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發生了什麼……
有些到現在還不知道內情的觀眾之覺得眼前一晃,緊接著什麼玩意兒“嗖”的一下就飛過去了。
再然後,身邊的人變得跟木頭似的,眼神直愣愣的盯著賽道瞧。
魂兒都沒了。
“怎麼了怎麼了,剛剛怎麼了?”
“沒什麼……”
聽到同伴這樣焦急的詢問,勉強回神之後,那些親眼目睹的遊客喃喃:“隻是剛剛看到了超人而已。”
“哈???”
這樣的對話持續上演著,並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很快,起點這裡變得比之前還要喧鬨幾分。
眾人討論的內容,無一例外,都是剛剛那突然出現的五道身影。
簡直跟做夢一樣。
另一邊。
到底是個中好手,盧敬之和剛剛那個少年在馬兒衝出跑道之後,就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兩人竭力控製著馬匹,試圖讓馬兒冷靜下來。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受驚的馬兒格外的狂躁,早就失去理智了,它們隻想離這裡遠一些,再遠一些。
它們沒有人類那種智慧,所以並不知道這個時候越慌亂,事情就會變的越糟糕,周圍人群的尖叫聲、怒吼聲更是讓兩匹馬驚恐不已。
好在盧敬之和少年都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在他們的控製之下,兩匹馬好歹沒直接踩在周圍的觀眾身上。
倒是遊客自己,慌亂之下並不比馬兒好上多少。
他們想逃,想離開這片是非之地,但因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行動之間沒有章法,很快就擠作了一團。
身體差的,瘦的,尤其是小孩子,跌到地上之後,根本就站不起來。
眼下唯一能夠稱為安慰的就是,來草原旅遊的一眾老年團因為體力不濟的緣故,沒能步行來到終點這邊,基本上全部都集中在入場那裡,不然的話,事態就更嚴重了。
雖然現在也沒強到哪兒去就是了。
“嗚嗚嗚嗚,媽媽,媽媽救我!”
“貝貝,貝貝你在哪兒?”
“爸爸!”
“彆哭,彆說話,彆鬆開爸爸的手!”
……
聽著周圍人群傳來的哭喊聲,少年緊咬牙關,唇齒之間都快滲出血了,他死死抓著韁繩,不停的對著自己的馬兒呼喝著什麼,試圖讓馬兒冷靜下來:“寶音!冷靜點寶音!”
因為太過焦急,他甚至直接用上了本地語。
盧敬之現在的狀態比少年可狼狽多了。
他雖然在帝都的時候也經常鍛煉,但一天兩個小時的健身房,再怎麼樣也還是比不了少年這種天天在大草原馳騁的。
更何況,盧敬之馬上要三十歲了,在辦公室裡一坐就是一天的都市青年,其身體素質怎麼能跟正值青春年少的小年輕比?
偶爾爆發一下還行,持久力卻是大不如前。
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雖然盧敬之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堅持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被發風的馬兒甩下來,不過自己要是現在就放棄了,周圍這些遊客就慘了。
沒人在上麵控製,鐵蹄落在遊客、尤其是小孩子身上,內臟怕不是要當場破裂。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然而有的時候,人真的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就在盧敬之拽著韁繩的手都被磨出血來的時候,一件更令他驚駭的事情發生了——
綁著氣球的繩子在馬兒掙紮的時候纏到它蹄子上了!
因為上麵粘著雙麵膠,所以一時間根本拿不下來。
盧敬之試圖用腳蹬、用手摘,他又是彎腰,又是俯身,但永遠都差那麼十幾公分。
氣球爆炸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根本不知道罪魁禍首就是腳下那根繩子的馬兒越發瘋狂了,它拚命的想要將背上的人甩出去,又蹦又跳,盧敬之的內臟被顛的生疼,好懸沒痛叫出聲。
他覺得自己一條命已經去了七八成了。
少年見狀也焦急的不行,然而他雖然有心去救,但自己這邊還自顧不暇呢,實在是力有不逮。
就在這個時候,剩下的參賽選手終於姍姍來遲。
對付受驚的馬兒,他們還是很有經驗的。
為首的那個青年拿著一捆麻繩,麻繩在空中轉圈,發出“颯颯”的聲響。
隻要繩圈套中了發瘋的馬,後麵就好辦了。
察覺到了對方的動作,少年當機立斷,聲音嘶啞道:“我還行,先救他!”
他看的出來,盧敬之早已力竭,現在隻是在硬撐而已。
青年聞言,頓時調轉了方向。
然而套馬這個東西吧,再好的身手也有失誤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察覺到了危機,盧敬之胯/下的馬兒長嘶一聲之後,立馬撒足狂奔。
很快,它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繩套就差一點,然後晃晃悠悠,撲了個空。
其中一匹馬兒原離人群,這原本是一件好事,但馬背上的盧敬之可就危險了。
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被甩下來,更沒有誰知道,那馬會不會把他甩下來之後往他身上踩。
“追!”這種情況下,一眾青年頓時兵分兩路。
先把這邊的這一匹控製住再說。
定了定神,為首的青年再次動作。
然而今天也真是邪了門了,一連兩次,他都失誤了。