚的虎大人和蜂妖, 還有小人參精他們不知道內情說錯了話,小娃娃又小聲的將雪衣的悲慘身世給講了一遍。
虎大人等人愣了一下, 他們也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懶洋洋, 誰也不愛搭理的雪衣竟然還會有這樣的過往。
等反應過來之後,幾人紛紛表示會保密的。
倒是小人參精和蜂妖, 看向雪衣的眼神有些複雜,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在幾人說話的功夫,雪衣已經走到了哀嚎不止的青年麵前。
青年大約二十五、六的年紀, 比許明光還要稍大一些,至於長相嘛,也比許明光稍微欠缺那麼一些。
畢竟許明光身上那股書香門第出來的氣質,如果正經起來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大概是太過焦急的緣故,青年此刻臉上已經冒出一層汗了:“還有我的錢包,錢包也不見了!”
同行的友人反應快點的已經開始四下尋找了,看有沒有可疑分子。
然而,這怎麼可能找得到呢?
雪衣已經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逃跑了。
“請問,是你的東西丟了嗎?”雪衣就是在這個時候出聲的。
聽到這句話,無論是青年也好,還是同行的幾個人也好,都紛紛轉過頭來。
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原主的長相還跟原主的父母有幾分相似的話,那這幾個月過去,這幾分相似也不見了。
相由心生,就算雪衣沒有刻意控製,這具身體的長相也漸漸向另一個未知的方向發展了。
青年可不管那麼多,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就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是你撿到了嗎?”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在幻想自己的錢包和手機隻是無意間掉落來著。
看著對方按著自己肩膀的手,雪衣嘴角一抽:“偷你錢包的人往那邊去了。”
說罷,雪衣指了指剛剛那道身影離開的方向。
青年想也不想就要上前追去。
然而他這邊剛一動作,下一秒,一雙手就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服:“謙之,冷靜點。”
攔住他的也是個青年,大概是要稍微年長一些,對方要顯得比他謹慎許多。
……又是一個跟原身有血緣關係的人。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開業大酬賓嗎?怎麼還帶買一送一的?
饒是雪衣也不由得怔了一瞬。
看著麵前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女孩,盧敬之麵上沒表現出什麼,但是心中已經隱隱升起了警惕。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周圍又都是少數民族聚集區,語言不通,風俗不同,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萬一是個套呢?
比如這個女孩跟那個小偷是一夥兒的,等他們追上去之後,將他們引到僻靜的地方,然後再把他們洗劫一空什麼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女人、小孩、老人,這三種人是最能讓人放鬆警惕的,尤其是這種上趕著搭訕的。
雖然可能性比較低,但是出門在外,再怎麼防備也不為過。
“你那錢包裡麵反正也沒多少現金,幾張卡的話,通知銀行辦個掛失,他們取不出來的。”
盧敬之道:“至於手機就更好辦了,回去再買個新的就好。”
“哥!”盧謙之不樂意了。
原來是兄弟倆,就是不知道他們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
表哥?堂哥?舅舅?叔叔?表舅?表叔?
好像都有可能。
法術或者感應就隻能察覺出血緣關係,可沒有自動辨彆究竟是什麼親戚的功能。
就在雪衣思考的這點時間裡,盧謙之又說話了:“怎麼可能取不出來?我那密碼都在上麵貼著呢!還有手機,密碼是123456,小偷要是稍微試一下我就完蛋了!”
盧敬之:“……”
雪衣:“……”
彆說數盧敬之了,就連雪衣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給打懵了。
“也就是說。”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旁邊明顯已經驚呆的女孩,盧敬之揉了揉額角,看傻子一樣看向自己的堂弟:“你把密碼貼在了卡上,然後把卡放進了錢包裡,對麼?”
盧謙之點點頭:“對啊。”
盧敬之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的時候,他突然惡狠狠道:“那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追?!”
“還有你們,也過來幫忙!”
看樣子不管這個女孩說的是真是假,他們都要去闖一闖了。
說完,他朝雪衣禮貌的點點頭,說了聲謝謝之後,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